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软绵绵(穿书)

14.014.幼年

    
    皇林书院后墙武场。
    大皇子两臂规律地上下摇摆,快速行走,稍慢,便能看见儿子谴责的目光。
    小皇姑下令,儿子清醒多长时间,他便走多长时间,等儿子睡着了,他才能回府。
    一柱香了,儿子还像一只初生羊羔那般,窝在厚袍中看他。
    儿子今日清醒的时间比往日多了很多。
    只要儿子的身体有所转好,他走的再累也没关系。
    秋日烈,暴晒下的大皇子满身的汗,一滴一滴地坠入土中。
    胡管家拿着大皇子的腰牌请来御医在一旁守着,唯恐大皇子在一圈圈的疾走中出什么问题。
    一众大臣,神情各异地围着武场席地而坐。
    也不知是谁在武场请来了鼓师,闷沉震响的鼓点声让人不由地想跟着大皇子踩着鼓点快走。
    他们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坐在地上可以更好地欣赏武官大闹武场的戏份,明日又能参上一本。
    武官们多有实权,敢当朝给秦裕难堪,更何况一个瘦小的像鸡崽的丫头片子。
    他们没有文官们的弯弯肠子,直接拨开宝桂和知秋的胳膊,不管不顾地闯入了武场。
    秦穗站在武场中间,背着手,淡漠地看着人。
    不怒自威。
    大皇子停了下来,担忧地看着小皇姑。
    秦穗的眼神转移到他的身上,平静无波。
    “继续。”
    大皇子不得已,放下多余的担心,认命地在儿子的监视下继续快步行走。
    秦穗看着虎背熊腰穿官袍的人,思忖着先皇和二师兄为她规定的还击标准。
    朝中之人。
    非大奸大恶之人。
    莽汉野汉之流。
    除了不能杀人还有什么来着?
    秦穗想回宫翻看二师兄给她整理的摘抄本。
    她又忘了先皇和二师兄的话。
    秦穗满心懊恼,依然一副淡漠万物的模样,把九天道长悟道时的仙人之姿学了个十成。
    武官以万夫毅为首,当年他年仅八岁,坐于高头大马上随先皇征战四方,朝中半数武将是他带过的兵。
    他的武功段数是战场上与敌人面对着面,一点点地精透的,与武状元出身的侍卫长又有所不同。
    他十分好奇先皇亲手培养出来的七皇女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万夫毅摸着半黑半白的胡须,对身后之人点了点头。
    万一闯站到了秦穗的面前。
    他年轻体壮,站在一群武功大将中丝毫不显瘦弱。
    年仅十四,比秦穗大九月。
    秦穗四岁上山,早已忘记幼时玩伴。
    万一闯还记的她。
    实在是,她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幼时,他们六人陪公主在马场高台上看马,马惊,撞翻高台护栏,公主和他们六人从高台上坠下。
    他们六人都被家里严格教养,六人中最为年幼的他从会走路起就被父亲拉倒兵营中操练。
    他们都受过疼吃过苦,却未曾骨折。
    一时受不住痛,大哭。
    七公主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他们哭。
    伤好后,他们六人成了家里长辈嘲笑的对象。
    一个娇娇贵贵的小公主,伤了一根肋骨四根手骨和一根腿骨,忍住了疼没有哭。他们六个比她年岁大伤的比她轻的人,反而哭的撕声裂肺。
    他们六人不服气,去找七公主质问她是不是故意背着大人偷偷地哭。
    找到东宫,她已跟着先皇上山,不见踪迹。
    没有问出口的话成了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个疙瘩一直留到了现在,终于有了面世的机会。
    被父亲点出来,他不动手,先把当年想要质问的话,说了出来。
    “你四岁摔下马场高台时为何不哭!”
    秦穗沉默着。
    从马场高台摔下来,挺疼的,她还记得。
    “哭没用。”糖管用。
    这个答案,让万一闯羞愤。
    他也知道哭没用!
    万夫毅满怀欣慰地看了眼七皇女,心中稍有期待。
    一问一答间,秦穗也知晓,她面前的这个人有可能是她上山前的小伙伴。
    更不能伤人了。
    万一闯率先动手。
    秦穗不言不语,安静地站着,不慌不忙流转无相功第一层,风无形。
    几个呼吸间,万一闯惊恐地看向秦穗。
    秦穗微微点头,解开风对他的束缚。
    万一闯抱拳,单膝跪地。
    在文官们看来,最后比武还没有开始,万一闯就单方面的认怂了。
    一群在朝上敢倚老卖老的老文官闹事不嫌大,对着万夫毅这个不招人待见的老莽夫一阵唏嘘。
    万夫毅不理会这群没事找事的老东西,皱眉看着万一闯。
    他的儿子,他了解,不是轻易屈服之人。
    万一闯面色苍白地退出武场。
    他被这个疑似神迹的无形束缚吓住了。
    十一皇子面带同情地看着万一闯,心有戚戚焉。
    他都被吓的不信神了。
    如果说他娘美的像仙女转世,那他小姑姑就是天兵天将下凡,驱邪魔,镇鬼怪,法术深不可测。
    万夫毅心有疑惑,带着武官匆匆离宫,回至府中,问万一闯武场上发生的事儿。
    万一闯惊慌未定,声音嘶哑道:“身被束缚,千斤重,宛如逆风行走。”
    万夫毅深思片刻,醍醐灌顶般地一拍大腿,大笑着连连道了几声“好”。
    被舒阔的大笑声引来的万夫人进屋,满脸笑意地看着万夫毅,她已许久未见他激动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
    万夫毅大笑着在屋中走来转去,“先皇料事如神,后秦有救了,有救了……”
    万夫人和万一闯茫然。
    后秦连年风调雨顺无天灾,无民起义,又无外敌入侵。
    无内忧,无外患,何来有救之说。
    万夫毅宛若年轻了十岁,红光满面地从兵器库房中拿出他常用的钨剑,扭开剑柄递给万一闯。
    “你把这个交给长公主,她如果承这个情,就会教你武功。你只要学到长公主一成的功夫,你这一生安稳无虞。”
    万一闯皱眉,看手上的剑柄。
    他父亲最喜钨剑,常年手握,剑柄早已磨没了浮雕。
    “这剑柄有何深意?”
    万夫毅摸着胡须,即使不小心拽下了几根他精心打理的胡须,他也不像往日那般心疼在意。
    “你只需对长公主说,先皇十年前赠予镇国府此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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