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有个小心愿[重生]

58.57

    
    侍从送上从胡家烧饼买回的胡饼, 宫四一看已经冷了, 不高兴的扔在桌上, 就要责罚, “定是你这小儿皮滑,在外面耽搁了!”
    侍从忙跪下请罪, “奴买了就跑回来啦, 实在路途有些远, 这才有些凉了。”胡家烧饼每日都许多人,这还是自己插了队惹得好多口角才抢回来的。
    “还敢狡辩!” 宫四一脚将侍从踹翻, 宫二这时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示意侍从退下, “一大早发的什么无名火,天冷了凉得快不是自然嘛!”
    宫四负气的坐在一旁, “成天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依我看, 不如先回去,等有消息了再来!”
    宫二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 “做事还是这么毛躁,一点耐心也无。我都打听好了, 每年新春陛下都会大加赏赐, 这有人上去了,低下的空缺不就出来了嘛。”
    “僧多粥少, 那能有什么好位置!” 宫四小声抱怨一句, 抓耳挠腮了半日, 还是问了出来, “卢家那边……” 宫二还未回话,门外忽然有人叫门,侍从去了一会儿回来,手上拿着一张请柬:十月初八,枫宴,安王府。
    “二哥!”宫四笑逐颜开,他已经好久没去过这种宴会了,而且是安王呢!他可从未去过这么高级别的宴会!
    “二哥,你好广的人脉,安王都邀请你了?求求安王,怕不是能官复原职!”
    宫二阴冷一笑,开始差事丢了他还以为真是出了错受到同僚排挤,哪知后来才明白是诚王做的手脚。
    诚王想让他们打到回府,他就偏不回去,可不,这就机会来了嘛!
    “你二哥倒也想啊,就看能不能办完卢家交待的事儿了!”不像思想简单的弟弟,他自然明白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宫二抽出信,只要办完这件差事,他所想的就能实现——只是,不知卢家到底要怎么差遣?
    安王魏云堂是个身份尴尬之人,作为孝敏太子嫡长子,他的出生是被给予过厚望的。
    然而随着孝敏太子故去,先帝将九皇子立为太子,他身上的荣宠便成了负担。
    可偏偏他并不是无能之辈,幼时亦被赞过聪慧敏达、资质过人,许多人都认为他活不过弱冠,然而让人大为吃惊的是,他不仅活着,还在京中颇有盛名,最近又被圣上赐婚与裴家结亲。
    裴家虽不是累世大族,这一代在朝中任职的裴家人却是圣上一手提拔的,这门亲事一结,人们更是对安王刮目相看。
    因此本就与文人颇为交好的安王府宴会,这一日更是宾客盈门、车水马龙。
    魏云廷到的不早不晚,他的到来还是让许多人大为吃惊,毕竟京中盛传两人不和。
    “诚王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安王笑道,脸色十分愉快。毕竟他的宴请十有八九诚王是不来的。
    “你这里要是寒舍,我那儿可就没法看啦。”魏云廷难得风趣一回,轻轻抬了句,让安王脸色更加好看。
    他的园子重新修整过,既有北地的疏阔大气,又有南地的精巧雅致,很有特色,也很能看出安王的性格:兼容并蓄、懂得变通。
    寒暄了几句,有新的客人来,安王又去接待了。魏云廷却没有径直去为他们这些贵客特设的厅室,而是要侍从带着在园中走走。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欣赏什么景致,而是期待一场不期而遇。
    云霄报说七郎也接到帖子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怕宴会有什么不妥,他来了会遇到为难,又希望能借机多看他两眼。
    在济南道虽然有意做出失了兴致的样子,但毕竟是一同公干,他还能借机多看几眼。而回了京,他天天有事要东奔西顾,季春明又每日在工部办差,更是难得相见。
    所幸运气不错,过了一处回廊就看到了他,他正与一人说话,那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十二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的?”在济州府聚过后,两人就作别分开了,如今重逢,自有一番长短。
    “我又往西走了走,西北局势不太平,家人催我回京就回来了。”林十二郎还有些遗憾,“西北望,射天狼,还没领略戈壁风光呢!”
