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怪谈录

    
    地里，老妇人带着儿子！
    儿子萎靡不振，没干十分钟，就瘫软的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老妇笑而不语，不但不担心，还显得异常高兴。
    “娘，我太累了，晚上没睡觉，这活，我是干不了了！”
    “恩，你回去吧！活不多，我自己干就行了！”
    小胡艰难地爬起来，腿相当软，一阵风好像都可以吹倒！
    看到儿子那副熊样，老妇笑眯了眼；想起了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孩子他爹那副德行……
    “男人都一样……中看不中用！”老妇自由自语。
    “可是，当年他爹也没有他那么弱……”老妇看到儿子那样子，内心又有一丝的忧虑！
    ……
    屋内，老爹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显然，两碗血快要让他吃不消了！
    “爹，咋啦？不在床上去休息？坐着干啥哩？”小胡说了第三句人话。
    “睡不着，头晕眼花，我坐会儿，休息下就好了！不是缺觉，没法睡！”
    老头对自己还是很清楚。
    “我今天也累……我想睡觉！昨晚没睡，要不，我去你房里睡？”
    “去吧，你是真缺觉，咱俩不一样！”
    说完，老头竟然笑了，虽然两眼无力，但是很开心！
    “今天晚上要适当，不要太过火，会吃不消的！”老头一本正经的告诫儿子。
    “知道！今天晚上我睡觉……啥都不做！”
    小胡羞涩的惨笑，他知道自己的，现在是有心无力了！
    “那不行，控制个度就行！”说起这些，老头像个导师，像个先生，教得不厌其烦。
    “知道！”小胡声音很小！
    “哈哈……兔崽子，跟你老爹当年比起来，你这差远了！”老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虚弱，一脸得意。
    小胡一脸无奈，他陪着笑了笑，就回到老爹的床上，睡他的大觉去了！
    ……
    天很快黑了，小胡睡得相当舒爽！
    老妇做好了晚饭，默不作声。
    老头瞪着大眼睛，手掌发汗，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紧张，冷汗布满了额头。
    “爹……”
    “啊……”老头受惊，竟然吓得差点跌倒！
    老妇和小胡一脸惊恐，他们似乎能体会老头此刻的心情；似乎又不能完全体会——因为放血的不是自己，那感觉他们没有尝过。
    “老头子……你这一身汗，咋啦？休息了一条，生病了？”老太关心的上前擦去老头额头上的汗珠。
    “没……没事……这天黑了真快，又到晚上了！”老头有点混乱。
    “不快……我今天把一块的草都锄完了……感觉时间老长了！”老妇显然不认可。
    “爹，天一直都这样，我睡觉睡得也很长，还以为是第二天了！现在精神可好了，晚上可有劲了……”
    小胡摸了摸肚子，伸展了一下腰，斗志昂扬，丝毫没有早上那副颓废的模样。
    “哦……哦……没事没事，吃饭，吃饭吧！”
    老头内心虚啊，他知道天一黑就意味着什么！任你身体多么强壮，这一天两碗血，放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吃点饭，是老头最后的救命稻草。
    ……
    饭吃完，碗也洗好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一言不发。
    老头抽着旱烟，巴拉巴拉一口接着一口，好像停下来就以后再也抽不到了一样。
    老妇坐在老头身边，默默的不说话。
    小胡时而站起来，时而坐下，望着媳妇的房门，蠢蠢欲动；但是老爹没说话，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
    老头继续巴拉巴拉的抽，不是他不肯放血；是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血似乎要干涸了……
    ……
    “老公，进来一下！”
    屋外没有动静，屋内的人沉不住气了！
    “哎……”小胡那个迫不及待，一溜烟就跑入媳妇房中。
    “咳咳咳……”老头听到姑娘的声音，心一紧，用力一抽，被烟呛了好几口！
    ……
    屋内，姑娘开着灯，坐在了床边！
    “我饿了……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今天都不理人家了？”
    姑娘嘟着嘴，有点不开心了！
    “这才一天，是要饿死我呀？”
    “没……今天忙……刚准备进来……我这就去……”
    现在媳妇是小胡的心头肉，昨天晚上刚尝了甜头，今天老期待了！
    他跑出去，端着碗……
    “爹，你儿媳妇饿了……”
    小胡说完，把碗放在老头面前。
    老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烟枪，他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
    他颤颤巍巍的拿起碗，一脸无奈，恐惧！
    “这，儿子，你问下你媳妇，这个她能不能喝牛的血，或者羊的血？健康的大黄牛，大肥羊，要多少血有多少血……”
    老头拿着碗，用疲惫无力的眼睛看着儿子，一脸期待。
    “这个估计不行……她上次说得很清楚，只喝新鲜的人血！”
    小胡无情地击碎了老头的幻想和期待。
    老头绝望地把针管插入自己的手臂，鲜血艰难的流入碗中！
    ……
    这一次，老头明显感觉到身体透支，四肢无力，浑身虚汗……
    几十年铁的身体，三碗血下来，就要垮了！
    “一直没有想到，这血这么珍贵……我感觉自己体内空了！”
    老头再也没有当初那个气薄云天的气势，像个萎靡不振的老鼠，气息微弱。
    “老头子，你明天休息吧！明天我来！”妇人相当坚定，为了老胡家的未来，她是义不容辞。
    “也只有这样了！明天再放，我这身板就要报销了……明天你坚持一天，我赶紧恢复一下身体的血液，要造造血……”
    老头内心盘算着长久之计，他想自己休息一天，和老妇这样把血源连续接上，生生不息——只期待，自己这身体，一天时间把失去的三碗血给造回来！
    “恩……我们轮流放！”
    妇人抓住老头的手，惺惺相惜——这是他们一家人的共同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