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夫人重生后

180.荀澹

    
    求看在作者天天熬夜以命写文的份上支持正版,感谢谅解!  有关寇显很可能外放不是到江州而是到泉州的这个消息, 就在这两天里已经正式传开了。因为齐氏为此哭天抢地, 一直在亲戚家来回走动, 大约是想再疏通门路、想想办法。
    在这样的慌乱之中, 齐氏甚至还到过一次俞家, 只是并没有再提要见俞菱心, 而是求见了俞老太太。
    当年齐氏与俞伯晟和离的事情里, 最主要的责任还是在俞伯晟的身上, 所以俞老太太对齐氏也算是心存愧疚了多年。
    但有了这次齐氏意图拐带俞菱心离京的事情之后,俞老太太也不剩多少歉疚了。虽然客客气气地将齐氏请了进来, 但也同时明确表示对寇显外放的事情无能为力, 以及提出, 俞菱心如今已经大了,以后要是想探望女儿只管过府, 但就不再叫俞菱心去寇家了。
    其实此时的齐氏都顾不上这些了,只是哭,毕竟寇显要是真的外放千里, 她面前就是个死局。
    跟着去,就彻底离开了繁丽的京华之地, 不知道会在那样的穷山恶水中怎样挣扎度日。
    不跟着去, 寇显不管是带走现有的姨娘侍妾, 还是到了泉州再置办, 将来这个随着寇显在外的姨娘都会是心腹大患, 难以动摇。
    总之这样的尴尬境地, 如今齐氏已经是哭到三亲六故家里人人都知道了。
    俞老太太也谈不上如何同情,泉州也好,郴州也罢,这些山高地远省府州县总是要有人做官的,不是寇显外放,就有旁人外放,谁家的亲眷都得面临这样难处。
    相比而言,从俞老太太以下,全家人更关心的还是俞菱心,会不会因为齐氏这样的困局而忧心挂怀。
    俞菱心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含糊应一声就又低了头。
    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齐氏,这倒不是真的已经全然切断了与齐氏的母女缘分,而是她内心总是隐约觉得,此次六部的考评重审、寇显的外放变动,一定都是与荀澈相关的。
    若是他出手,她就不必为此事再多担心。这种信任,俞菱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明明她还有满腹的疑问与不确定,但她还是本能地觉得,自己是可以相信他,在大事上是不会害她的。
    反而是想到这次见面本身,俞菱心才是很有些紧张,仿佛有些期待,也有些说不清楚的害怕。
    只是对于甘露,甚至俞老太太而言,瞧着她这样心神不属的模样,人人都以为是因为想着与母亲齐氏即将分别千里,也不知道能如何开解宽慰。
    所以等到俞菱心含蓄地提出,想要单独去清净的别院走一走的时候,俞老太太很痛快的答应了,只是叫甘露小心伺候着,别走的太远就是。
    很快到了松柏别院,里头是三座连着的静室,静室北边另有一片碧草茵茵的院子,院中有几株高大的松柏,和一株树龄数百年,足以三人合抱的银杏古树。
    俞菱心越发紧张,但还是吩咐了甘露在静室前头等着,自己绕了过去。
    到了后院,熟悉的松柏银杏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碧荫翠浓,伴随着苍翠山间偶尔的几声清脆鸟鸣,格外有一份清净野趣。
    只是,这清净是真清净,因为院子里并没有旁人。
    俞菱心绕着银杏树慢慢走了一圈,心里忽然冒出了个念头——谁说他一定是约她来这里的?
    荀澈要是真的手眼通天地借着白果传递消息,那直接写张条子不就好了。
    又或者就叫白果单独禀告一声,反正也是她的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当面清清楚楚地说。
    其实她上辈子见到银杏的时候,银杏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也与郗太医的侄子定亲了。她那时候也没问过银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荀澈的,说不定回溯到了天旭十三年,年少的银杏还没开始跟荀澈有什么关系呢。
    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古树的另一侧,终于有脚步声轻轻传来。
    俞菱心登时就是背脊一僵,却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等到这脚步越发近了,才按着自己心跳如雷的胸口,隔着树,硬撑着轻轻问了一声:“甘露?”
    他不由笑了:“当然不是。”
    这熟悉的声音入耳,俞菱心的一颗心忽然就松快了。前些日子乱七八糟的思绪,刚才那些有的没的猜想,好像就一下子全都被冲散了。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此刻她唇边已经绽开了明亮的笑意,只是话里还是强自支持着礼貌与客套:“荀世子怎么来了这里?”
