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轩儿快进来,你外祖母啊,做了一桌子好菜,就等着你回来了!”周方石领着晏祺轩朝院里走,笑得和蔼可亲。
晏祺轩打量着四周。他许久没有来丞相府住过了。年幼时,总是往外祖父家跑,如今回来,院子里一树一木都没有变化,那更加繁茂的枝叶,无声告诉他相府这些年一切都好。
周方石扭头瞅了一眼身后的晏祺轩,似是发现了什么,看着晏祺轩的胸脯,疑惑道:“轩儿,你衣服怎么没穿平整?”问完,他又回头看着前方的路。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晏祺轩心头一惊,他在青江动身时把状纸信封塞在衣裳里,现在衣裳被信封撑得有些皱,好在他穿得厚,也并不能看清那里是藏了东西。他笑了笑,故作云淡风轻:“这些天忙于奔波,轩儿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还要多谢外祖父提醒。”
周方石叹了一声,满怀感慨道:“古训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轩儿,你定要心怀三面镜子。”
“外祖父,轩儿知道。轩儿想先去水音阁看看,看完马上去见外祖母。”他忽的停下脚步。
周方石转头笑了笑,“轩儿思念相府,老夫非常之理解。你且去看吧,不着急。等你回来,让你外祖母把饭菜热一热,咱们祖孙几人好好叙叙旧。”
他忽的想到什么,“外祖父,轩儿今日不能饮酒。”
周方石闻言一愣,“为何要饮酒?咱们自家人摆自家宴,不饮酒。老夫身子骨不如从前好了,你外祖母啊,如何都不让我沾一点酒……”
晏祺轩微微一笑,点头。他径自踏上了去水音阁的路。
周方石看着晏祺轩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双眼一眯,眼角的皱纹更深。
水音阁是建在湖面上的一座阁楼,建造成本之高,在锦城堪称一绝。锦城谁人不知晏祺轩是周家捧在手心的明珠,周方石多年来待自己如何,晏祺轩心里清明。
晏祺轩站定在水音阁前,闭了闭眼,才轻轻推门而入。水音阁里没有落一丝灰尘,看来外祖父常常让人来这里打扫。他面色舒缓了一些,伸手抚过他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书桌、茶几、屏风……连被褥都是他儿时最喜欢的一床。
听着屋外细细涓涓的流水声,晏祺轩叹了口气,不知接下来的查案,会不会波及水音阁。
他缓缓拿出怀中的信封,放在眼下察看。信封上一点鲜红的蜡封印了官印,蜡封也封住了口子,他试着扯动封口,用了几次力,他放弃了,把信封塞在枕头下,头也不回地离开水音阁。
外祖母的手艺还是幼时的味道,可是他今日如何都食如嚼蜡。
晏祺轩与周方石只寒暄了几句,他就觉得自己吃饱了。饭后,周方石提了一议:“轩儿,江南的绮阳戏班今日恰好在锦城,不如老夫请他们来府中唱戏如何?”
晏祺轩摇头,笑着婉拒。“多谢外祖父好意,只是今日轩儿因公务回锦城,马上还要赶回皇宫见父皇,就不多作陪了。”
周方石叹了口气,“轩儿长大了,老夫也不便多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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