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的办法就是让祁珩前去求扶叶真人收祁潆?S为徒。
丁氏的说辞是,扶叶真人不仅精通文筹武略,而且于药理医术方面也深有研究,如果让祁潆?S拜了他为师,说不定能治好多年夙疾。
“就算不能治好病,让?S姐儿跟着那扶叶真人学学功夫,强身健体一下也是好的啊。”丁氏眉开眼笑地说。
祁珩心中一动,为了祁潆?S的病他也深感发愁,他这么些年来也是遍访名医,却一直没有结果。如今丁氏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倒也不是不能一试。只是以后?S儿的婚事就......哎算了先别想这么多了,?S儿的平安最重要,他祁珩的女儿难道还找不到人嫁吗?
于是他便带着祁潆?S前去扶叶门求师,本来祁珩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扶叶真人这些年来也从未收过女弟子,而祁潆?S体弱病虚,和整个扶叶门显然格格不入。
却未曾想到,扶叶真人在看过祁潆?S后,思量了一会,竟同意了收下她。
祁珩大喜,立即叫了祁潆?S磕头拜师。
祁潆?S那年才八岁,便懵懵懂懂地入了扶叶门,后来她才想明白丁氏打的如意算盘。
丁氏厌恶她,想把她打发出去,但父亲又护着自己,她不好明面上下手,于是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如若事成,不但可以数年见不到祁潆?S,而且可以败了祁潆?S日后的婚事。
众所周知,扶叶门虽是满门显贵,却俱都是男子之身,祁潆?S如今入了师门,定然少不了与他们的接触。一个成日与男子一处的女子,日后还有哪家好人家愿意娶她?
但以祁珩的权势定不会让女儿无处可嫁,但这嫁的人家到底如何,可就不是祁珩说了算的了。
祁潆?S心想,丁氏到底还是因为祁珩对母亲的思念记恨她们,非要坏了她的婚事才甘心。虽然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是丁氏始料未及的......
师父收她为徒后,却对她说她的体质太差,活下去都成问题,更别说像其他师兄那样伤脑学武了。收下她也是因他动了恻隐之心,不忍看她早早离世,想着尽力为她博上一博。师父对她说,没人能救得了她一辈子,唯有学会自医,或许有机会保全自己一世。
因此师父这些年来便一直尽心传授她医术,这也让她无数次地感慨师父真是个世间无二的全才!
这些年来她的医术在师父的教导下也日渐炉火纯青。师门又就她一个女弟子,师父对她也比别的师兄们慈爱许多。她自幼便来了师门,看待师父更是如父亲一般,这些年来远离京城繁杂,倒也过得自在。
但是这也使她除了医术之外只有极其浅显的自保能力,面对那神秘人时被他一刀毙命。
重活一世,她却有了其他的打算。
甘草见自家姑娘神色凝重,仿若在思考什么,不由得暗想自从姑娘醒来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还是那稚细的眉眼,但她总感觉姑娘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但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甘草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姑娘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仔细伤脑。”
祁潆?S看了眼小丫鬟一脸严肃的脸,暗暗地叹了口气。
扶叶门是武学宗法重地,自然不能像在京城里那般,因此扶叶真人便规定了每个弟子只准留一个小厮伺候。祁潆?S是女孩儿,这小厮自然便换得丫鬟了,而且祁潆?S和甘草是这扶叶门里唯二的两个姑娘。
祁潆?S在府里的时候,身边服侍的丫鬟虽多,但真正陪她一起长大,和她贴心的丫鬟只有甘草和艾叶两个。因为她自小便身体不好,一天三顿地吃药,丫鬟也都取了药材的名字。此番来扶叶门拜师,艾叶便让年纪较小的甘草随她前来,而自己留下替祁潆?S看守院子。
想到这里,祁潆?S又不自觉地心里有点难受,前世她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却是到死都没能再见艾叶一面。
不过此生,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等过两日我要去找师父说件事儿。”祁潆?S暗暗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什么事?”甘草不由得发问道。
“很重要的事,所以现在我还要先想想措辞。”祁潆?S思索着说。
甘草一向头脑简单,不喜思索太多,听祁潆?S这样说,她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问什么了。
眼看着已经快走到住处,祁潆?S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是谁?”
甘草朝着祁潆?S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说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师弟都不识得了么,不过他一向不怎么露面,姑娘一时想不起来了也不奇怪。”
祁潆?S眯起了眼睛,看向在靠在墙角不知在想什么的男孩子。
她的师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有一个师弟。
那师弟比她晚入门半年,年纪小了她大约两岁,奇怪的是,在那个小师弟进门之后师父就再也没收过徒弟。而且那个小师弟在师门中也一向是露面极少,祁潆?S只隐隐约约记得他生了一副好模样,除此之外对他却是全无印象。现在想想,这个叫顾弈琛的小师弟还真是奇怪,最可疑的是,她在被灭门的那个晚上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
师父精通天文地理,于机关巧术一道更是颇有研究,整个扶叶门都布置着重重机关,若真是不明此事者闯入,也定难活命。所以后来再想想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祁潆?S觉得若不是有内贼引路,凶手是不可能那么顺利地闯进来的。
而经过她的仔细回想,整个师门的弟子之中,她唯独没看到师父和顾弈琛的尸体。
那些师兄的小厮们虽然她回想不清了,但小厮们是不可能知道机关机密的。但师兄们也都知道师门重地,所以一直都恪守师父的嘱托,不将师门秘密泄露出去。
所以目前来看,这个顾弈琛确实是有最大的嫌疑。
祁潆?S这么想着便走了过去。
“姑娘,你干什么去啊!”
甘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家姑娘一脸杀气地朝靠在墙边的那个男孩子走去,她忙反应慢了半拍地追了上去。
而顾弈琛却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依旧靠着墙,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天气已经入了冬,祁潆?S又刚刚落了水,感染了风寒,甘草不放心,已是将寒冬的衣裳都备出来了。现在祁潆?S就在甘草的逼迫下连狐裘都披上了,再加上她年纪还小,远远看过去就如一个白色的雪球一般。而那个靠在墙边的小男孩,却只穿了灰色的单衣,低头垂目更显出他的瘦削,在风中凌立着更显得凄凄可怜。祁潆?S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圆滚滚的包裹,愈发地觉得自己像那盘削贫苦百姓的土财主。
“你在这里做什么?”
祁潆?S刚走到那小少年旁边,就摆出了师姐的威严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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