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是公主GL

1.捡了一个女人

    
    清容独自在街上行走,脚步有些虚浮,她的手脚都冻僵,几乎弯曲不了,长发沾满了雪花,白皙的双颊,因寒冷,染上了微红。
    雪,越下越大,鹅毛一般的雪花,迎面扑来,片片打在脸上,起初还有凉感,现在已经没有感觉,因为肌肤如冰雪那般没有温度。
    走了半晌,疲累的紧,她看到一处巷子,拐进去避一避,她站在墙后,瑟缩如树枝上的麻雀,将头埋在双臂中,呼出一点点温热的气息,来为此取暖。
    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站着,不知何时,清容感到痛楚,表情扭曲,看起来十分痛苦。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想寻求他人的帮助。
    这天寒地冻,除了一片雪白的地,雪白的天,还有茫茫的路。
    连个脚印都看不到。
    清容紧咬着牙,打算出声求救,希望周边听到的人,可以侧目。
    这样做,倒是有几个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无动于衷,上下打量清容的模样,面露惊讶与恐惧。
    清容眸子充盈着泪水,似乎快要被风雪冻结,像是一只柔弱的兰花,快要被风雪吞噬。
    走着走着,终于看见了一个熟食摊贩,她认为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拼尽全力向那摊贩走去。
    摊贩是一个老头,皱纹如刀刻,眼睛不大好。老头远远望去,以为是穿红衣的女子过来,谁曾想,近看老头吓坏了。
    “怎么全是血,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人还是鬼,你走,你走啊......”老头弯腰捏了几个雪球打去,清容停住了脚步。
    不多时摊贩收拢东西很快跑的无影无踪。
    清容垂下头,看着身下,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原来身下被血侵染着。
    清容被绝望恐惧充斥,身子软软倒下,神情恍惚。
    身体渐渐冷却,似乎不再有温度,清容的眼角,仍然留着泪水。
    忽然,外面风雪越发的大,一处三楼的木窗子突然被撞开,互相拍打着,噼啪作响,接着一股寒冷流进了屋子里。
    月娥此刻手里正握着茶杯,袅袅轻烟,熏染着她妖娆的脸,本是惬意舒适。
    这一股寒气使得她冻了一个机灵,她不得不皱着眉头走过去,准备关好窗子。
    就在这时,月娥垂眸,本想看外面的雪景,可却看到了让她不敢相信的一幕,心里猛地一缩。
    洁白的雪地浸染着鲜红,渐渐往外扩散,一名女人躺在上面,消无声息。
    这画面使得月娥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怕是不行了。
    月娥关上窗户,靠在桌上,深深地呼吸。
    就这样不管她,那女人是不是会......
    月娥于心不忍,走到衣柜处拿起一件衣裘,赶忙下楼去。
    她走近,蹲下身来,发觉女人的双眸没有半点光,空洞的望着天空,身子一动不动。
    月娥将衣裘披在女人身上,过了一会儿,女人感到有人在,吐出微弱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月娥道。
    “求求你...救救...救救...”清容用尽力气,道了句不算完整的话语。
    “我没有听清,你到底再说什么?”月娥皱眉道。
    清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轻微的吐出气息。
    月娥看到清容双手护着腹部,便探手过去,轻轻落在女人护着的地方,当触碰之后,感到一种奇怪的触感,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她顿时瞪圆了眼睛。
    当时由于心急,并没发觉,原来躺在地上的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
    月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清容柔弱脆弱的模样,月娥轻轻握住清容冰凉的手,道:“姑娘,你莫要怕,我会救你的,还有你的孩子。”
    月娥叫了人,将清容搬到自己的卧房中,期间,让别的姑娘烧了热水,还准备了些干净的床单,该准备的她在最短的时间都准备了。
    时间不等人,清容在屋子内呆了片刻,开始不住的翻滚着,应该很是难受,不多时,女大夫来了,月娥看清容的情况严重,为了保险起见,叫了两位县城中最出色的女大夫。
    “这姑娘不能动的这么厉害,否则会更加危险。”其中一位女大夫道。
    月娥道了声:“我会让她不动,你们动作快些,若是在耽搁,这人怕是会......”月娥扫了一眼,看见塌上被浸染的红,脸色暗沉。
    之后,月娥抬起双臂,俯身握住清容的双肩,尽量克制她不可控制的翻滚。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娥感受得到塌上女人没了力气,不再翻腾,于是收回了手,疲软坐在在桌子旁,终于可以歇口气。
