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向草棚走去。
一个胡子花白、满脸褶子的老爷爷正拿着眼前的瓶瓶罐罐醉心地调制着,浑身散发着天然的亲切感,仿佛从森林深处发出的宁静,即使脾气再暴躁的人在他面前也能心情舒畅,泰然处之。
在人们的眼里,他就是自然的使者,散播着和谐,唤醒着良知。只是存在于传说的神秘老头,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这种敬重除了他自身的气质以外,更多的是他掌握着许多人的性命。
芙灵之地有太多的人被他起死回生,又有太多的人正等着他的起死回生。
神秘的医术,神秘的人,神秘的行踪,人称鬼医赛翁。
夜曦幸福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泛起一阵怜惜,如果时光不是这般足够的无情,又怎忍心刀刻着这世上最善良的人。
曾经,她就如同苟且在地底的蚯蚓,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被践踏在脚底。哪怕是她所谓最亲的人,待她亦如草木。
她曾向往并追求过光明,但光明只是将她丑陋的面容曝光在众人面前,任其唾弃。
仿佛这世界从来就是这么冰冷,或者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的爱她,怜惜她。
直到孤魂坡下,杂草地里,一只孤影捡回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孤女。生命的年轮才开始正常运行。她发誓,今生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赛翁。
醉心的笑着,弯弯如月的眼睛闪烁着幸福。一个跳跃,夜曦从背后抱住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头一偏,挡住老人的视线,娇嗔道:“师……傅,我好想你哦”。
对眼前突然放大的脸,赛翁满脸嫌弃,赶紧甩开身上的八爪鱼。
不满道:“哼,你自己看看这什么时辰了?山里哪朵花哪棵草药又迷的你乐不思蜀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就知道油嘴滑舌。不吃你这一套”!
夜曦眼底划过一丝凄凉,男子死去的画面历历在目。
再细看,夜曦眼睛灿若星辰,满脸无辜的盯着赛翁:“哎~呀,师傅,人家只是想多给您找些珍稀的草药嘛,那样您就可以炼制更多稀有的丹药,救更多的人啊。”
两只水汪汪地眼睛眨巴着,闪着神光。
“您看我对您多好,嘿嘿。”说完又扒上去,撅着嘴就往赛翁脸上凑。
赛翁几次阻拦不下,任其自由,开始捣腾着自己手头的药剂,满脸无奈。
“你啊,鬼灵精怪,就知道各种甜言蜜语来哄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把年纪了,还在我身上蹭啊蹭的,怎么就不知道害臊”!
“我才多大把年纪啊,师傅才是大把年纪了呢!也没见师傅害臊啊?”夜曦为自己的成功辩解感到非常满意。
赛翁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马上!从我身上!下去!!这臭脸皮别弄脏为师的宝贝衣服”!一边摇晃,想甩掉身上的八爪鱼。
臭丫头,敢说师傅年纪大了,师傅年轻的很呢!
“为师的仙风道骨没见你学多少,这死皮赖脸的功夫你倒是无师自通。过几天下山,千万别对人说我是你师父”!
赛翁赶紧撇开关系,要是人们知道堂堂万人敬仰的鬼医,徒弟却是个无赖。想想那副画面,他想把自己活活掐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说到下山赛翁不禁皱起了眉头。乖徒儿就要离开师父了,哎。
夜曦瘪了瘪嘴巴,切,又说假话。不过……
松开手,一个机灵跳到赛翁面前,嘴角下拉,两颗水灵灵地黑葡萄眼紧盯着赛翁。泪珠清晰可见的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框而出。
“呜~师傅不要我了,师傅不爱我了。呜~可怜我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现在师傅也不爱我了,呜呜……”。
一边说一边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滚。真是我见优伶。
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换作谁都会是那长不大的孩子,夜曦也不能例外。
她最喜欢的就是各种伪装,然后看着赛翁被她骗了的样子,她会觉得很开心。
毕竟那可是她师傅啊,师傅都拿他没办法,她不该高兴吗?
赛翁被哭得心都碎了,忽然好后悔刚刚自己说的话,内心难受了起来。
“乖,我的乖曦儿,师傅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师傅的心肝宝贝啊,师傅只不过跟你斗斗嘴嘛!”一边心疼的拍着夜曦抽噎的背,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夜曦低下头,得意的笑了笑。抬起头,又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赛翁呜咽道:“那,师傅以后不许凶徒儿,也不要说徒儿厚脸皮,徒儿只有师傅这一个亲人了,师傅这样说徒儿,徒儿会很难过的。”
“嗯,好好好,师傅再也不凶我乖曦儿啦,再也不说我们曦儿脸皮厚啦,我们曦儿最害羞了,最可爱了,不哭,不哭啊,乖~”。
若是说这世上真有什么是他赛翁放不下的,就莫过于自己这徒弟了。相伴七年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早已如同亲生骨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若是夜曦伤心一十,他定会伤心一百。有些感性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却又凌驾于理智之上。
“哈哈,师傅可是说好了啊,以后再也不许凶我喽,啦啦啦”。
赛翁看着夜曦一改之前的难过,满脸的春风得意。
惨了,又上当了。关键是她还一边?N瑟一边跳着小脚在他面前蹦?的,他这个心啊,被噎着在喉咙,咽都咽不下去。
臭丫头,仗着为师疼你就无法无天,就知道拿我的疼爱当剑使。不然我会上你的当?
一边不服气,一边又不得不服气。胸口喘着粗气,两眼放着寒气,死死的盯着夜曦,真的好气哦!
“咦,你怎么没易容了。”赛翁一直没注意看夜曦,这一看心里不免火大。
这丫头无亲无故的,自小又不能习法。好歹跟着自己学了些医毒傍身,但就凭这点本事出去和别人对抗肯定是会吃亏的。
如果再加上她这副显眼的皮囊,让她独自一人下山怎么放的下心。
“现在长大啦,敢骗师傅啦,还敢不听师傅话啦,翅膀长硬了是吗!”赛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吼完转身坐到乌灵木椅上,头撇在一边,不理她。
夜曦摸了摸脸,都怪自己大意,以为在山上见不着什么人,上药也不勤快。现在想想真该听师傅的话按时上药,不然也不至于几捧水就洗掉了。
看的出来师傅这次因为这事是真的生气了,真是该死!
即是如此,山下发生的事就更不能告诉师傅,徒添担忧罢了。
低着头,单纯如童,怯怯的抬着眼皮儿看着师傅,吞吞吐吐道:“师……师傅,我,我只是之前在山里有点热”。
夜曦想了想这号称凉庄的灵山,吞了吞口水。
急忙补充道:“就……突然觉得有点热,可能是走累了吧,看到那山涧甚是冰凉,就忍不住喝了几口,还顺便抹了下脸”。
说完头抬得更低,眼睛盯着两只相互揉搓、焦躁不安地小手,时不时偷瞄几下赛翁。
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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