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因为我爱他

19.19

    
    他很生气,愤怒写在脸上, 表现在行动上, 一手压住她的肩,一只手掐着她的腰, 让她动弹不得。
    咫尺之距,呼吸交融,南意很紧张,连挣扎也忘了, 心砰砰跳,无意识吞口水, 出声时小心翼翼。
    “阿泽你、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程一泽的理智被她的声音拉了回来,紧盯着她看,发现她眼中藏着的惊慌无措, 却又极力保持平静。
    是他失控吓到她了。
    程一泽松开手, 翻身躺到一边,抬手捂眼,哑声道歉,“对不起……”
    懊恼、自责都是在伤害她以后,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是担心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他用这种几近奔溃的语气说话, 南意不由得眼眶泛酸,侧过身轻轻抱住他, 想用一个拥抱让他安心, 这个时候两人的距离最近, 也最有安全感。
    “阿泽,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不会再让他找不到她。
    程一泽没有说话,用行动给她回应,手臂收拢,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依偎在一起,忽略了这种亲密举动产生的不自在,那些微不足道的情绪淹没在对彼此的关心里。
    南意轻声问,“你的腿刚才有没有疼?”
    “没有。”他说了实话。
    他的腿早就不疼了,只是为了他的私心而欺骗了她,这时候却不敢和她说实话了。
    一念之差,他在她面前陷入两难境地。
    她最恨被人欺骗,而他刚好做了这样的事,明明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腿是不是能痊愈,可他仍然选择了欺骗。
    如果他现在让她知道他做轮椅是装出来,她会为他高兴,可惊喜激动的情绪过去后,她大概再也不想理他了。
    他说不疼,南意却不放心,从他怀中支起身,挪到他脚边跪坐着,卷起他的裤腿查看。
    目光每每触及他腿上的疤痕,南意的心都会抽疼,这些伤痕会永远印他身上,就像他曾经承受的那些痛苦一样伴随他一辈子。
    而这些痛苦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造成的。
    如果可以,她想替他分担承受一些,这样的话他就能少一些痛苦,可是她不能。
    除了陪着他,她什么也做不了。
    “阿泽,你爸用钱收买我不是要逼我离开你,而是要我在你身边当奸细,给他通风报信,他觉得无法掌控你,所以开始惊慌了,趁此机会我狮子大开口,他竟然二话不说就给钱了,还让我劝你回程家。”
    她老老实实交代了,程一泽听的时候蹙眉,听完却愉悦笑了。
    “下一次你可以多要一点,他想用这些钱抵消他的愧疚,既然他想给,你就收着,有了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南意也笑了,翻身下床将卡捡起来郑重交到他手上。
    “阿泽,这是程家欠你的,你也说了他们愿意给,你就收着。”
    程一泽把玩了一下卡,忽然问,“你问他要密码了没有?”
    南意得意挑眉笑,“当然啊,我又不傻,起初这张卡里只有三十万来着,我说钱少了,他就又多加了一百万,我亲自去银行查了一下余额,顺便试一试他给的密码对不对。”
    程一泽坐起身,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微笑夸赞,“南南克真聪明。”
    说完,他又扬了扬手上的卡,“这卡我交给丁朗,一会儿让他去提车,前不久我让他去帮你看了一款车,付了定金,今天可以提车了,付全款。”
    “……”
    南意一阵无语,他做什么事都瞒着她,送给她的都是贵重物品,甚至连车也悄悄买给她。
    她总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有点儿一言难尽。
    怎么有一种傍大款的错觉呢……
    “阿泽,这车我不能要,你给卖给我的东西够多了,再说了我现在也用不上车。”
    程一泽早料到她会拒绝,倒也没生气,耐心十足和她讲道理。
    “你驾照拿到手也一年多了,再不练练手就要生疏了,我买车送你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南意沉默下来,如果她这时候告诉他她已经看好房子,连首付都缴了,很快就能拿到钥匙,他会不会生气呢。
    还是不要说了,也许说了他不会生气,可是很有可能大手一挥帮她全款买房,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南意心里打着小九九,斟酌该怎么和他说,而程一泽当她的沉默是默默答应了,高高兴兴打电话让丁朗拿卡去提车。
    喜怒无常的程一泽,南意真心觉得自己惹不起,他现在做事一向只凭喜好,要不要,做不做,都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谁也阻止不了。
