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凉垂丧着脑袋,轻声嗯了一声,而后再无下文。
艾伦也跟着叹气,他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没什么大本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这个无助的孩子。
“吃东西吗?”
他觉得,无论今后的路怎么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自己喂饱才是。
A城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全城一片白,寒风刮得沙沙作响。
秦昊天瞒着自己父亲来到了城南的地皮,这边其实多部分是空地,只有两三栋楼房,还是六层式的。
距离楼房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便是总府旧楼,虽然那些紧要人员已经不在这边工作,但是也仍有几位住在此地的老干部。
“小秦总?”
沐岚走近了些,乍一看还真的是小秦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次胆子这么大,敢过来打招呼。
秦昊天有些惊讶,他算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还戴了个围巾,靠个背影就能认出来,不知道会是何人。
思及此,他悠哉悠哉的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眸光不由得有些发亮。
“我记得你,我们吃过火锅对吧?”
沐岚被头发拦住的脸颊微微发红,点了好几下头。
“没想到小秦总还记得。”
“我记性不错,你来这做什么?”
秦昊天扯了扯自己的围巾,微微勾唇,多问了一句。
“我爷爷奶奶住在这边,听说这里的房子要被拆了,他们心情非常不好,我刚刚探望完他们呢。”
这边的楼虽旧,却也并不是危楼,爷爷奶奶住了五十多年,对这边的东西感情丰厚,特别舍不得。
只可惜现在时代发展的快,商家看中了就十有八九的要改造了。
秦昊天眸光微顿,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秦总恢复的如何,还有梓雪去哪了,我最近联系不上她。”
沐岚见眼前的人不说话,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要换做平时她就要走了。
只是这几天联系不上梓雪,她心里感到非常不安,所以就想来问问。
“她挺好的,你别担心,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秦昊天撂下这句话就走,也没等沐岚再说话,有一种要逃避的感觉。
哥醒来的事情不能与他人多言才是,指不定他们小两口正在哪潇洒呢。
时家现在是吵的不可开交,佣人们一口咬定说是何蕙兰在某天下午潜入了方晴的房间。
“你们知道扭曲事实是什么后果吗?”
时玥这几天因为此事变得非常憔悴,黑眼圈甚浓,忙到一直没有时间去查探颢轩的事情。
家里这些佣人快要把她逼疯,他们都偏向方晴那边,准确的来说是都偏向于奶奶。
那个女人身后的靠山除了父亲之外,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女人。
“在时家,我就是法律,签字吧,蕙兰。”
时老夫人一脸狠意,手指敲了敲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时玥恍然大悟,难怪那些佣人一个个的精的要死,原来都是被那个老不死的教的,一直都是她在操控后面的一切。
又或者说,这个事情彻头彻尾都是她设计的,然后让方晴做戏。
一时之间眼眶逐渐泛红,她看向了自己母亲,内心陷入了沉沉的自责中。
是她低估了老不死的手段,那些豪情壮志依旧徘徊在自己脑海,是她害了自己的母亲。
“蕙兰,冤有头债有主,这可是你亲生女儿为你拼的赌注,你要怪就怪她。”
“闭嘴!”
何蕙兰吼出声,站起身来,将眼泪逼了回去,直视时老夫人。
“我在你们时家生活了多少年就被你们轻看了多少年,你们要是无情,那也别怪我无义。”
“时新鹏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一清二楚,你对秦家干的所有好事,我全部都有记录,这会它已经在法院了。”
何蕙兰早年就料到自己今后可能会有这么一遭,便早早给自己留了后手。
她也是个经商之人,只是后来为了相夫教女,便一直待在这深院大宅。
在家并不代表她一身所学就荒废了,她避开了时新鹏的眼线做了很多事情。
大概是三年前吧,她察觉到他不对劲,后面一深入了解,发现他居然想对秦氏下手。
人有野心固然不错,但也需分人分事的。
秦家二十年前帮过时家多少,可以说是有再生之恩,可是时新鹏却连畜生都不如,暗地里密谋给秦家使绊子。
秦氏现在一团糟,想也不用想是谁的授意。
这是时新鹏逼她的,但凡他要是念及一丝旧情,她也不会这般做。
时新鹏只觉得全身犹如被雷劈中,刺痛感从脚底传至大脑。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这可是他的发妻,怎么会这么狠心。
时玥也是无比惊讶,没想到母亲会留有这么一手,难怪她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甚至没有表现出很急切的模样。
还有就是,父亲居然会对秦氏下手,这究竟是为何。
“怎么,怕了吗?”
