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她帅不过三秒(gl)

1.第 1 章

    
    随着打雷一般的轰鸣声,一辆辆外观凶悍的重型摩托车在巷子里面停下来,开在最前面的那一辆看上去最为凶,深红色的车身上尽管已经刮痕斑驳,但是擦拭得非常干净,看得出车主很是爱惜它。
    十多辆机车在巷子中停稳之后,便有二十来个混混从各个地方钻出来了,不过片刻,就将机车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除开最前面的那辆红色的。一看就能知道谁是被孤立出去的。
    只是被单独隔离开的那辆车的车主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摘下自己的头盔往车把上一挂,便厚颜无耻地朝着身后的人们伸出了手:“愿赌服输,给钱。”
    钱,当然是要给的,只不过人输了,而且是输给这么一个嚣张的女人,难免让人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吃了大亏,心情不好。
    况且那女人长得明媚而嚣张,短短的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底下,是一双总能露出让人生厌的似笑非笑神情的眼睛,尽管岁月摧折,家道中落,一夜之间从大户人家小姐流落到小巷子里面和穷人们挤在一起,也丝毫不能掩盖她身上属于富贵人家的气息。
    一张好看的面孔。
    一辆硕果仅存的哈雷机车。
    家里遭遇“爸爸挪用公款被捕,害怕逃跑,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去世”、“姑姑们瓜分财产”、“仅有体弱多病的奶奶和自己相依为命,不得不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拿来救命之后”,这个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什么优点,甚至连高中的毕业证书都没有只能窝在小超市里面当收银员的女人,居然还能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一样,将他们照进臭水沟里面。
    她喜欢赛车。什么东西都变卖了,只剩下一辆以前价值四十万的哈雷,天天厚颜无耻地跑过来跟他们这群小混混赛车,还总是能够赢。
    这附近所有的小混混都知道她:
    “安晓蕾啊,那个女疯子嘛,穷疯了,赛车跟不要命一样。”
    安晓蕾还真的不想要命了,命,值多少钱?够奶奶一次透析的吗?
    听见她要钱,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凝固,在场的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她,几乎要将安晓蕾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奈何人家的脸皮子很厚,不将他们的目光放在眼睛里面,伸出来的那只白白净净还略微有些薄茧的手被昏黄路灯照着,是大写的“要钱”二字。
    “愿赌服输嘛,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玩这个了,难道不是早就知道规矩吗?”
    安晓蕾不仅不将自己的手缩回去,还振振有词。
    这是六月份的夜晚,只要在外面站上一阵子,身上就能出一层汗,二三十号人挤在小巷子里面,这味道实在叫人倾倒。“你们快一些,我等着回家洗澡呢。说起来还是你们主动约我的,现在输了还能赖着不给钱?”
    巷子里面二三十号青年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一位还在机车上坐着的青年——这人刚刚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满头黄毛得到了解放,不消片刻便膨胀成一头金灿灿的钢针,若是放在十多二十年前,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葬爱家族大族长,时代弄潮儿,引领一代二缺青年的时尚潮流。
    生活在现在也不差,这不还有一群人对他唯命是从吗?
    “老大,给不给?”
    安晓蕾是他们请来的没错,但是他们也是听人家的命令啊。这一片街区上面就数安晓蕾这女人欠抽,可是人家赛车的技术是真的好,时速上百公里,人家还能轻轻松松,要是想得到所有人的承认,至少得连续七天都赢了安晓蕾。
    小黄毛也喜欢赛车,常常叫人将安晓蕾请过来,就期望着有一天能够赢了安晓蕾,叫人心服口服呢。
    若不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安晓蕾这样的性格一早就叫人打死了。
    只是这小黄毛争强好胜,不喜欢输,输了就势必要对人家冷嘲热讽,除了安晓蕾这样不要脸的,一般的人还真的受不了他。
    将头盔往崭新的车把上面一挂,立刻就有人宝贝一样捧了过去用自己的上衣下摆细细擦拭,好像那崭新的头盔上面还真的能够有什么灰尘似的。那小黄毛看见自己的手下今天也非常听话,锅底一般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一点儿,慢慢踱到安晓蕾的红色机车面前,他的那群小弟无一例外也跟了上来,二三十号人,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吓人。
    安晓蕾依靠着自己的机车,嘴角的笑容在昏黄的路灯下面,不知道为什么看上还有些叫人生厌,像是小丑嘴边画着的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笑,看见小黄毛过来,她还将自己的手伸长了一些。她长得高,几乎和小黄毛一样高,于是手伸出去,快要直直戳到小黄毛的肋骨:“强哥,钱。”
    和这些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她自然知道应该找谁要钱。
    强哥,也就是小黄毛,本身一身瘦骨,安晓蕾怀疑自己都能捏死他,但是人家有钱,是附近最有钱的混混头头,私底下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时候也能拦路抢到几个有钱小学生的保护费,或者是飞车抢到一些路过富婆的钱——安晓蕾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但是小黄毛是真的有钱,来路不正,却这么久都没有被抓进去,安晓蕾就知道他背后肯定是有人的。
    只是,是什么人,安晓蕾不关心。
    小黄毛做什么都和她无关,只要能够从他身上摸出钱来就好了。
    “钱,当然是要给的。”小黄毛将她的手稍微挡回去一些,叼着小弟们给自己递上来的烟,带着一身戾气开口嘲讽道:“你都这么穷,要用哈雷来欺负人,就差直接去卖了,哥哥怎么能够忍心不给钱呢?”
