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于靖雅醒来,发现她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墙上有一个很小的气窗,屋顶的吊灯被风吹的晃晃悠悠的,刚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四肢分别被铁链锁着,地上铺满了稻草,天生对气味敏感的于靖雅闻到了强烈的霉味,由于光线太暗,只能靠听和闻,除了霉味还听见了水滴的声音,可以猜测这里应该是地下室,而她此时此刻被关在了一个地下室的一间囚室里。
于靖雅费力的站起身,拖着铁链向前走了两步就被限制住了,无奈的用力甩了几下铁链,谩骂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房间传来了询问的话语:“谁,是谁在那儿?”
“你又是谁?”
“你是于靖雅吗?我是……。”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仿佛有另一个人发出了“嘘”的声音。于靖雅感觉到了主要的人出现了,就在隔壁,那个把自己绑到这里的人。
想到这儿,于靖雅所在囚室的铁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色亮皮长款风衣的男人若不是他的衣服反光,在这如此昏暗的房间,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特征。
“嘘……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呢,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你……”来人双腿健全,身高在180到185公分左右,于靖雅大脑快速运转,确定着。
“我是谁呀?”
“你是严志康,不,你是严志杰,旁边房间里的才是真正的严志康吧?”
“呵,呵,你果然很聪明,思维也很敏捷,但你没能第一时间想到,所以你输了。”还没等于靖雅开口,严志杰迅速绕到于靖雅的身后狠狠地给于靖雅的肩上打了一针,并在于靖雅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不要紧张,你太疲惫了,这只是一针营养,好好的睡一觉吧……”后面说了什么,于靖雅没有再听到,此时的她浑身酸软,瞬间没了意识。
梦里,于靖雅见到了自己的哥哥和爸爸妈妈,他们冲自己招手,但她身体非常的沉重,挪不动任何的步子,焦急之下,她看到了爸爸妈妈被杀害后的景象,躺在地上,地上布满了鲜血,胡有亮站在自己的对面冲自己诡异的笑着,时不时的舔着手中匕首上的鲜血,那是爸爸妈妈的血,她愤怒了,拼命的大喊着,但听不到自己任何的声音,她挣扎着,哭泣着……
终于被一道强烈的白光拉回了现实中,这是一个大概60平米的空旷的房间。于靖雅轻轻的睁开眼睛,即使很轻很慢,还是被强光刺得眼睛生疼。模糊中,看到了一个人,手里提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离她不远处的地方,然后面对着她坐在了椅子上,等眼睛适应了刚才的强光,看清了来人的体貌特征,是之前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依旧带着面具。
于靖雅晃了晃脑袋,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自己的手脚依旧被铁链束缚着,但这次,她却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你终于醒了,让我等的好辛苦啊,哈哈。”于靖雅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干坐着也没有意思,对吧。听好了,仔细听哈……从前,有一对两兄弟,他们很有爱,他们出生在同一天,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妈妈因为生他们难产大出血去世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悲伤的拿纸巾擦拭着面具。
“后来,两个孩子的父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拉扯长大,但是家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父亲累死累活的一天要打两三份工,即便是这样,也只能同时供到两个孩子高中毕业,弟弟很聪明,在很多方面都是拔尖儿的,哥哥决定把这个上学的机会让给弟弟,于是以后弟弟的学费就由父亲和哥哥承担,终于弟弟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不幸的是,就在弟弟上大二的时候,父亲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从很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死了……没了父亲的收入,让这两兄弟的日子更难过了,好在父亲的死换来了一笔工伤费,如果不出意外,节省一点的话,还是可以供弟弟上完大学的。你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是不明白的,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尤其是你!”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冲到于靖雅的面前,揪着于靖雅的衣服将于靖雅提了起来,狠狠地扔了出去,但因为铁链的长度有限又被拽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拍起一层尘土,被摔的于靖雅只是咳了几声,咬着牙重新坐了起来,看似轻松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的走向之前的椅子。
“你继续啊,还没讲完的吧,继续,我洗耳恭听……”因为那个男人带着面具,所以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好,仔细听,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哦……是那一年,弟弟的大学里举办了一场考试,哥哥知道,那场考试有多么多么的重要,如果拔得头筹,就可以被保送出国深造,并且费用一切全免,你知道这个消息多么令人兴奋吗?哥哥很开心,他认为弟弟一定会拔得头筹,为了让弟弟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哥哥开始为弟弟辅导,跟他一起学习,并且每天都会拿出弟弟以往的教材进行自学,尽可能的帮助到弟弟。他知道弟弟很聪明,在那次大考之前的所有考试,弟弟都能考一个很棒的成绩,尤其是每次跟他一起补习后。你知道吗,那种所有人都不如弟弟的那种优越感,从来都没有消退过,哥哥一直都感到非常的自豪。”说完开心的张开了双手。
“但是他考砸了。”这句话说的是那样的恨铁不成钢,接下来的一幕,一声惨叫,让于靖雅全身的皮肉一紧。原来自己的对面还有一个空间,因为没有开灯,所以视野有限,看不清那边有什么,只是乌黑的片,在那个空间里,一个同样被铁链束缚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但光线依旧很暗,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她知道,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严志康。一声响亮的皮鞭声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而那个臭丫头就是你,就是你!”这次的一鞭没有抽向对面的男人,而是很瓷实的抽在了于靖雅的左肩上,于靖雅只是闷哼一声,这让于靖雅似乎再次看到了自己之前在镐子村的那一幕。于靖雅的反应让挥鞭的男人一惊,他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这么坚强,这让这个男人有些佩服她了。挥鞭的男人收回了鞭子,再次坐回了椅子上,讲述着他的故事。
