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她与胜利定下誓约

    
    “噫啊啊啊啊——”
    绿谷的惊叫的尾音中带着隐隐的喑哑，“救命啊啊啊！”
    “冷静点。”阿尔托莉雅紧了紧抱着少年的手臂，“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掉下去。”
    “不是那个问题吧！”绿谷感觉自己的心态都快崩了，他看着少女一次次从屋顶借力再次起跳，以此在空中飞跃。
    她的速度极快，完全跟得上欧尔麦特的身影。
    “说起来，你是……谁？”少年费力的扭过头去，流动的气浪掀起了他的额发。
    直面强风令他的眼睛感受到了无法忽视的酸痛，他半眯着眼睛，仰视着看向少女。
    他看到的，是少女略显消瘦的下巴，优美的颈部曲线，白皙的侧脸。
    金色的发丝顺着耳侧垂下，又被风扬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于无尽的明光中回眸，眉眼清秀，满目坚定，“saber，阿尔托——”
    还没待她说出完整的名字，他们一直追逐着的那个男人豪迈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那边的！太危险了！！”
    男人伸手指向金发的少女，语气中满含着对他们行为的不认可，“未成年怎么能随意发动个性做这么危险的事！”
    “原来如此。”少女听到他的话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要成年就可以了吗？那么，我是成年人。”
    “……不，成年也不可以。”欧尔麦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现在的青少年思想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了啊。
    “重点是你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啊，少女。”这位NO.1的英雄阁下此时被金发少女这种抓不住重点的行为弄的一点火气都没有了。
    他矮了矮身子，向下飞去，拽着两个人的胳膊把他们带到了屋顶的天台上。
    “接下来就分道扬镳吧。”欧尔麦特摇了摇头，“少女哟，下次说自己是成年人之前，记得先看看自己的脸。”
    欧尔麦特说这话并没有嘲笑的意思，而是认真的提醒。
    金发碧眼，肌肤胜雪的女孩子，即使没有任何妆容的点缀也容颜端丽。
    容貌出挑的少女，比大多数荧幕后的明星都出落的更为好看。更何况，她有一种那些明星们所没有的气质。
    背光而立，身姿挺拔，蓝裙银甲，目光坚定坦然而清澈。说话时也是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犹豫的强调。
    这样的目光，简直就像是……骑士。
    欧尔麦特只能想到这一个词汇去形容这位少女，但是，即使如此。
    “脸太年轻了。气势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没错，但是脸仍然还很稚嫩呢，少女。”他开始向着天台的边缘迈去，想要尽快离开这里，毕竟这个状态的维持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
    男人极其艰难的维持着‘欧尔麦特’的姿态，“让喜欢你的女孩子去冒险可不厚道，下次别这么做了，少年哟。”
    “不……不是这样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绿谷的脸再次红成了番茄，当他看到欧尔麦特即将离开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一个飞扑抱了上去。
    “请，请等一下！”少年微垂着眸子，眼睫颤抖着在眼底铺落下一层阴影。
    那双眸子，极为清透，却带着几乎为不可察的迷茫。
    面对这样的目光，欧尔麦特却极其果决地说道：“不，我不等。”
    “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面对偶像的拒绝，少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虽然犹豫，却依旧坚定的拖住了对方的大腿，自暴自弃一般的大吼道：“请问！没有个性，也可以成为英雄吗？”
    糟了……已经，维持不住了。
    下一刻，淡淡的烟雾在缭绕，‘噗’的一声，欧尔麦特漏气了。
    没错，漏气了。
    满身肌肉的健硕男人在这么一眨眼间瘦成了竹竿一样，似乎连背都佝偻了下来，干瘦的面颊没有任何活力可言。
    男人的个子很高，就阿尔托莉雅目测来看，绝对两米以上，她很羡慕对方的身高。
    这也是没办法的，就像是欧尔麦特所说的那样，无论气质如何，阿尔托莉雅的脸看上去依旧带着少年人的稚气。
    因为，她的时间停止了。自她拔出石中剑后，她的岁月便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一刻，也就是她15岁的时候。
    她羡慕欧尔麦特的身高体格，因此，当对方‘漏气’后，阿尔托莉雅异常震惊。
    “怎么会这样？”少女几步跑上前来，紧锁着眉头，“是因为受的伤吗？”
    对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溢出了满嘴的鲜血。这令阿尔托莉雅感到愧疚，如果不是她一直带着小master追着对方不放……
