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表情没有波澜,并没有害怕,反倒是很平静,“既然是你的玉佩,我当然要还,但是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才好。”
她看了眼受伤哭泣的女人,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被你伤害的姑娘你觉得应该如何补偿?”
财公子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知道我平日里多照顾她们生意吗,如今为了这点小事,还要我赔礼道歉不成。”
月娥眼底含着冰雪:“倘若财公子不愿意,那么我亲自去你的府上将这枚玉佩还给你的夫人如何?”
一听这话,财公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看这双鱼玉佩是你的夫人送你的定情信物,你觉得我亲手将玉佩送给她,可不可呢。”月娥道。
财公子额头冒汗,表情扭曲起来,连忙阻止道:“不,不要给她,你也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月娥笑容满面:“我不去找你的风夫人,也可以,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
这姑娘笑虽然好看,可看起来叫人心里发毛。
财公子一脸黑,“我给她五两银子,就当是我的补偿。”
梨花带雨的红衣女人突然抬眸,诧异地望着他们。
“没想到财公子如此慷慨,不过五两你觉得够吗。”月娥道。
红衣女人更是惊讶,眼前的男人,在她眼里,一个铜板没有都是平常事,可现在月娥竟然跟他讨价还价。
财公子盯着月娥的左手,他在想里面藏着自己的玉佩,只能忍下心中怒气,掏出二十两银子拍到桌上。
“够不够。”
“财公子这回破费,那我就物归原主了。”月娥伸手将玉佩放置在桌上,含笑离开雅间。
清容看到月娥安然无恙走出了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她走到着月娥身边不知不觉的牵着月娥的手道:“还好你出来了,要不然......”
月娥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会怎么样?”
清容道:“我决计不会放过他的。”说起了那个人,清容想起了一些疑问,“你怎么知道他是财公子,我看你们好像认识似得。”
月娥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先回去再说。”
两人安静地走了片刻。
清容忍不住终于开口:“你说那个财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月娥转过头,有些戏谑道:“财公子没什么本事,整天喜欢玩,寻花问柳。”
“但我感觉他很有背景,那些人都很怕他。”清容道。
“他的父亲是县令大人,在这个地界是最有权势的人。”
清容闻言,恍然大悟,“秭归县的县令,就姓财,原来是他的儿子,难怪如此霸道不讲理。”
不过,清容觉得这件事有一个矛盾的地方,顿时好奇心充斥着思绪。“财家那么有实力,他的公子为何如此在意这块玉佩。”
月娥道:“你我看得出,那是双鱼的玉佩,他之所以如此在意,是因为那是他的夫人送的。”
“也许他怕你告诉他夫人寻花问柳,才这般妥协。”清容笑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
“也许......他深爱自己夫人,不愿她知道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清容说出这话,也觉得欠妥,但也想不出旁的理由。
说到这,月娥扯出一抹讥笑:“其实,他在意的不是所谓的玉佩,更不是他夫人。”
“那他在意的是什么?”清容有些糊涂。
“财家的亲家并非一般人家。”
清容反复思虑,晓得了这其中的意味:“原来如此,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其实问到这里,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清容不知怎么的就八卦起来,“那财公子娶得是谁家的女儿。”
月娥手指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听说,他的夫人好像是什么刺史的女儿。”
“既然是刺史,所属地肯定是州级,你可记得。”清容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异样,也许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迫使她继续了解更加详细的事情。
“你好奇心蛮重的,容我想想,我只听了一回。”月娥深深地看着清容。
至于什么州,月娥在看到清容的时候,竟然闪现出来。
“我想起来,是漾州刺史风家,财公子的夫人,姓风。”
清容握着月娥的手,突然散开来,整个人的状态,十分奇怪。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月娥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清容胸口起伏不规律,脸色十分难看。
月娥若有所思,看到清容的反常模样,眼里多了一份探究,她试探道:“你曾跟我说过,你的老家在漾州,莫非你认识那位刺史?”
