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彻底醒了。
冷汗渗出来,林香白T恤后面湿透。
她攥着T恤下摆,不让叶繁撩起来。脑子里冒出先前在楼下看见他时的场景。
他今天穿的也是白T恤,配了条灰裤子,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脸也还是五年前那张脸,好看得不像话,就是神色凛冽,目光透着傲慢与不屑。
到底没拦住。林香痛得咬他肩膀抓他后背,无济于事,撕裂般的痛感渗透四肢百骸。
她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
手被叶繁扯开,按在头顶死死压住。
“混蛋!你放开!你——”林香哭着骂道,被他猛地一阵蛮力折磨得倒抽冷气,说不出话来。
每分每秒都变得漫长难熬。
这是叶繁第二回对她用强。
第一回是大一暑假,他们吵架,叶繁气得失去理智,压着她强来。
那次吵架的缘由,过后想想也是无聊得很。
付茗茗拉林香去酒吧,林香不肯,付茗茗自己去了,喝得烂醉给她打电话,她不放心,过去接人,在酒吧看见叶繁,挨着个女的坐得特别近,还有说有笑的。
林香气不过,抢了付茗茗的酒喝,被叶繁看到,从酒吧拽了出来。
林香问那女的是谁,叶繁说是普通朋友。
骗鬼呢。林香在他微信里看过这女人头像,真人没照片好看,估计开了美颜,不过比起一般人,还是漂亮得多。
“她就是江芸祺吧?你从小到大的白月光。现在好了,人家回国了,你们长相厮守去吧。”林香想表现得若无其事,可这话怎么听都是酸的。
叶繁手机录过林香指纹,她随便打开随便看,有次闲着无聊翻他微信,就看到他和江芸祺的聊天记录。
江芸祺说要回国,让叶繁准备接风洗尘。
叶繁以忙为借口推脱,只有林香知道,那阵子他没忙别的,尽忙着带她去自己那套公寓翻云覆雨了。
江芸祺缠着不放,在群里声讨他不够意思。
其实叶繁够不够意思,林香都清楚,她还能不清楚?
他们聊天记录不多,之前差不多一年才聊一次,都是情人节那天叶繁表白,江芸祺拒绝,隔年再表白,再被拒,循环往复。
林香看完聊天记录心都凉了。虽然叶繁没做错什么,可她就是难受。
难受归难受,她不会找叶繁闹。因为闹也没用。
被下药那晚,跟叶繁放纵一整夜,林香回去吃了药,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这一夜也烂在肚子里,她和叶繁从此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还没到一周,叶繁就找来学校了。
林香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自己手机号的,也不想见他,随口找了个理由躲着,第二天一出校门,被他碰了个正着。
三番五次几个回合下来,等到大一学年快结束,林香被他缠烦了,还是答应了。
本来考完试就该回家的,叶繁不让,非要她留京州陪他半个月再走。林香没办法,跟家里撒谎说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暑期工锻炼锻炼,父母还夸她懂事了呢。
林香跟叶繁在一起,最初不是因为喜欢。
叶繁缠得紧,初次又给了他,林香觉得两个人都到这份儿上了,在一起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也就没再端着。
叶繁在市中心有套公寓,确定关系当晚,就把林香带了回去。
那晚林香听了很多甜言蜜语,叶繁声音好听,长得好看,技术又好,林香幸福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昨晚甜蜜的种种,不过是哄她乖乖上床的伎俩。
叶繁扔给林香两盒药,一盒紧急避孕药,一盒长效避孕药,让她以后按情况吃。
还告诉林香,他们的关系不能公之于众。
林香长这么大,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当然不肯了,哭着吵着要走,被他拖了回来,抱着死不撒手。
他给林香的解释是,一旦公开关系,他妈肯定第一个跳出来阻拦,到时候来找麻烦,苦的就是林香。
被他多哄几句,林香又开始心软。
人已经是他的了,还没羞没臊地过了两夜,能怎么着啊?委屈又如何,林香只能忍了。
从那次起,林香就知道,跟叶繁在一起,闹是没有用的。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不开心他就哄一哄,嘴巴抹了蜜,说什么都能甜到心里,不出半天就能哄好。
哄好了再来那么一回,身子饱了,起先那些矛盾也稀里糊涂选择性遗忘了。
林香假装没看过叶繁跟江芸祺的聊天记录,忍着不发作,没想到一去酒吧就看见这两人挨着,江芸祺半个身子都快贴他身上了。
长这么大,林香就没见过这么装的女人,当那啥还要立牌坊,跟喜欢自己多年的男人称兄道弟,汉子婊的称号非她莫属。
故意让叶繁看见自己喝酒,被他拽出去时,林香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借酒劲跟他撒泼,指着他鼻子骂渣男,又指着酒吧门口骂里面那位汉子婊。
“你赶紧滚回去找她吧!”林香恨得牙痒痒,没说气话。
“她自己坐过来的,还往我身上挤,位置就这么点儿大,我能怎么着?”叶繁双手插兜,靠在车门上,一脸漠然。
“你能怎么着?你不会换位置?不会提前回来?不会让她滚一边去?你现在对女人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以前你追她那么久都没追到,不甘心吧?现在她又回来撩拨你,爽死了吧?行了行了你找她去,别在我面前晃悠,我恶心!我恶心!”