    安晓蕾从小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长大的有钱人家大小姐,“卖了”是什么意思,她从初中开始就懂了,于是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就差一口唾沫喷在小黄毛的脸上,冷笑着说:“我至少还有一张皮囊,你有什么?”
    明明白白就是讽刺他长得丑的意思了。
    小黄毛也没有跟她废话,右手一招,立刻有小弟上前,对安晓蕾拳脚相加。那些人毕竟是听命行事,不是真的和安晓蕾又多大的仇恨,下手也没有多重,加上安晓蕾懂得自护,整个人蜷缩起来,就只剩下肉最多打起来最不疼的地方,于是在挨打的时候,居然还能听清楚外面小黄毛说话的声音:
    “你长得好看,穷疯了,既然想卖,那么哥哥当然不能够断了你的财路是不是?总得给你拉一拉姻缘线什么的——你看,哥哥这里有个富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长得可好看了,给你!”
    小黄毛说着,就将一件什么东西丢了过来,上面的棱角磕在安晓蕾的身上,接着就弹开到一边的臭水里面去了。
    借着微弱的路灯,安晓蕾透过横七竖八的拳脚,隐隐约约能够看清楚是一个黑色的女士钱包,长长的,连着已经断掉的皮质肩带,款式典雅,好像是个大牌的包包,至于是不是仿的,安晓蕾就不知道了——
    人真正的富婆从来都不会到这样的贫民窟里面来,小黄毛抢来的包包十有八九都是高仿的A货,属于没什么钱,但是将全部身家都放在了仿制包包里面的贫民窟女孩。
    安晓蕾不反抗,打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没一阵子小黄毛就觉得无趣,示意手下的混混们停手,这时候安晓蕾的身上就只是多了一点淤青,于她而言不痛不痒,还不够没退役之前,和另外一个电竞选手打架来得疼。
    等小黄毛走出巷子口,她便将撒在地上的红色毛爷爷一张张捡了起来,清点之后分成两卷放进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面,很快那件洗到褪色的牛仔裤的口袋便鼓鼓囊囊起来,她满意地拍了拍口袋,站起来,心想着可算是将奶奶下一次透析的钱给凑出来了。
    在小超市里面打工,有工资是真的,只够吃饭也是真的,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面,奶奶的医药费都要从公路赛车上面来。
    所以,即便奶奶一直都非常反对她赛车,安晓蕾还是不听——这是她唯一能够快速来钱的方式了,每个人一两百地赌,十几个人就是几千块钱,若不是奶奶总是生病的话,她安晓蕾说不定还能发家致富。
    拍拍身上被众人践踏出来的肮脏鞋印,安晓蕾冷冷地笑了笑,对着小混混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低声说:“要不是老太婆不让我动手,我现在就将你们全部按在地板上摩擦生热。”
    好就好在小黄毛毕竟是一个爱车的,没有对她的宝贝哈雷下手,安晓蕾的身上全是鞋印,哈雷倒是干干净净,好像是以前停在自家的私人车库里面一样。安晓蕾摸了摸它冰凉的车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车边的臭水旁,那个女包安安静静地躺在水里。
    半晌,她伸手将那个包捞了出来。
    没有现金。
    yinhangka也被搜刮一空。
    手机大约是被拿去卖了,剩下的只有林林总总的证件。
    打游戏多年,安晓蕾的视力说不上多好,对着昏黄的路灯看了看印刷精致的名片,待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忍不住嗤笑出声:“颜如玉,我还黄金屋呢。”
    笑过之后,拿过放在车上擦雨水的破烂毛巾将那个包一裹,丢进放物品的小空间里面,骑上哈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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