剧烈的头痛就像头要爆裂一般,沉沉干涩感就像喉咙已被抽尽所有的湿气,难以形容的痛苦也不知是从头部或喉咙而来。
吃力的喘息,才能稍稍的睁开眼眸,看到那温和的阳光。
阳光?她不是死了吗?她不是该下地狱吗?
她以为,生前为组织做尽坏事的她,死了以后该下地狱的。
“小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还好你没有事,我可担死心了哦!”欢喜的笑声兴奋而来,床边的小丫头看起来十五不足,特别的年小。
“你……”瑾瑶本想开口讯问,却发现喉咙干涩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姐,你肯定难受吧!先不要说话,我去跟夫人说一声。”小丫头兴奋的跑开了,一下子就消失在房间内。
瑾瑶到这一刻仍无法完全的消化掉眼前的信息,这里古色古香的房间比较大,看似朴实的装璜实则华贵无比,从墙上字画装裱的金线锦布,到摆设用的古玩烤瓷,眼看都是较为名贵的上乖之材。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一袭古装衣裳,她的大脑几乎是完全的空白。
怎么会这样的呢?她明明被华歆杀死了,不是吗?她记得在最后的一刻,自己用尽力的将华歆推向露台,愤尽全力的抱紧他一起跃身而落。
可是现在她怎么会在这里呢?一身古衣,还被小丫头喊作小姐。
头痛难受,瑾瑶用力的闭起眼,脑海里错纵凌乱的记忆让她更感难受,脑海里的另一个陌生的记忆在冲刷着她,凌乱的记忆叫她感到不安。
“瑾瑶,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啊!你都昏迷了两天,娘可担心死了,如果你醒不来,娘也活不下去。”一个中年女人扑进来,直扑向床边,牵起躺在床上的瑾瑶的手,泪水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或开心而流出来。
瑾瑶吃力的皱着眉,她开始意识到一件事。
她好像没有死,而且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凝视着眼前妇女的脸,她从那些陌生而不属于她的记忆中知道,这个就是‘她’的娘,是右丞相的正室夫人,而她就是相府的嫡长女。
然而,纵是嫡出,但她却因为不是儿子,而不得专宠,由于眼前这个右丞相夫人只生了她这独女以后就没有生育,因此育有两个儿子的二夫人一直备受右丞相的宠爱,在府中势力极大。
“娘,你别哭了,我没事。”凝视着跟前女人对自己的在乎,瑾瑶顿感鼻子一酸,努力的牵起轻笑,伸手抹掉眼前妇女的眼泪。
自小便是孤儿,她从来不知道被人惦记在乎的滋味原来是……这么暖的。
娘,对这个陌生的存在,她竟有些贪恋。
被组织收养以后,所有的训练都只是为了让她的能力更强,从来都没有半点的关爱,所有的导师都是没有半点感情的冷血之人。
现在想想,她竟在那样的组织里,活了二十几年,日复一日的听从组织的命令,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就只有……华歆,他用讨好的主动打动了她的心,被人宠爱的感觉让她迷失了心智,才会死得那么惨都来不及反应。
“瑶儿,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箭射向你呢?到底是谁啊?你看到吗?”丞相夫人伸手擦掉眼泪,立即紧张的追问。
注视着眼前妇人的眼眸,瑾瑶用力的闭起眼,想了想。
这身体的原来主人也叫瑾瑶,这是命吗?只是终于有了一个姓氏,姓林,林瑾瑶。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箭。”瑾瑶轻轻摇头,闭着眼想了好一会儿,她没有想起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只从原主的记忆中记得,当时要追向野兔的她骑着马儿跑得很快,箭不知从何而来的,就没入她的肩膀。
由于原来的林瑾瑶并不懂得武艺,洞悉力弱,根本就无法察知那箭是从哪里而来的吧!她又怎么能从这点凌乱的记忆中想清楚是谁的箭呢!
“那可是皇家的猎场,谁会在里面这样用箭呢?若说只是意外也就算了,可是那把箭并没有名号的,不知道是属于分派给谁的箭,所以能肯定那箭射出的目的就是不怀好意的,会是什么人想要伤害我们小姐呢!”冷艳的嗓子沉重而带劲,说话的是一个站在床边许久的婢女。
林瑾瑶这才意识到房间内的这个婢女存在,她是跟着丞相夫人一起进入的,现在细看她的脸,才从记忆中想起,这婢女叫春儿,是林瑾瑶最信任跟依重的侍婢。
而出事的当时,正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比赛,她本来是无意要参加的,只是被人拖下水了,说要跟她一起比试……
“会是二小姐吗?那天是二小姐硬要跟小姐比试的。”秋儿忍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心中的怀疑。
二小姐就是二夫人所生的女儿,跟她只差了一年,然而却一直喜欢跟她比高下,与她针锋相向十几年。
京城之中,谁不知道林家有两女,二小姐美艳无比,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大小姐聪明玲珑,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林家这两个女儿,都是许多王爷候爷的眼中宝,也深得皇上皇后的喜欢,经常会被皇后娘娘请进宫里相伴作客。只是这姐妹二人表面和睦,但是谁都知道,她们二人暗地里却从不和谐,相府里总免不了暗箭明夺。
“可能不大,当时二小姐正在跟小姐相反的方向里,她没有机会下手。若说是她让别人这么做的话,只怕也困难,当时在林子里的人全都是皇子王爷或朝中大臣,将家千金等人,谁会替二小姐办这样的事呢?”春儿凝眉,说出其中的疑点否定秋儿的猜测。
林瑾瑶一想,认同春儿的话,林瑾雪虽喜欢跟她比高下,但是也没有到要杀她的必要吧!若真的这么处心积累的要杀她,也没有必要选在那样的地方跟时段里,那是皇家在主办的狩猎赛,若是被查出来,那可是绝对的死罪。
“我醒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抬眸看向春儿,林瑾瑶沉声问。
“都知道了,刚才秋儿跑得那么急,大声的喊你醒了,府里就这么大,一下子就能传开,如果相爷不是刚出门去了,只怕也已过来。”春儿微笑着,点头。
“小姐,人家还不是太高兴了吗?都是府上的人,谁知道就让他们知道啊!这是喜事,小姐你睡这么久大家都在说你活不下来了,现在你能醒来,我要让那些人都自打嘴巴。”秋儿开心的笑着,正是刚刚那个在她醒来后特别激动的小丫头婢女。
“小姐,明王天天派人暗潜府中查看你的伤势,你现在醒来,要不要春儿派人去跟他说一声,好让他放心呢?”春儿上前一步,想到这对小姐来说该是目前最在乎的事。
“不用了。”凝起眉,心里一阵厌恶,林瑾瑶冷声拒绝。
她只有原主的记忆,却不带原主的感情,她只记得原主跟明王感情不浅,可才刚被爱人狠心杀害的她,对男人所谓的深情,由衷的感到恶心。
谁能保证,当时用箭射向原主的人,就不是这个明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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