    “少女，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欧尔麦特撑着身子坐好，严肃的问道。
    他的声音唤回了少女扩散的思维，阿尔托莉雅定了定神，回答了对方的问话。
    “气息不稳。”少女轻描淡写的落过了这一点，“只不过，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很抱歉，先生。”少女垂下眸子，避开了对方那双碧蓝的眼睛，她右手握拳锤在胸膛上，向着欧尔麦特轻轻举了个躬。
    “您是对的，我还不够成熟。我为我的失礼而感到歉疚，在此向您起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在绿谷的视觉看来，他只能够看到少女的额发，以及轻颤的眼睫。
    “啊……那个，欧尔麦特。”少年一脸紧张，当欧尔麦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后，他低落的说道：“对不起。”
    “嘛。”气氛十分沉重，欧尔麦特感觉有些不自在，在他眼中看来，青少年只要活力满满的过好每一天就是最好的事情。他摆了摆手，“不能够发到网络上去啊，现在，我还不能够倒下。”
    “你也看到了吧，少年。”他掀起了白色的短袖衫，露出侧腹处可怖的疤痕，“五年前，曾经和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战斗留下的，因此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一半的呼吸器官和整个胃部都摘除掉了。”男人摸了摸自己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这是英雄的代价啊，少年。”
    “英雄的活动总是伴随着危险的，需要付出生命奋不顾身。”他严肃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所以，我说不出‘没有个性也能成为英雄’这样的话。”
    “有梦想是件好事，但是，相应的，要正视现实。不然的话——”男人一步步远去，离开了这个天台，他背影佝偻，似乎是因为满身的沉痛，又似乎是被肩负的重担所倾轧。
    “——那就不是梦想，而是梦。”
    他的话音渐近渐远，恍若失真。
    少年的目光在扩散，他的目标被否定了，而且是来自他从小憧憬的英雄。
    似乎所有人都在否定，母亲，咔酱，同学，还有……欧尔麦特。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此次以saber的身份现界。”少女过于清冽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
    整齐盘好的秀发令少女看上去愈发的端丽而不染尘埃，那双眸子，如湖泊般澄明。
    少女脊背笔直，风在她的手中散去，金色的长剑露出了真容。
    阿尔托莉雅将誓约胜利之剑轻轻松松地嵌入了地面，看的绿谷倒抽一口冷气。她拄着长剑，向跌坐在地面上的少年伸出手去，“或许你听过我另一个名字‘亚瑟·潘德拉贡’。”
    “啊……”绿谷愣愣地看向她。
    ‘亚瑟·潘德拉贡’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亚瑟王，他是英雄，是骑士，是古不列颠最富传奇色彩的伟大国王。
    这样的亚瑟王，是个女孩子。
    “此次，我听到了你的愿望，并为此而来。”风流淌在绿谷出久的指间，熟悉的触感，被敌人即将吞没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那时候，原来是她。
    “……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少女骑士那静如止水的湖色眸子在这一刻开始流动，渡过严冬，自初春而流淌，平静又温和的声音，“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所以我从那个漫长的梦中醒来。”
    “应你的呼唤前来，自此，吾之剑与你同在，我将击碎所有阻挡你前路的障碍。”
    “我的时代距离现在过为遥远。虽然应召的那一刻世界意志赋予了我一定的常识，但对于现在的‘英雄’仍然不甚了解。”少女向他点了点头，那双眸子中露出了如霜雪初融般的清浅笑意，“但是，作为你的骑士，我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没由来的，他想到了在学校天台顶差点跌落时听到的声音，以及手背上猩红流转的纹路。
    “……我的愿望？”
    即使没有个性，也想要成为英雄。
    “是的。”少女如此笃定的回应了他，“那并非是梦，而是梦想。”
    “虽然我并非英雄，但是，前行的路上，作为骑士我会伴你左右，无需害怕，无需迷茫。”
    来自神代的英雄，肯定了他。
    少年向着那背光而立的少女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掌。铠甲略微冰冷的温度印在他的掌心，却带来了无限的安心感。
    阿尔托莉雅拉起了一言不发的少年，“在你的梦想实现之前——”
    清廉而高洁的少女骑士，坚定的目光。圣剑繁复的纹路，精灵在其上刻下祝福胜利的铭文。
    “——以阿尔托莉雅之名起誓，我永远与你同在。”
    阳光落在少女的发梢，金辉逸散，自此，成为了他心中最为难忘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