何蕙兰冷笑,弯着腰就要去签字。
“慢着。”
时老夫人按住了何蕙兰的手,刚刚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瞬间萎了下来,脸色略微尴尬。
“我觉得那件事需要再次侦察,等到尘埃落地时再看。”
虽然她的语气是软了下来,可是态度却还是很冷漠,儿子有野心她一直知道,也知道他会做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就算法院到时候查起来,她何蕙兰要还是她时家的儿媳妇,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不用,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何蕙兰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手欲要去拿笔。
“妈!”
时玥突然出声,声音之大使得何蕙兰停下了动作,她不解的看向自己女儿。
“你跟爸多年夫妻,还是得念些旧情才是。”
如果单单是父母离婚,其实她也并不是不乐于见到这种情形。
离了婚对她本身没什么影响,她还是时家的大小姐,就算多了个私生子,那也对她毫无影响,是她的只能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但是如果母亲将父亲告上法院,要是把父亲做的那些事情抖弄出来,那么到时候面临的就是时家落败。
她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也没了嫁给秦颢轩的筹码。
“只要把方晴跟他的儿子送到远离中国的地方,之后咱们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时玥圆滑的很,这多半随了时新鹏。
何蕙兰怎么不懂女儿的心思,可是这个女儿从未理解过她的处境。
可偏偏,做母亲的不想看到自己女儿受累。
资料确实还没到法院,她已经跟律师交代过了,只要她的婚姻状态为离异时,那份资料立马就会送到法院。
她没说话,瞟了一眼那个变了心的丈夫。
时新鹏何等精明,微微皱眉,朝暗处招了招手。
“将他们母子送到菲律宾,没有太太的允许,永不得回国。”
时玥眉眼上扬,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下是不仅父母没有离婚,又解决了一个大隐患。
“鹏哥,不要,不要,毅龙是你儿子啊!”
“妈,救救我,救救你孙子。”
方晴将儿子搂紧在怀里,望着那些欲要走近的人,一下子就慌了。
时毅龙一直是被方晴宠着长大的,见的大场面少,很容易就哭。
“妈妈……”
“毅龙,快向爸爸求情,快!”
时老夫人扶额,身旁的丈夫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时老爷是个妻管严之人,老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话很少,一般不发表意见,有意见也只能被驳回那种。
“快点送走他们。”
太过吵闹,弄得时老夫人一瞬间烦闷不已。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何蕙兰还有这么一手,她原来一直以为何蕙兰不过就是个草包之妇,现如今要改变看法了。
伊正松与妻子梁弦来A城了,女儿的事情太过蹊跷,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来这边看看。
到女儿所工作的秦氏,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天空已经停止了下雪,但气温低的比下雪还可怕,两夫妻靠的极其近,走向了前台。
“你好,请问你们总裁的助理在几楼工作呢?我们是她父母。”
他们倒是没想到过女儿会在这种大公司工作,一时之间还真没有适应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总裁出了车祸,伊助理过去陪他了,二位不知道吗?”
前台服务人员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这两人看起来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儿傍上了秦氏这么大公司的总裁吧。
她也不知道内部那边怎么处理与看待的,她觉得应该站在伊助理那边考虑一下,还是先隐瞒才是。
“你们总裁在哪个医院呢?”
梁弦微微侧头,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上司生病,为什么要让助理去照顾呢。
“抱歉,这个我不并不清楚,您不如打电话给伊助理问问?”
前台很纳闷,为什么两夫妻会到找女儿呢?
看样子也不是要给惊喜的样子啊,难不成是联系不上?
“谢谢。”
伊正松笑着道谢,而后拉着自己妻子就要走,他也认为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可是又找不着。
这种感觉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脑子昏昏沉沉的,心里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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