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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在今天, 她竟然看到元姐儿将她那只‘与众不同’的手抬起, 然后伸出手指‘捅’向自己的太阳穴, 见到这一幕, 于嬷嬷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了。
姑娘诶, 多大仇,多大怨你特么还想要捅死你自己个儿?
╮(╯▽╰)╭
于嬷嬷的这一声尖叫, 不但吓到了元姐儿, 也吓到了谈兴正高的贾母和荣庆堂一屋子的人。
元姐儿对这位已经‘交心’的嬷嬷还是非常关心的, 毕竟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她的人了。
也因此,听到于嬷嬷尖叫后元姐儿不但第一时间出声询问, 还第一个走到于嬷嬷身边, 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可能是元姐儿也知道她的左手让于嬷嬷忌惮, 于是元姐一边仰头看于嬷嬷,一边伸出右手拽了拽于嬷嬷的裙摆。
咋的啦?说说呗~
可能是将恐惧喊了出去,于嬷嬷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面前的小丫头而失声尖叫, 丢了宫里教养嬷嬷的仪态气度,于嬷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
抿了抿唇, 于嬷嬷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然后飞快的动脑子想着尖叫的理由。
能活着从宫里走出来,又被眼高于顶的贾母请回来,哪怕此时非常的被动, 但于嬷嬷却不是个被动的人。
对着元姐儿露出一个只有元姐儿才看明白的狞笑, 于嬷嬷抬脚走到屋中央, 先是屈膝对着贾母和王夫人请了罪,然后才声音淡淡的说道,“老奴刚刚看走了眼,一时吓到。还望老太太,二太太恕罪。”
贾母眯了眯眼,然后凌厉的眼神就跟那小刀子似的扎向于嬷嬷。
看走眼吓到了,还是在她的屋里?
这是啥意思,是说她房里不干净吗?
于嬷嬷见贾母这副神情,硬着头皮解释道,“老奴早年在宫里熬坏了眼睛,刚刚元姐儿坐在那里,身后高脚烛台晃过来,洽巧将房梁上的雕花照到了她身上......”
众人听到于嬷嬷的解释,再顺着她的话转头看向刚刚元姐儿坐的位置。凳子边上洽巧有个阴影。那阴影乍然看过去,真有些张牙舞爪的吓人气势。
想到于嬷嬷在宫里的人脉以及本事,贾母还想着好好的用一用这个于嬷嬷,于是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就在贾母这里翻篇了。
不管心里介不介意以及相不相信,面上却又恢复了笑呵呵的老寿星模样继续她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元姐儿本能的觉得这话绝逼不是真相,毕竟刚刚于嬷嬷看她的那个眼神太过犀利。
她有一种吃不了兜着走的感觉。
肿么破?
元姐儿的预感非常灵验,是夜无梦,从第二日开始,于嬷嬷便以元姐儿眼瞧着就四岁了,针线女红都必须应该抓起来为由,给元姐儿上了小夹板。
看到元姐儿瞬间变成苦瓜的小脸,于嬷嬷并没有告诉她现在不过是死缓。
为什么说是死缓呢?
因为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了,正经学习针线也不过这五六天的时间。等三十除夕开始,一直到出了正月,都是不能碰针线的。
所以过年前几天元姐儿首要学的便是认各种针和线,以及各种络子。
不到四岁的孩子,再心思通透,那双手也巧不到哪里去。几天下来,元姐儿在过四岁生日前最大的收获就是能打个简单的络子。
还是单股绳的那种。
过了大年初二,从初三开始荣国府这边就开始宴请亲朋好友,荣国府这会儿子小孩真不多,加上贾琏也才三个。
贾珠之前被贾政带到了前面,贾琏本来是没人带着他的,却也让元姐儿交给了贾珠。
从笑眯眯的亲妹妹手里接过堂弟,贾珠的内心是无比苦逼的。
为啥别人的妹妹笑起来天真可爱,自己的妹妹一对自己笑,总让他感觉到恶狠狠的杀气呢?
贾琏其实也并不想去前院,但能暂时的逃离堂姐,贾琏还是很乐意跟着堂哥到前院听那些男人你贤兄来我贤弟去的话题。
留在内院的元春却不知道自己今年有多尴尬。
贾母和王夫人都是炒作的能手。
自吹自擂的本事怕是连王婆都自叹不如。
王夫人从元姐儿那造过假的又贵又吉的生辰八字开始说起,一路说道元姐儿聪慧,孝顺,贤惠。
什么三岁看到老,元姐儿三岁就有这等资质,将来必是差不了。完事又说起某某寺某某法师多么多么灵验,还特意给元姐儿披了回生辰八字,说是贵不可言,旺夫旺子。
王夫人真是天才,这种话她不但好意思说,她脸上竟然还都是满满的陶醉。
元姐儿见此,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话说她都这么贤惠了,果然是做贤德妃的料子吗。
(→_→)
贾母那边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又笑呵呵地将元姐儿叫到了跟前。
慈祥无比的与往来的宾客夸着元姐儿孝顺,又指着头上的抹额说是元姐儿的孝敬。元春被贾母‘夸’得小脸红扑扑的。
羞涩的低着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贾母在这里玩了个文字游戏。她说抹额是元姐儿的孝敬,却没说这抹额是元姐儿亲手做的。当然了,元姐儿不好意思的原因除了那抹额真心不是她的主意也不是她绣的以外,还有她真的没那么孝顺。
她时刻想着的事在贾母看来那绝逼都是大逆不道。
......
