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凰鸣天下宁

    
    聂云蝶带着莫怀凄飞走了之后，渊也一直跟着。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渊说：“渊，你为什么要一直跟我？”
    许久都未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聂云蝶了，渊十分真心这一刻。
    而后，他答道：“只是我想见见你罢了。”
    “既然你现在已经看到了，那你便走开吧！”
    “叫我走开作甚？你要做什么我又不会阻拦，我知道你现在是想救莫怀凄的。”渊看着聂云蝶，心中早已经明白了一切。
    刹那间，她从他的双眸中找到了些特殊的感情。
    “你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渊眼中已经是热泪盈眶了，他继续说道：“我从始至终只爱过你一个人，我心心念念的人永远都只有你，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忘了你是我心中爱着的那个人。所以，当我再次遇到你的时候，即使你装出一副满是仇恨的样子，可是我还是知道，你是我一开始认识的聂云蝶，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是我最后一个爱的人。”
    渊说着说着，泪水便已经滑过了他自己的脸颊。
    看着渊这般动情地诉说着这一切，聂云蝶的心中甚是感动，不过，她并没有着急将这一切表现出来，只是说道：“既然你知道我要救她，为什么还要将她带回天界？”
    “若是我不带着莫怀凄，我又怎么能见到你呢？既然这个毒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解，那么就算是潇杰的碧血弓也都只是一场空。”渊脸上挂着的泪水，似是甜的，因为他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这句话，算是击破了聂云蝶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了，“原来，原来我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在筱荷山庄的时候，你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我。如今，你居然还借助莫怀凄来算计我，我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不这么做，我死都不会瞑目的。我不论你怎么看我，但是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从未变过！云蝶，我沉睡了万年，万年啊！我几乎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了，我只会听从父亲的命令，他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在无尽深渊中的时候，我便开始深陷感情的漩涡了，不能自拔。云蝶，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居然会爱着你。或许，你会恨我，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真的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在无尽的等待中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哪怕、哪怕……”这个时候，渊有些哽咽。
    “哪怕因为你恨我，死在了你手中，我都愿意！”渊还是将这句话说完了。
    于是乎，聂云蝶也流泪了，那泪水真是为了渊流泪。
    “那你为什么要害得予殇泪杀死我姐姐，你为什么要抢夺三汝剑，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站在对立面呢？”聂云蝶这个时候几乎完全失控了。
    “我知道，你不想这样，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当初是我做错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父王。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获得他的宠爱。可是，当我知道他和我母亲都是在利用我的时候，我就不想再这么做了。那个时候，罗芊芊就告诉我，我该做什么就应该继续做，只有我取得自己父亲的信任，才能趁他虚弱的时候杀了他！其实，她的死就是因为她觉得对不住，所以我才会让你看到那一幕，让她能死在你的怀中！”
    此时，聂云蝶看着渊，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而后，她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只手扯下来，又将莫怀凄的一只手臂扯下来，可是没有任何鲜血，没有任何伤口。
    “渊，你可知道，可知道我一看见自己的断臂我就想到了，想到了你居然处处算计着我，想到你居然抢夺了三汝剑，想到你对我不屑一顾！所以，我不想想起这些，我只能将自己伪装起来，将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我恨你！我恨你！”聂云蝶嘶吼着，泪水都被她洒向了空中。
    紧接着，渊跪了下来，说道：“云蝶，我这一辈子都在替我父王做事情了，不论是对是错我都做了，但是现在我知道我爱着你，我不能再伤害你了，所以我跪下来请求你的原谅。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求你不要恨我，望你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爱着你，深深地爱着你！”
    “哈哈哈哈……到了这种时候，你跟我说这些还有用吗？一切都晚了，都晚了！姐姐死了，所以我不可能会原谅你！我会恨你，恨透了你！”聂云蝶脸上的泪水一丝一丝滑落，没有任何的阻碍。
    “那若是、若是我今日死在你面前，你不要恨我了好吗？”渊跪在地上，乞求聂云蝶的谅解。
    可是，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又有谁能当作从未发生过呢？
    “你死，你去死！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个人，彻彻底底地恶人！我又怎么会同情你呢？你是你应得的结果！”聂云蝶不想看见他，便闭上了双眼。
    那时，他们是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之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躺在地上的莫怀凄，跪在地上的渊，还有站着的聂云蝶。
    渊知道聂云蝶对自己已经恨之入骨了，所以他无论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以死谢罪了。
    于是，渊伸出右手来，先砍掉自己的另一只手臂。
    “云蝶，这是我死之前做的一件事情，我和你一样了，我也是断臂，我可以陪着你一起断臂，我想哪怕你不会原谅我，我也是开心的，快乐的！”渊这个时候已经欲哭无泪了，他的泪水已经干涸了。不过，他湿润的眼眶，还是能展现出他的悲伤。
    “随你，一切都随你！我不想与你这个恶人再有任何关系了，你断臂又如何？哪怕你死了，我都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等你死了之后，就不会有任何来阻拦我的，我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了！”聂云蝶伸出手来，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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