“他浪费了大好的机会,浪费我和父亲为他付出的一切,而这个第五名的成绩居然被学校被你们的那个教导员和肖教授在全市公布了出来,这对我来讲就是莫大的耻辱,是耻辱你懂吗?你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连续说了三个懂不懂,随之迎来的也是三次用力地抽打,于靖雅此时的两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白色的t恤,在鞭子收回的那一瞬间,由于惯性,鞭尾抽在了于靖雅的脖子上,遍体鳞伤的她却没有任何的求饶,强忍着痛楚,攥紧了拳头。
“更可恨的是,他竟没有丝毫的悔意,还想继续上完大学,我怎么能同意,怎么能让所有人把他当成个笑话对待,所以毅然决然的让他去当了兵,后来成为了特种兵。但我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就在我生无可恋之际,他却再次给了我当头一棒,他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样的杂种怎么还能活的如此的潇洒,我看不下了,再也无法容忍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下了一个决定,一个伟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谁都不知道,我觉得我才是一个天才,一个天才中的天才。哈哈哈。”挥鞭的男人放声大笑着,不停的挥舞着,而鞭子,却一次又一次的抽打在于靖雅的身上,当真是旧伤之上再填新伤。由于失血过多,于靖雅有些眩晕,但她依旧强撑着,不能给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成就感。
“那是那个杂种要去参加一次危险的任务,他没有告诉他的女朋友,我却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告诉了她,并且告诉她,弟弟要跟她分手,此行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女孩一听,特别的着急,还没来的及跟我打招呼就去部队打了报告,跟着弟弟的部队去了前线。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杂种踩中了防步兵的地雷,刚好那个女孩看到了那一幕,不知死活的冲了上去,还说什么要死一起死,死也不分开,哈,哈,哈,多么深厚的感情啊。后面的事可想而知咯……”随之引出的是坐在轮椅上男人的嘶吼,不停的嘶吼着,原来自己失去最爱的人和双腿是自己最亲的哥哥一手造成的,这个打击,任谁都接受不了的,会是多么的绝望……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哥哥严志杰一手做下的,这样泯灭人性的变态杀人狂,真是令人所不齿。连他最亲的弟弟都能下手伤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在严志杰心里他所认为的屈辱只不过是他强加给自己的,即使不能保送出国,但是前五名还有一个政策,那就是学校会供其攻读最高的学历,若真是人才,是可以留校的,凡是留校的学生一样会被送出国进行深造,只不过比拔得头筹的人晚了几年罢了。
而这件事情兄弟二人都是不知道的,这是在严志康走后的第二年开学时,校方开会公布的。这件事情他们本就应该有知情权的,但现在还不是是时候,严志杰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阶段了,任何的事情他都听不下去了。但这件事,之所以不能现在说,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再给对面坐着的严志康又一次的致命打击,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此时的于靖雅看到严志杰的状态,或许是他累了,不想再说什么了,所以踉踉跄跄的拖着椅子,哒哒哒的消失在了空旷的房间里
对面的严志康没了动静,不知是不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如此晴天霹雳的打击,背过气去了,还是旁的什么。此时的于靖雅也再无力关心这一切了,过多的失血麻木了身体上的痛楚,渐渐的,眼皮沉重的闭上了,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于靖雅被身体上的疼痛迫使她醒来,天已经亮了,窗外的阳光射了过来,照亮了对面的空间。于靖雅看到了对面的男人,轮椅倒了,整个人趴在地上,眼睛紧闭着,嘴边还有一大滩的血迹,看样子是伤心到了极点,怒火攻心了吧。
就在这时,昨晚戴面具的男人,再次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摄影机和三脚架,没有任何言语的立在了离于靖雅不远的地方。开机后就转身去了对面,在这时,于靖雅坐直了身子,她突然听到了窗外火车驶过的声音,还有一声一声带有很强节奏感打铁的声音,如果没有猜错,她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这从外面的风吹过来的味道可以判断出,附近一定有一个炼铁厂,因为她闻到了铁锈的味道,那种铁锈并不像普通铁锈的味道,而是加热后散发出来的铁味儿。
在于静雅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将信息传递出去,但她要怎么传递呢,正想着,对面的男人走了过来,在她的一侧,从背后拿出了一样东西,于靖雅晃了晃眩晕的的脑袋,终看清,男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把短弓,和一小盒羽箭,开始了他的表演。
在一次次的疼痛下,于靖雅决定用她最擅长的摩斯密码将她所掌握的信息传递出去,忍着痛轻微的敲打着,很快的,自己的身体一侧,变成了一个刺猬。左侧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血液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渐渐的,她的眼睛再一次的开始模糊了,呼出来的气都是那样的微弱,她再也没有力气了,也无力支撑她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了,身体朝右侧方向倒了下去,倒在地上的于靖雅,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男人将对面的严志康,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拖着出去了,严志康死了吗?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只觉得身上有东西被拔出,但她已无力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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