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电闪雷鸣,黄沙漫天。狂风席卷着地上的枝叶肆虐着这小小的村庄,铺天盖地地袭来,犹如巨大的狮子在怒吼,让这小村庄措手不及,毫无抵抗之力。
“桑儿她娘,你说这刚刚还晴空万里的,怎么一下子功夫就要下雨了呢。桑儿回来了没?家里的谷子收好了吗?哎呀,这老天爷真的是欺负咱老百姓啊!”一个年迈却又具有农民特有的淳朴声音从小茅屋里传出。“谷子早收啦!可是,咱家闺女还没见着影儿呢。桑儿她爹,你说桑儿都上山那么久了,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就要回来了,况且这一会儿就要下雨了,这丫头还没回来怎么办呢?该不会出啥事了吧?”一个妇女的声音从小院子里传出,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呸呸呸!净瞎说!这座山可是桑儿从小玩到大的,她十岁的时候还试过在这山里头过夜呢,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可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这能一样吗?雨天山路滑不溜秋的,多危险啊!你说这丫头……”“得了得了,你要再不放心俺就叫笙儿去山上寻一寻罢。”“笙儿?笙儿回来了吗?”“昨日回来的,人家奔波劳累这么久,总得让人家歇上一歇才能来拜访你吧。你在家看着,我去找笙儿。”“早去早回啊!”“知道了。”
山上的树林子里,一名背着箩筐的妙龄少女正踏着泥泞往山下走去,模样有点惊慌失措。周围的树枝被狂风刮得吱呀作响,互相交叠着,碰撞着,宛如一个个魔鬼在张牙舞爪。沙子刮得少女的眼睛难以看清前路,虽是走过无数遍的路,但如今却难以辨认。她在心里也惊慌地意识到,天要下雨了,而自己却迷路了。她望着周围大同小异的树木,无论往哪儿看都是同样的景况,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其实,她在这林子里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了,现在已经是频临绝望了。【在绝望的边缘徘徊】她似一只无头苍蝇般在林子里乱闯乱撞,但终究是撞出了一条路来。
只不过,天不佑她也。她才刚刚踏出一条路,雨神就“慷慨解囊”,下起了倾盆大雨。那条是下坡路,被雨水洗刷得湿漉漉的,既湿滑又崎岖泥泞,危险不已。可是,现在除了走这条路之外她别无他法,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运气太差了,“真倒霉!算了,还是下山要紧,等到了明天,我非要和爹爹在这儿开辟出一条好路不可!”少女不禁发起了牢骚。可谁料,一个不留神,她脚下一滑,竟顺着这山坡滚落了下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湿草丛里,浑身狼狈不堪。幸好,只是轻微的擦伤,并无大碍,她在心里暗暗庆幸着。然后,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向前走去,“我这是在哪儿?”少女疑惑地嘀咕道。只见在她的正前方有一具类似棺木的东西,她向那儿东西望去,心里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现在雨停了,已经是傍晚时分。若这时候镇出现那种东西,那可真的是倒霉倒到家了,她在心里暗暗猜测着。“算了,别自己吓唬自己,兴许只是个木盒子呢!”她试图鼓励自己。可是下一秒的想法就立即否认了她这种观点,“不过谁会弄这么长的木盒子啊,除了装那个东西以外还会装什么呢。”另一个恐怖的想法从她脑海里冒出,这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要不,走过去看看?绕过去就得了,扶桑,你怕啥呢,绕过去就有路回家了。对,没错,绕过去,绕过去!”她伫足凝望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走过去了。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可当她经过那具木棺旁边时周围突然传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响声吓得她停下了脚步,她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看到什么异样,而当她的目光重新凝聚在木棺上的时候,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她竭力让自己不去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先祭拜一下这棺木,于是,她转过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道:“那……那个,您有怪莫怪,小女子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我就是想向您借条路回家。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我…。我现在就走,立刻走,不打扰您了。”然后,她收回双手,打算再次向前迈步时,那木棺又发出了同样的声响,这次可把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僵硬地立在了那儿,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又忍不住回头望了那木棺一眼,随即,“轰”的一声,那看似尘封已久的棺盖竟被掀开了。里面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白光,刺得她根本睁不开眼。待那白光散开之后,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这一看可把她吓呆了,两眼睁得如两个桃仁似的。原来,那木棺不知何时竟坐起了一个人儿,那人长得风华绝伦、姿色动人。那如墨般乌黑的长发高高束着,一丝不苟;那妩媚动人的脸,轮廓分明,白暂不已;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眉目如画,完美无瑕地点缀在那张羡煞旁人的脸上,让原本妩媚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妖艳;再加上那一身白衣无瑕,如若不是因为他的容貌太过惊艳的话,那就可谓是神仙下凡了。扶桑一脸惊诧地望着他,确切的说,应该是惊恐,诈尸了么?她在心里念叨着,可身体却麻木僵硬,无法逃跑。
