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位爷,订的包房还是大厅啊?”
穆里玛和襄亲王刚走进品味轩的大门,就有专门负责迎客的店小二走了上来,赔着笑脸,殷勤地问道。二人看着大厅里依然一幅歌舞升平的画面,不愧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两条命案丝毫影响不了这儿的生意。
“小二哥,来。”襄亲王招招手,小二便凑了上去,襄亲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道:“给我们安排个上好的包房。”
小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将襄亲王的手抽回去,站直了身子,说:“哟,看来二位爷没有定位置啊,那不巧了,咱们这儿,今儿个没座了。”
穆里玛掏出一锭银子,道:“小二哥,通融一下。”
谁知小二正眼都不瞧一下,说:“爷,不是我不通融,咱品味轩呐,您是知道的,要是不提前个大半个月定位置,再多的钱,也没用啊。”
“插个队不行吗?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襄亲王有些无奈地说道。
“爷,这插队是可以,不过,来这儿吃饭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亲国戚,您让我得罪谁去啊?我只是个打杂的,得罪谁,我的日子都不好过啊,我求求二位爷放过我吧,行吗?”小二双手抱拳,有些无可奈何。
“那你就不怕得罪我们吗?”襄亲王抓住他的领口,举起拳头。
“诶,算了。”穆里玛拦住他,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是来暗访的,不宜节外生枝。”又对着小二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为难你了,告辞。”
襄亲王收回拳头,正打算和穆里玛离开,就在二人转身的同时,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二位留步。”
二人回过头,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身穿一件水蓝色旗装,青丝轻挽,娇颜淡妆,手拿一把扇子,款款向前走来。
“难得穆统领和襄亲王大驾我品味轩,这样赶人走,可不是我艾三娘的待客之道。”
穆里玛仔细打量着这位姑娘,像是个江湖儿女,却又有着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温婉中偏偏透着一股英气,听她刚才的话语,应该就是品味轩的老板娘。
“你就是这儿的老板?”襄亲王问道。
艾三娘点点头,道:“见过襄亲王。穆统领。”
“老板娘。”小二对走来的女子说道,“这二位没有预定位置,咱们现在没空座。”
“既然不方便,我们也不必为难,就此告辞吧。”穆里玛说完,便拉着襄亲王向外走去。
“穆统领且慢。”艾三娘拦住他们,道,“现在的确是没有位置,不过,我楼上有个客人,是二位的朋友,她愿意借出她的包房给二位,”
“什么朋友?”穆里玛问道。
艾三娘抿嘴一笑,道:“这个嘛,两位上去一看便知,请吧。”
穆里玛和襄亲王对视一看,便往楼上走去,艾三娘对着她一旁的掌柜说了一句:“让刚才那个小二拿钱走人。”便跟着他们二人一块上了楼。
“是,明白。”掌柜答道。
三个人来到楼上包房里,襄亲王缓缓推开门,只见房中的桌子边坐着一位妙龄少女,看见他们进来,少女站起来,莞尔一笑,道:“好久不见,襄亲王。”
“宛如格格。”襄亲王愣愣地喊道。
穆里玛侧脸看着他,问:“你的朋友啊?”
襄亲王推开他,径直走到蕫鄂宛如面前,道:“你怎么在这儿?是你借包房给我们?”
蕫鄂宛如点点头,道:“本来是阿玛用来宴请一位贵客的,谁知那位客人临时爽约,阿玛也没来,刚好就腾出了房间,小女子要着也没用,碰巧了艾老板是我好友,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给王爷和穆统领。”
恪妃用过午膳,小憩后起来,正想准备吃饭,就见月娇急匆匆地进来,道:“娘娘,娘娘,出事儿了。”
“何事啊?”恪妃看了眼月娇,淡然地在桌边坐下。
“是景仁宫的事儿。”月娇压低了声音,又摇摇头,道,“不对,应该是佟府的事儿。”
恪妃这才有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月柔此时送来了茶水和点心,为恪妃倒上茶,也站一旁听着。
“这佟夫人有一义兄,义兄有个女儿,佟夫人和佟老爷双双视这个女儿跟自个儿亲生的一样,前不久,这姑娘在沧州不知何原因被人掳走了,娘娘可知,掳走这姑娘的人是谁?”
“是谁?”恪妃没回答,月柔就抢着问。月娇白她一眼,故作生气地说:“人问娘娘呢。”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就快告诉我们吧。你看咱娘娘都等急了。”月柔甩着月娇的手,道。
“诶,别别别,可别拉上我,我可不急。”恪妃打趣道。
月娇这时忙说:“那既然娘娘不想知道,我就还是不说了吧。”
“别啊,娘娘,你看她。”月柔忙急着道。
恪妃抿嘴一笑,对月娇说:“得了,你快说吧,看把她给急的。”
月娇笑笑,说:“是苏克萨哈大人的胞弟苏吗喇。”
“这姑娘落在苏吗喇手上还能得着好吗?”月柔一听,顿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恪妃叹了叹气,道:“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月娇点点头,接着说:“不过啊,这还不是最惨的,佟夫人心里气不过,愣是找了佟妃要她向皇上讨公道,佟妃现在可是新宠,皇上当然给了处罚,不过给的不重,也就让苏吗喇游街而已,佟妃当时也没说啥,可是第二天啊,九门提督竟在品味轩隔壁的小巷子里,发现了这苏吗喇和佟夫人义兄的尸体。”
“俩人都死了?”月柔问着,月娇重重地点点头。
“死因可有查明?”恪妃有些惊讶,还是冷静地问道。
“正在调查呢。”月娇答道。
恪妃点点头,突然心里对佟妃这位姐姐有些同情,叹了口气,拿起月柔早已倒好的茶水,静静地喝着。
月娇看了看恪妃,接着道:“原来这位小姐可不是个普通人,叫齐沅桐,死去的父亲是沧州知府。”
“齐沅桐?”恪妃听到这个名字,面部现出惊讶的表情,手中的茶杯瞬时摔倒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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