清容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极大的痛楚。
看着她这幅样子,月娥顿时心里难受起来,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错事。
“好了,都怪我,胡说八道。”月娥不敢再问,“你别胡思乱想,许是我听错了,有时候重名的人还是很多的。”
有关清容的身世遭遇,月娥很想了解透彻,可是清容只告诉一片模糊的影子,月娥想深入了解,就怕惹得清容难过。
月娥很想了解有关她丈夫的情况,以及她家里的遭遇,是什么样人将这个美丽的姑娘害到如此地步。
清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话,其实她很想表达自己没有关系,莫要让月娥担心。可看到月娥的脸,却不愿这么说,心底竟然流出一种渴望,就是让月娥能为自己担心,能够依靠她。
每个人都希望有人关心自己,当面对所期望的人出现,表现的不是坚强,而是柔弱的一面,为的是,那人能够更加温柔相待。
“天色不早了,回去还要梳妆打扮,有很多事要做......”月娥表面无波澜,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她握住清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一路上,清容一直恍恍惚惚,脑海里不停的钻进一些曾经的片段好像一锅粥,搅在一起,最后粥变成了一堆血,还带着一些人形的影子在里面晃荡游走。
清容感觉身子重重的,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身上趴着,以扭曲的身体在身后纠缠,细细想来,委实有些可怕。
清容下意识转过身,看了看后面,空空如也。
她松了一口气。
许是走了神,不小心身子前倾。
就这一下,重心已经失去,清容忽然摔倒在地。
膝盖处针扎一般的疼,瞬间袭上心头。
月娥吓了一跳,见清容在地上趴着,也不知是怎么样了。
“你摔倒哪里了。”月娥道。
“我感觉腿很疼,应该是流血了。”清容眼角溢出眼泪花子。
“就腿疼吗?”月娥伸出手掀开清容的裙子,借着走廊里挂着的灯笼发出的光,观察伤口。
“只有腿疼,别的地方无妨。”清容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花。
月娥定定地看着她,忍俊不禁:“你都这么大了,摔倒还会哭,你怎么像个孩子。”
清容:“难道你是铁做的,不怕疼,不怕流血。”
“我怎会不怕,不过我习惯了。”月娥从小就练舞,曾经在戏班子做过苦工,后来被戏班子倒闭,主家就将她卖给了这家百花楼。
裙子被掀开,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
清容有些害羞,不着痕迹的并拢双腿。
膝盖处果然破了口子,好像不止一处,白皙的肌肤上,缠绕着血丝,缓缓往下流淌。
月娥秀美蹙起,有些责怪的道:“我看这里没有阻碍物,你怎么就突然摔倒了。”
清容:“只是突然身子没有力气,也许是喝了酒,醉了吧。”
月娥沉默,继续往上掀裙子,要仔细观察。
清容见状,抓住裙子往下遮掩,阻挡起来:“在走廊里,这样做成何体统。”
月娥挑眉,打趣起来:“我做什么了,看把你吓得。”
“要是让人碰到了该怎么办,这里面都是认识的姑娘。”清容说完,继续把裙子往下铺展,遮掩那双秀腿。
“既然你觉得尴尬,那么回去后,你让我仔细看看,如何?”月娥语气柔软道。
“回...回去后再说。”
“我有些不放心,光看腿不行......”月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还想看哪里?”
“我觉得你的臀部,跟腰,都要仔细的观察。”
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清容想要起来,双手扶着墙壁。
“你喝的也不多,比喝了一瓶的人还醉的厉害。”月娥顺手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
清容听这话,想起云夕,她果真喝了一瓶,走路不带晃,有些羡慕她的酒量。
月娥见她这般费力的往起站,心里增添了些许无奈,“我扶你起来,你别动。”
她凑过去,双手揽着清容的腰肢,用力站起身,清容双腿颤颤巍巍,看样子似乎根本走不动。平日里练舞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这些伤本身对她是家常便饭。
清容按道理不会因为摔倒磕碰流血,走不了路,难道真的是因为喝醉了?
此刻她俩都在三楼走廊中,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月娥道:“你还是不要走路,我背你吧。”
清容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急忙道:“我可以自己走,真的,这么近的路,还要人背着,太娇气了。”
月娥狐疑的看着她:“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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