    过程太过扎心,月娥不忍再看,只见盆里一条又一条血色的布子落进铜盆里,还有极其难耐的声音入进耳朵,着实让她受不住。
    两位大夫倒也尽心尽力,好在,孩子跟大人安然无恙。
    月娥将孩子交给一个朋友,让她暂时代为照看片刻,等清容醒了在叫过来让她来见。
    结束了救治与生产,月娥付了铜钱,大夫跨上药箱便离开。
    月娥小心翼翼,将旧的床单换下,铺上新的,让清容舒适的躺在榻上。
    收拾完一切,已经是傍晚,屋内点燃了灯盏,一小豆火苗,摇摇曳曳。
    这间屋子,本是月娥一个人的卧房,只有一张床榻。
    月娥立在一旁,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片刻,她靠近塌边上了去,动作很轻,就在旁的空地躺下,没有碰到清容。
    这一天,发生了这些怪事,都是急急忙忙的,根本没有用心去看她,现在倒是看得清楚了,虽然女人受了这般苦,但她的柔美秀丽依然在。
    月娥不禁啧啧,若等她恢复了身子,怕是这楼里的姑娘,会被她压了下去吧。
    月娥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总之,楼里的一些姑娘有些反对她多管闲事,这里不适合有孩子的女人。
    回过头一想,有些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总是自私的,不愿意承担多余的麻烦。
    那个孩子该怎么办?长期留在这里,怕是不妥。
    月娥翻了身子,看着天花板,颇有些无奈。
    许是太累了,终究睡了,屋内渐渐静了下来。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轻轻浅浅。
    约莫过了一会儿,塌上女人发出轻轻的低声。
    月娥睡觉比较轻,听到这种声音,应该是极为痛苦的人发出的。
    她翻过身子,看着身旁女人。
    却见女人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身子蜷曲,双臂抱在一起,好像是在做防卫。
    月娥诧异,女人发出的声音,低若蚊蝇,她凑近,将耳朵靠在女人的唇边。
    片刻,月娥眉头皱起。
    女人哆哆嗦嗦道:“求求你们不要抓了......放过他们......我们是被冤枉的......”
    “不要杀了......不要杀了......我已经快没有亲人了......放过他们......”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声音嘶哑,气息虽然很弱,但却包含着浓厚的恨意与痛苦。
    当她哭着说出孩子的时候,月娥心里好像被锤子砸了一下,跟在外面的冰碴子一样,碎了。
    月娥听到这些只言片语,感到后背发凉,细思极恐。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她沦落至此,无依无靠?
    她在家乡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清容迷迷糊糊,紧闭双眼,也许是在做梦,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濡湿了缠绕的长发。
    月娥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巾,探出手来替她擦汗,当手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发觉似火一般的热,这可不好,竟是发烧。
    月娥将女人的身子摆正,不让她处于蜷曲侧身的状态,发烧的人虽然肌肤表面较热,但是身子的感官实际上是很冷,故而会发抖。
    月娥曾经发过烧,了解这其中难耐,她从床柜中掏出一套厚被子,将原来的换了去盖上新的。
    接着匆匆忙忙地打了一盆水,找了干净的手巾,弄干后轻放在清容的额头。
    也不知来来回回换了多少条手巾,终于,女人身子也不再发抖,恢复了平静。
    月娥依靠在塌边,眼皮直打架,观察半晌,觉得无妨,便躺了过去。
    渐渐的,入了眠。
    迷迷糊糊中感到腰间滑过什么东西。
    月娥睁开眼,发觉身旁女人已经翻过身子,正对着自己,不知何时从厚被子里面滑出纤细的胳膊,像藤蔓似得绕在自己的腰间。
    月娥本是妖娆的脸,顿时僵住。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想必是在梦中,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做什么。
    月娥伸出手握住在那女人的手腕,抬起来塞到厚被子中。
    只是,刚刚安分了片刻,这女人又来了,她好像当月娥是一个安全的港湾,特别积极的靠近。
    月娥拧着眉头,只要那只作乱的手滑过来,她就抓住,然后塞回去,来来回回,月娥也是累的慌。
    索性,不管她了。
    任由那女人往自己怀里面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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