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诗约欣灵喝这顿酒的目的,就是来安慰她的,现在看着她这么痛苦的样子,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伸手,轻轻地拍打着欣灵的肩膀,温和着声音道:“你要是想要哭的话,你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还以为,这些天,她都已经将自己的难过给修复了。
可是,她这话出口之后,她面前的女人却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偌大的哭泣声音砸落在了宁诗诗的耳畔,让宁诗诗一下子就慌了神色,酒吧虽然很吵,但是在宁诗诗的耳中,那些吵闹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她只听得见吉欣灵的哭泣声音。
她很是慌乱,她焦急地问:“吉欣灵,你真的哭呀?说哭就哭呀,你就不能够给我一点儿缓和的时间吗?”
一边递着纸巾,一边无措的宁诗诗很是无奈。
吉欣灵却是哭得越来越大声,这么久以来,她的心中压抑了太多的难过,那些难过,在这一刻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
她不想要压抑,不想要控制自己,就想要让自己哭,大声地哭,尽情地大哭。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好受一些。
用了三包纸巾的欣灵,终于是止住了哭泣声音,看着面前对着大堆的纸巾,宁诗诗很是无奈地问她;“怎么样?现在好一些了吗?”
“好一些了。”
“那我们换一个地方吧。”宁诗诗提议,她觉得,吉欣灵哭也已经哭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她慢慢地倾述吧。
她是那么认为的,也是那么觉得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宁诗诗拉着欣灵的手往酒吧门口走着,欣灵也没有拒绝,安静地跟着。
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风中飘落的一片叶子,树不要她,是她的无奈,风要将她给带到哪里去,她也没有期待。
那种没有家的感觉,真是很悲催,所以,她还是不想去再多想什么了,不然的话,那种悲催的感觉会更加地澎湃。
宁诗诗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夜深沉了起来,在这样的时间点里面,咖啡店里面的客人很少。
咖啡散发着热气和浓香,欣灵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宁诗诗问:“你这是不想要让我休息了吗?”
这么大半晚上喝咖啡,她还能够睡得着吗?自然是睡不着的。
但是宁诗诗却是很严肃:“还睡什么觉呀,吉欣灵,现在你一定很难过吧,你这么难过,回去也是失眠,还不如找我好好说说,你到底和聂泽宇怎么回事儿?”
“和好了。”欣灵轻轻地道。
她的话刚刚出口,宁诗诗刚刚喝进嘴巴里面的咖啡一下子就给喷了出来,宁诗诗瞪大了眼睛,盯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将手中的咖啡放下之后,宁诗诗迅速拿了纸巾,整理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污渍,随即冲着吉欣灵不解地问:“吉欣灵,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吗?我还以为,你和聂泽宇是彻底地分开了,我还以为你们……”
“敢情你们这是分不开的节奏呀。”
宁诗诗啧啧地赞叹着:“其实吧,我觉得聂泽宇挺不错的,至少是个好男人,也有能力,你遇见他,也算是你修来的福气,和好,其实也挺好的。”
听着宁诗诗一个劲儿地说着话,欣灵却是不想说什么。
她是和聂泽宇和好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和好了,还能够回到最初吗?
她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因为心中的裂口那么那么地深,想要愈合到了当初完美的状态,是不可能的。
欣灵道:“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说,诗诗,我真的挺对爱情这东西失望的,真的,我都不知道我,我该怎么办了……”
提起这一茬,欣灵的难过感觉就又澎湃了起来。
她对面的宁诗诗,对着她的目光都是羡慕,宁诗诗伸手拍打了下她的肩膀,然后冲着她严肃地喊了起来:“吉欣灵,你就知足吧你,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啦,我告诉你,我也很羡慕你,你明白吗?”
宁诗诗的眼睛那么亮亮地盯着吉欣灵,似乎是将她给当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了似得,那样的目光,让欣灵的心咯噔了一声。
羡慕她吗?她是一个值得被人给羡慕的人吗?
如果宁诗诗知道,她身上承载着的诸多无奈和痛苦的话,她还会羡慕吗?
欣灵苦涩地一笑,然后举着咖啡杯子,冲着宁诗诗道:“我们不醉不归,喝吧。”
宁诗诗呵呵地笑了笑,然后道:“这是咖啡,喝不醉的。”
说归说,她还是举着杯子,和欣灵的杯子碰撞在了一起,砰地一声,然后两个人迅速地将杯子放下。
欣灵想要问问宁诗诗和林天泽的事情,但是她有些犹豫,毕竟,她和林天泽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接触。
她现在,也还不能够,轻易地远离林天泽,因为她最重要的人,在林天泽的手中。
“诗诗,你和林天泽怎么样了?”欣灵轻轻地问,装作漫不经心,但是心都绷得紧紧的,她很是担心,会被宁诗诗发现些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宁诗诗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显得很是无奈地道:“欣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和林天泽找不回过去的那种感觉。”
“真的吗?”欣灵问:“那你会和他分手吗?”
这话问得有些突兀,但是欣灵却是认真的。
宁诗诗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没有闪躲,很是直接地对上了宁诗诗的目光,然后严肃地冲着她道:“诗诗,我真的觉得两个人要是不合适的话,真的没有必要再在对方的身上浪费时间,可能尽早分开也是一种解脱。”
这话,欣灵说得语重心长的,这话出口之后,欣灵自己都有些讶异,什么时候,她自己变成了哲学家似得,竟然能够说得出口这种大道理。
看着她,宁诗诗诧异地拧了下眉头,然后情绪突然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冲着她大声地喊了起来:“吉欣灵,你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
宁诗诗似乎是被欣灵给气着了,拿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咖啡,却觉得不对味儿,这个时候,她应该需要的是酒而不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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