    季春明被他说的兴起,这次去济南道公干除了锻炼能力,也体会了风土人情,虽然有许多糟心事,但也结识了一些有意思的人,想来西北的壮志豪情也别有一番风味。
    “以后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许是前世被关的狠了,这一世总想着出去,就连京城的繁华风物也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到时可要约上我!”练武之人耳力灵敏,虽然隔的有些远,魏云廷还是几乎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而在看到十二郎亲昵的帮少年摘掉落在头上的一片落叶后,他忍不住折断了眼前的树枝。
    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想将那只手打开,将少年圈禁在怀中的念头,魏云廷看了眼随侍的云震,他苦笑一番,自去安排了。
    过不了多时,一个侍从过来将林十二郎唤走,魏云廷才翘了翘嘴角,可是他的高兴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就有人来寒暄了,等他再回过头来,那里已经没了季春明的身影。
    府中的一间屋子里,王侍郎不耐烦的放下茶盏,在屋中走来走去。
    所幸对方在他耐性消耗殆尽前走了出来,“王侍郎久等了,将才遇到熟人寒暄了几句。”
    “你约我到此何意?”王侍郎不耐烦的问道,神色间还有些责备,“若有要紧事,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这件事还真的得在这里说!”那人笑道,轻轻道出一句让对方胆寒的话来,“难道你不知到了这里那跟着你的钉子才进不来嘛!”
    王侍郎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有人一直跟着自己,他也知道对方是圣上派来的人,务必保证他不出什么意外,三日后能顺利出发。
    “怎么,你有什么法子?太明显了可不成!”他不是不能找什么借口推脱过去,可是一来露了痕迹,二来,倒像他王家心中有鬼怕了似的。
    不过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既显得天衣无缝,又能让事情受阻自然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他不由多了耐性。
    对方也不在卖关子,如此如此这样这样的交代一番,王侍郎听完,不由皱眉疑惑道,“这样真能成?”
    “成与不成王侍郎都没什么损失,何不试上一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拿我当枪使呢!”
    “王侍郎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是各取所需。”
    王侍郎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在对方笃定的神情中点了点头——
    %%%%%%%
    安王府外有一条河道,建筑府邸的匠人心思灵巧,索性引了活水进来,府中的枫树就栽种在河道两旁。此时秋意已深,枫叶似火,畅游其间,如入画中。
    季春明孤身一人在河畔走着,今日的宴席不比上次参加的杏花宴,那次有许多新士子,虽不说都意气相投,但也算同气连枝,又有孟兆云一同,并不会形单影孤,而今日的宾客非富即贵,季春明与之未有什么交情,也不愿意旁人觉得攀附,便只在花园中淡淡前行。
    赴宴之前,他也曾纠结过,一来,两人身份悬殊,若没有得当理由不好推托,二来,一直听闻安王与魏云廷不合,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天之骄子是何性子。
    前世的记忆里,只听说这位安王是位贤王,并未听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正这么走着,忽然前方的路被人拦住,季春明抬眼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宫四。
    “七郎,好久不见。”宫四态度亲切的打着招呼,不熟悉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熟识的朋友。
    季春明不想与他打交道,冷冷的应了声,倒让宫四身旁一位看起来十分尊贵的年轻男子不悦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同乡,怎生如此无礼?”
    “不要责怪七郎,是我做错了事,”宫四诚挚的一鞠躬,一派风光霁月,“七郎,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他眉眼间似乎有万种情思,会意的人取笑的看他一眼,“你们先聊,我过去那边了……”边说还边挤眉皱眼的。
    季春明被他这份做派恶心坏了,甩了袖子就要离开,哪知宫四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放手!你到底要做什么?”季春明闹不明白,宫四虽然人品堪忧,但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若是两人起了争执,在安王府闹起来,他也得不到好。
    “我有话跟你说!”宫四将他拉到一旁,力气很大,脸上却满是祈求之色。
    “再不放手的话,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春素当日是怎么诞生的。”季春明冷冷的看着他。
    宫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然而他并没有放手、立即离开,而是又纠缠了好一会儿才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走开。
    季春明被这一遭弄得心情很不愉快,同时心中也是警铃大作。
    宫四绝不是来道歉的,但是他做出这番姿态是要干什么?
    还没想明白,一个侍从过来行礼,“郎君,外面宴席好了,请郎君入席。”
    出得林来,只见河道边已摆满了桌案,厚厚的席子上铺着五彩斑斓的彩缎,显得富丽奢华。
    席上已散坐了两三个人,让自己讨厌的宫四郎正坐在那里,看到他来了就要起身往他这边来,幸得林十二郎来的及时。
    “总算脱身了!”林十二郎叹口气,拿起席上花枝缠藤瓷碗中一颗碧玉葡萄放入嘴里,赞了句好甜,目光一扫,看到宫四,不由皱了皱眉,“扫兴!他没招惹你吧!”
    季春明不想林十二郎担心,摇了摇头。
    林十二郎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宫四一眼,宫四才收敛住那有些露骨的目光。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不知怎么跟季春明说的好,只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儿宴席结束前,不离他左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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