林香抱着分手的心态跟他撕破脸。
反正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睡就是睡,今天终于明白,白月光一出现,照出了她在他心里的原形。
要不是江芸祺,她还不知道,自己充其量就是个火包友呢。
喜欢叶繁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他什么也不用做,就有大把女人往上扑。
林香不允许自己像她们一样贱。
“你少跟我作啊。”叶繁把她按进车里,载回公寓。
林香跑不掉,被拖回来压在床上。
她不明白自己哪儿作了,明明是他渣在先。
整个过程痛得要死,叶繁完全不讲道理,仗着力气大精力好,欺负起她来没完没了。
事后抱着她道歉,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林香哭着问他,是再也不会强迫她,还是再也不跟江芸祺来往。
叶繁很久很久没作声,最后放开林香,说再也不会强迫她。
其实这两个选择就是两把刀,无论他选哪一个,都是往林香心窝子上捅一下。
破解的办法就是两个都选,既不会再强迫她,又跟江芸祺绝交。
叶繁这么聪明的人,能不懂吗?不过是不想选后者罢了。
林香就是在那一刻死心的。
以前的事不能想,过多久再想起来心口都堵。
林香挣脱不开,由着他欺负。后来其实已经不痛了,久违的快.感将她卷进欲.望的旋涡,身体说不出的愉悦。
完事后林香累得精疲力竭,瘫在床上缓着。
叶繁坐起来,打开灯,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林香这才发现,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记得以前叶繁挺爱喝酒,不抽烟。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她也学会抽烟了。
养了会儿力气,林香穿好衣服下床,脚还没落地又被背后的人抓着腕子,往里一带,拽回床上。
“不是,叶繁,你有病吧?”林香怒了,瞪眼看他。
“啊。”他吐一口烟圈,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半阖着眼看她。
“有病就去治,少他妈来恶心我。”林香气得就差往他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上吐唾沫了。
这些年她脾气好,会来事,那都是被生活给逼的。夹着尾巴做人,少得罪一个算一个,以后在圈子里也能混得开些。
但是到了叶繁这儿,没必要忍着。
要说真心深爱过,那也没有。可要说全身而退,更不可能。
林香的生命里,已经有了永远也抹不去的,关于他的烙印。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便宜,特贱啊?”林香冷笑着问。
叶繁不说话,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根。
“你别装哑巴。以前不是特会哄人么?一口一个宝宝别闹,怎么着,现在便宜占完,戏都懒得做了?”
“秦一碰你没有?”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林香气笑了,“你说什么?”
烟只抽到一半,叶繁给摁灭了,歪着头看林香,又问一遍,“秦一碰过你吗?”
“碰过啊。”林香一咧嘴,笑了,眼泪却跟着淌了出来,“比你温柔多了。”
她知道他什么心思。
料准了她没跟别的男人有过,偏要问出来,逼她亲口承认,最后一丁点尊严都不给她留。
果然,话音刚落,叶繁脸色沉了下来。
攥着林香的手却不松开,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放了首歌,声音开得老大。
山羊皮乐队的Everything Will Flow.
这歌以前叶繁就爱单曲循环。又丧又骚。
放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叶繁,还没睡吗?”
是秦一的声音。林香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叶繁关掉播放器,冲门口喊:“干嘛?”
“芸祺明天也要来给大舅祝寿,联系不上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问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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