那男子也看见了她,眸色里出现了一丝惊讶,但不易被察觉,而且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忽然,扶桑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到了木棺旁边,这可怜的姑娘被吓得一个劲儿地在颤抖。待他仔细打量过她后,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欣喜之意,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刚刚的杀心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如获珍宝一般的感情。只见他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扶桑便失去重心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低头半含着笑意地凝望着她,随即,她便昏睡过去了。【被点睡穴了】
当扶桑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早晨。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她父母那充满担忧着急的脸,她的眼珠子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竟奇迹般地回到了家,若说昨天那些诡异的事都是梦的话,她是打死也不信的,因为她扶桑可不那些毫无理智的人,她还是很清醒的,分得清梦境和现实,可以说,自打她来到人世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将梦境和现实搞混过。她一骨碌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果然不出她所料,的确是有人将她送了回家,因为,在她爹娘身旁的可还有一位陌生的男子。一见扶桑醒了,她爹娘都激动不已,特别是扶桑她娘,含着泪花用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抓住扶桑的双臂,激动地说道:“桑儿!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把爹娘吓坏了。昨日你失足滑落山坡,幸亏是这位公子路过发现了你,才把你送了回来,如若不是这位公子的话,娘真的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呢。”听了扶母的这番话,扶桑她爹也忍不住插话道:“桑儿啊!你不仅要感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而且还要去感谢感谢你澐笙哥哥呢,昨日俺也让你澐笙哥哥上山去寻你的,只不过没寻到,瞧那孩子回来时一脸担忧丧气的模样,可让人心疼了。”救命之恩?滑落山坡?而且还有人救了她?这一切简直太混乱了,与事实根本不符合,扶桑迷惑地思索着。但是,令她激动的是澐笙哥哥回来了,所以她只能暂且抛开这些谜团,问道:“澐笙哥哥?他回来了么?许久未见,他可还好?”“笙儿挺好的,他说他很想念你。但你还是先感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再去找他吧。”说罢,扶桑的爹娘便退出屋子,去给扶桑熬姜汤驱寒了。救命恩人?想到这里扶桑不禁转过脸去正视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可这一看,把她惊呆了。那白暂妖艳的脸,虽谈不上熟悉,却也见过,那人不正是昨日那个“鬼”吗?!她吓得连忙退到床尾,战战栗栗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那个人没回答,只是半含着笑意地凝望着她。她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见他没回答,便突然大胆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蹦跃到他面前,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下巴。“哦嗬,有下巴,不是鬼,吓死我了!”她轻声嘀咕道,可这话却恰好被他听见了,他微笑着说道:“你说我是人是鬼呢?”她心知自己冤枉人了,总归是她自己的错,所以便尴尬地低下头说道:“对……对不起。”他听了这句话,仿佛像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竟轻笑起来,他只是继续端详着她,挑逗地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一听到这个词,她猛的抬起头来,愤怒地说道:“救命恩人?你把我吓得半死,这就是你的恩吗?而且我记得你昨日并未救过我什么,而且我也没有滑落山坡,我没有揭穿已经是对你非常客气了!”
“噢?揭穿我?不错,我昨日并未救过你,但名义上我依然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木棺之中么?我当然也不想当你的救命恩人,但这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那你说说,怎么个迫不得已法?”
“昨日我被人陷害导致被一帮亡命之徒追杀,一路上,为了躲他们,我不小心闯进了这个林子里,也发现了这个木棺,当时我管不了那么多,所以便掀开棺盖躲了进去,说起来也真幸运,那竟是个空棺。”
“被人陷害?那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对吧?”
“天真的丫头,不是一定要做了亏心事才会被人陷害的,比方说有些嫉妒你的人。不过我只是个游山玩水游的逍遥人罢了,但也懂得些医术,有时路过一些村庄城镇也会济世救人什么的。”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令人匪夷所思。扶桑虽不大相信他的话,但事到如今,既然她的爹娘已经认定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那只好让他暂住在这里以示感激了。她虽身在农村,但家族却是个礼仪之邦,因为他们的祖先并非农村之人,而是旧时的皇室贵族,甚是看重礼仪,所以,在他临终之前便嘱咐后代必须学习礼仪,不得鲁莽行事,不论身在何地,身份贵贱,扶氏人必须注重礼仪与气质,骨子里要有一股傲气。
“如若不留他,爹娘必会数落我一番,何必自讨没趣呢,反正看样子他也没有恶意,就留他小住几日好了。”扶桑在心里盘算着。可没曾想,面前的人已经向她凑近一步,俯身将脸贴在扶桑耳畔,轻声道:“我记得你爹娘是让你在这里好好感谢我的,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语气里满满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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