好在正月里的时间过得快,转眼间便出了正月。元姐儿也终于不用天天囧着一张脸听这些人说她有谁谁谁的品格,又说她像谁谁谁小时候那般聪慧不凡。
若不是没疯,元姐儿都想对她们说,‘乃们说得忒对了,她就是有当贵妃的品格’。
过了正月,荣国府这边消停下来了,元姐儿那里也真正的开始了针线女红的学习。不过因为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总难免有些紧张,哪怕元姐儿并不是真的故意要弄坏针线,可那些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常从元姐儿的右手跑到她的左手上,之后不是断了,弯了,就是碎了的。
于嬷嬷咬牙看着横尸一地的绣花针,眉头跳个不停。
这还有完没完了。
跟于嬷嬷一样咬牙切齿的还有宫里的七皇子司徒砍。
这位自从腊八那事后,就扬了一回名。之后一直面对犹如蝗虫一样多的皇室宗亲没完没了的调侃,司徒砍被这些人调侃的心火大起。
也因此,本来还在想办法遮掩的畏女症也因为司徒砍戾声喝斥某个上前给他倒酒的宫女,而变成了厌女症。
到底是真的因为那些没口德之人的调侃得了厌女证还是其他的原因,就只有司徒砍自己知道了。
可他表面上却是一副被众人说得恼羞成怒的样子,让众人都以为长大后的司徒砍不怎么近女色,还是因为小时候这件事。
司徒砍:厌女总比畏女强,为了皇位他也是蛮拼的。
这一日,宫里的甄贵妃想起远在宫外的荣国府还有她正在钓着的鱼儿,于是归整了一份东西,便让人出宫去送这份赏赐。
她安排在东宫的探子传回消息,说是太子欲从荣国府借银周转。
想到此,甄贵妃便准备好好的与荣国府说说‘道理’。
于是送赏赐到荣国府后,第二日贾母就带着元姐儿奉甄贵妃的令进宫亲香亲香了。
此时的贾母既没接到太子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甄贵妃让她带元姐儿进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一路行来,总让跟在她身后的元姐儿有一种这老太太特得意的感觉。
元姐儿迈着小短脚跟在贾母的身后,心中却想着若是按着穿越套路,她一路行来,一定会碰见几位或是路过或是请安的皇子,说不定连当今都会碰到。
然而元姐儿的穿越定律却注定要在这里劈叉了。
二月里京城也冷得很。皇子都是够资格在宫里做肩撵的,宫里大小宫道不知多少,元姐儿不过一小孩,谁特么还有功夫会特特跑来跟她来个偶遇呢。
又不是吃饱撑的......
而那位吃饱撑的皇子此时却颠颠的跑到了荣国府,正巧与她错开了。
贾母心里惦记着出了什么事便扬声喊了一声鸳鸯,问门外谁在说话。
鸳鸯听了消息整张脸都绿了,还不及进来告诉贾母,就听到贾母的声音响起。于是连忙转头推门进去回话。小声的将得来的消息告诉了贾母,她连看一眼贾母的表情都不敢。
老二爷这也忒出息了。
贾母听了就是一惊,连忙坐起身,让鸳鸯服侍自己穿衣。不大一会儿一身家常衣衫便朝着荣庆堂行去。
此时的贾母还不知道她大孙女儿还活着。因此心中是又气又怒,还带着难过和遗憾。
自古小儿易夭折,富贵人家更是如此。贾母基于种种考量,虽然大孙女出生的时辰好,八字吉利。但贾母还是准备等到她大孙女满了周岁时再抱到身边教养。
虽然没有养在身边,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感情多多少少有一些。此时听到她这么小就出了意外,一时间觉得白瞎了自己制定的孙女培训计划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孙女怕是个没福气的。
不然咋就这么早就没了呢。
真真是白疼她了。
一路上贾母想了不少,就在她惋惜不已的同时,又有一个丫头小跑过来,说大姑娘没事,二太太叫了太医的话。
贾母一听这话,放下心的同时也对自家小儿子少了几分恼怒。
罢,罢,罢,哪有猫儿不偷腥的,这也要怪老二家的平日里管的严,否则哪能出现这样的事。
不过小儿子这么‘淘气’,确实要说说他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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