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梅六娘突然想起这次来平安镇的目的是为了买早点,可是现在早就是中午了。自己可以回去跟师父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可是苏长命该怎么办呢。他已经没了母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也没了。如果自己此时再离开,这个七岁的孩子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长命哭得跟泪人一般,在床上已经冰冷的他母亲的尸体此刻仍静静地躺在床上。七岁的孩子怎么懂入土为安的道理?只可恨,梅六娘身上也是没有一文钱,怎么为她买棺下葬呢!他想把苏长命带走,让他以后跟着自己,将来要向北斗门讨公道,也需要多一些帮手。梅六娘想得出神,竟然没瞧见有四个官差已经闯进来了。
那四个官差个个脑满肠肥,如果不穿上官府,别人还以为是哪家的肥猪出了笼呢!他们摇头晃脑的就进来了,一个个喝得醉熏熏得,看见东西就砸!嘴里骂骂咧咧的:“贱人胡同的贱人,给钱!在不给钱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们去西天见如来佛祖!哈哈哈哈!”
官差们恣意的狂悖大笑起来,一个个像是要榨干老百姓的恶鬼似的。
梅六娘眉头紧皱!她要是有一身的武功,非把这群害人的东西打得满地爪牙不可!然而,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耐心的等待。
正在哭泣的苏长命也听到了动静,止住了哭声,擦干泪,朝着这些官差恭敬地跪下了:“各位爷爷,我娘死了,我真的交不起税银了,求求你们行行好,再宽限我几天吧,我一定想办法把税银交上去。”
苏长命的哭泣和恳求并没有换来这些差管的丝毫同情,好像别人的心是肉长得,他们的心应该是铁打的,又硬又冷!
其中一位领头的差官朝着苏长命坏坏地笑了:“长命,孙子!——哈哈哈哈!不交税因可以。咱们爷们儿只收活人的钱,你要是和你那倒霉娘一起死了,我们转头就走。可他妈的,谁教你还不死呢?你不死——那就归我们管。就得给我们纳税银!”
苏长命气的憋红了脸,带着十二分的委屈说道:“你们欺负人!今年的税我们早就交了,可是你们却非说我们叫的是去年的税,非逼着我们再拿钱。我娘因为你们的税银,没日没夜的纳鞋底,做刺绣赚钱,熬瞎了眼睛,一病不起,现在连命都没了。可是你们还逼着我们掏银子!你们这些人,吧我娘活活逼死,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哈哈!哪里有报应?我们怎么看不见?你个小兔崽子,今天也敢咒爷爷了,弟兄们,把这小子捆上,到了大牢里,咱们好好伺候伺候!”
听说这些人要把自己关进牢房。苏长命声嘶力竭:“我犯了什么王法?你们怎么可以无凭无据就要抓人?”
官差冷喝一声:“老子就是王法!我们弟兄就是天!我们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我们说你该死,那你就活不成!”
“你!——你们!——”苏长命气的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这帮官差就要带走苏长命。梅六娘不能再坐视不理。
“你们凭什么抓人!”
“呦呵!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要命了,我们大爷的闲事你也敢管!”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无缘无故勒索钱财,还要冤枉好人下狱。本姑娘就要管!”
“小妞儿,那你想怎么管?不如——”说着说着,已经放肆的把手往梅六娘身上摸了去。
梅六娘毫不客气的一个响亮的嘴巴抽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大爷,您害羞了,脸怎么还红起来了呢?”话音还没罗。啪啪啪又是干净利索的几个耳光抽过去。
疼的那个官差龇牙咧嘴的。他狠狠地骂道:“小娼妇!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弟兄们,给我打!打死就地埋了,要是老爷问起来,就他妈的说染瘟疫死的!”
一听这话,剩下的三个官差胆子越发大了。恶狠狠滴就朝梅六娘扑过来。梅六娘来不及多想,冲着苏长命大声喊:“苏长命,赶快跑!”
苏长命起先还犹豫,可是最后还是拔腿就跑了。那几个官差都喝醉了,踉踉跄跄的根本就追不上苏长命。官差见苏长命跑远了,就一直把气全部撒在梅六娘身上。他们和狠狠地扑过去,要将梅六娘撕碎,就在梅六娘拼命挣扎之际。忽然从外面窜出一个人。噼里啪啦三拳两脚就将这些官差踹翻在地。这些官差还想接着打,可是根本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这些官差就被打的满地打滚儿,疼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之梅六娘这才看清,这个人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那少年笑盈盈地走到梅六娘对面说道:“让你受惊了。这些官差武功不咋地,可是报复人的心思却狠毒的让人发指,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到别处安身吧!”
梅六娘问道:“请问恩人尊姓大名,为何会在这里?”
少年微微一笑:“我嘛,你就叫我东子就行。我可是我们家县太爷的——。”说到一半,东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随后笑着改口道:“我是我们家老爷的书童。我们家老爷姓李叫李修德。是绍兴三年的进士。如今——”发现自己又要说漏嘴,东子赶紧闭了嘴巴。
别人不愿多说,梅六娘也不能多问。就要离开。只是一转身看到那张破床上躺着的苏长命的母亲的尸体。新下一万个不忍!
“恩公可否借我五十两银子?”
“为何?”
“不满恩公,床上躺着的人是我一位挚友的母亲。她——已经死了。我的这位挚友被官差逼迫四处藏身,他为人至孝,母亲死后不得安息他一定会伤心自责的。在下想帮他安葬母亲,只可惜现在也身无分文。”
东子听了,沉默良久,从口袋里递出了一百两银子。然后说道:“那个苏长命到底是你什么人,竟然值得你去舍命相救?今天要不是我恰巧路过,你一个弱女子,岂不是要吃亏?”
梅六娘感激地接过银子,说道:“苏长命骤然之间失去了母亲,官府又蛮不讲理那他问罪,如果此刻我不挺身而出,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要被冤死在狱中!于心何忍!”
“哎!你错了,他们这些官差虽然可恶,可是咱们平安镇隶属丰田县,这丰田县的县太爷可是大大的清官。绝不会冤枉好人的!”
梅六娘冷笑一声:“哼哼!自古官官相护,蛇鼠一窝!县太爷也好不到哪儿去!”
东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老——我们县太爷!”
这时候,苏长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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