    “自然是因着,”他慢慢说着,同时也慢慢踱步绕了过来,与她正面相对,“我觉得,你想见我。”
    山间的阳光比京城的层层宅邸之间要更明媚十分,苍翠的树木也都满了鲜活的生机,连那清新的微风拂在面上,都是那样的温柔怡人。
    所以,此刻的一切竟然都比平时看起来更美好些。
    一定是这样的缘故,俞菱心看着一步步慢慢走过来的荀澈,竟有些怔怔的。
    几日不见而已,他好像更俊秀了几分。
    荀澈的脸型与他母亲一样,下颌有着漂亮的弧度,但他的眉眼却又像他久经沙场的父亲一样,端正而英气。他的鼻子很直,薄唇间仿佛天然就带着浅浅的笑意,永远都是那样优雅而从容的模样。
    不过,到了荀澈终于站定的时候,俞菱心的心神也收了回来,轻声抗辩了一句:“我才没有想要见你的。”
    “便是先前不想,到了此地的时候,大约也想了罢?”荀澈轻笑道,同时也大大方方地将她好好看了一回。
    今天的俞菱心穿了一身浅浅月色的折枝玉兰丝罗长裙,头上是官家少女最常见的近香髻,鬓发间只有一枝简单的白玉簪,并一朵精巧的淡黄蔷薇。这样简单而素净的妆扮,却越发映衬出她过人的秀丽姿容。
    荀澈望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画技其实还是未成,眼前的俞菱心这样鲜活美好的模样,他还是没有画出来的。
    而俞菱心在他此刻的灼灼目光下越发不敢抬眼正视,同时想起刚才过来没有见到荀澈的那一刻,满心的失落几乎让她鼻子都要发酸了,后来的那些胡思乱想就更不用提。
    但有句话叫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被荀澈说对了,她也不能承认!
    此时此刻,只怕连祖母和父亲都没看清齐氏和苏氏这份不谋而合的盘算呢。
    而问出口的人自然是俞伯晟,脸上刚刚缓和了些的神情又凝重起来。俞正杉年龄虽然不大,但素来聪明,有的时候便是调皮,也不会将这样的事情信口胡说。
    “杉哥儿你这是说什么呢?”俞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尤其她比俞伯晟更清楚地知道齐氏这些日子以来的折腾,“谁跟你说的这话?”
    俞正杉见到长辈的反应却更诧异些:“正是因为没人与我说,我才与夫子告假回家来看看。大姐姐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寇家人走?”
    “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俞伯晟越发眉头紧锁,见俞正杉竟然满是笃定的模样,心下的疑虑就更深了。
    这一刻,连在内间净面的苏氏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俞正杉又看了在场众人一回,目光也认真起来:“昨日里我随着同窗师兄到回春堂买药,掌柜的说咱们家定了整整四盒的莲心宁安丸送到寇家府上。那个药不是说大姐姐每两日才吃一回么,四大盒,少说也要吃个一年半载的。我听说寇家那位老爷是要外放出京的,这算起来,岂不就是要将姐姐送过去一起走?”
    莲心宁安丸!
    俞老太太和俞伯晟几乎是同时变了脸色,都朝苏氏那边望了过去。
    俞菱心却是整个背脊都紧了一下,目光反而更紧地盯在俞正杉身上。
    那丸药,她上辈子的确是在江州只吃了一年就停了。只是那时候她也不觉得奇怪,莲心宁安丸是回春堂最好的秘方药,一枚丹药就要合上一两银子,这还是因着俞家是回春堂的老主顾。
    以齐氏那样吝啬的脾气,转年不愿意再千里迢迢地从京中买丸药,而是找个当地的郎中换个调理气血的寻常方子,那也是不叫人意外的。
    只是前世今生加在一处,俞菱心都从来没有想过,那丸药其实不是齐氏因为想要带走她才去配的,而是苏氏暗中叫人配好了送去的寇家。大约是怕她乍然被带到江州,会有些什么未可知的心绪反应,若是再失了惯常的补药,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父亲一定会与寇家翻脸,强行将她再带回来。
    但若是能吃上一年的丸药,在江州稳稳当当住个一年半载,也就习惯了,后头齐氏捏着她也就更妥当些。
    这一层关系,她此刻终于明白了。
    只是,俞正杉怎么会刚好在这个时候去回春堂,还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平素都在青阳书院读书,又怎么会知道寇家外放的事情?
    不过俞菱心的这些疑问还没有机会出口,俞伯晟那边已经是雷霆震怒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成全菱儿与她娘的母女相见,要送过去一年的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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