    唉,只要他高兴就好。
    安抚好程一泽,南意就去了书房继续画稿,也许是刚才发泄了一通,之后程一泽没有再来打扰她。
    五点左右,傅青蔓带着孩子来蹭饭,南意才从书房出来。
    当然不会是傅青蔓下厨,也不会是南意,程一泽在南意进书房时就叫了阿姨来做饭,因为一早傅青蔓过来就通知他了晚上要来蹭饭。
    晚餐很丰盛,傅青蔓一个劲儿地夸赞,大意是以后会常来,让程一泽有心理准备。
    南意听到程一泽偶尔会和傅青蔓斗两句嘴,觉得新奇,不过亲自接触过傅青蔓知道她的性子也就想得通了。
    口齿伶俐、不拘小节就是傅青蔓这样的,大概程一泽就没把傅青蔓当女人看。
    这下南意更加好奇阳阳的爸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以傅青蔓的审美,那个神秘的男人应该长得不丑,至少要和程一泽一个级别才能入傅青蔓的眼。
    吃过饭后,母子俩又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期间傅青蔓主动提议要和南意一起洗碗算是感谢这顿丰盛的晚餐。
    南意和傅青蔓在厨房洗碗,程一泽在客厅陪阳阳玩耍,所以没听到傅青蔓和南意的谈话。
    傅青蔓带着阳阳离开后,家里就只剩下两人,程一泽很快就发现了南意的异样。
    她时不时偷看他,目光有点儿怪异,等他看她时,她又装作不经意避开了。
    南意的怪异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程一泽才明白是为什么。
    已经十点半了,南意还在书房不出来,程一泽好奇去书房看她在忙什么。
    书房门是开着的,所以程一泽在书房门口就能看到南意在做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在发呆。
    程一泽看了好一会儿,南意一直在发呆,不免有些担心,出声叫她,“南南,时间不早了,早一点睡,没画好的明天再画。”
    即便他刻意压低声音了,但南意还是吓了一跳,目光闪躲,惊慌不敢正眼看他。
    “你先睡,我马上就好了。”
    程一泽没有动,就在书房门外等着她。
    南意没办法,随意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离开书房。
    她先推程一泽回他的卧室,说了句晚安后就要往外走,手腕忽然被拉住,她疑惑扭头看去。
    “怎么了?”
    程一泽说,“昨晚阳阳尿床了,隔壁房间里的床暂时没法睡了。”
    南意懵了。
    什么情况!怕什么来什么。
    她尴尬笑了笑,“没事,书房还有一张榻榻米呢,和床是一样的,我去书房睡就可以了。”
    程一泽不松手,也不能说话,抿唇看着她。
    又是这样,南意无奈叹息,“阿泽,我们不能一直在一张床睡觉。”
    “为什么不能?”程一泽拧眉问,语气再正经不过,反倒让南意羞愧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刚想说男女有别,程一泽先发制人,堵了她的话。
    “你不陪我,我晚上会失眠,休息不好,第二天腿就会疼。”
    南意:“……”
    她虽然又心疼了,但此时想的是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总不能是丁俊或是丁朗轮流给他暖床吧。
    刚刚傅青蔓和她说过,程一泽二十六岁了却没交过一个女朋友。
    傅青蔓还说第一次见程一泽亲近女孩子,就算程一泽再怎么清心寡欲,到底是个男人,也是会有需求的……
    傅青蔓的话很露骨,南意羞得脸红,之后那些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话糙理不糙,一整晚南意都无法直视程一泽了。
    最终,南意还是和程一泽躺在了一张床上,起初还好好的,黑暗里睁着眼的两人并肩躺着,相安无事。
    过了一会儿,程一泽翻身侧躺面对着她,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温热暧昧。
    南意想借翻身背对他的姿势顺势和他拉开距离的,不料她刚有动作,就被揽了回去,她的后背贴着一具温暖的胸膛。
    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耳边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傅青蔓的话又在脑中浮现,南意不仅脸热,脑袋也热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她竟然翻转身抱住他。
    “阿泽你、你是不是想唔……”
    话没说完,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南意猛地僵住,倏地睁大双眼,震惊之色被暗夜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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