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月点了点头,道:“是我。”他回答的也很直接。
“你为什么要跟我竞价,而最后为什么又要故意停止让我?”陈三斤一连说出来后面的两个问题,他说的很快,语气咄咄逼人,他想在士气上先胜一筹。
可是血魔月却依旧是春风满面的样子,将双手摊开,道:“你一连说出两个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呢?”他不等陈三斤说话,就先道:“不如我将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你好了。”
陈三斤的眼睛还是直愣愣地注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因为我这样做本来就是为了将你引来,你想想,若是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你怎么会不请自来呢?”这句话里面已经有一点讽刺的意味了,可是血魔月却偏偏说的文质彬彬的,这个人还真是有着很好的修养。
就凭借这样坐怀不乱的修养,陈三斤就能看出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术法之道之高,也许还在自己之上,何况现在血魔月的身后还有一个佝偻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又是什么人呢?陈三斤的眼睛虽然还盯在血魔月的脸上,可是心里却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
他思考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还有很多疑问要说出来,若是自己迟迟不说话,那自己岂不是就会由攻势变为守势,高手对决,分毫间的差距都是致命的错误,何况,就算是硬碰硬,陈三斤也很难在这两个人面前讨到好处。
“那我就更不懂了,我既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来找你呢?假如你是个男人,不如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何必拐弯抹角的?”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这一次,陈三斤运用了激将法,而且他自信自己用的很好。
谁知道血魔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别人让你生气,你不生气,那才是高杆,别人气你,你立马就翻脸起来,那你的修为显然还不到家。这个人的修为之好,简直已经让陈三斤有点嫉妒了,他没有回答陈三斤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听到我这个名字,难道没有想起什么事情,或者是某个地方?”
刚才陈三斤是满心怒气,感性在前,理性在后,哪里还注意到血魔月的名字,不过眼下,经血魔月这么一提醒,他忽然就怔住了,几乎没有怎么去想,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因为他登时就想起了一个门派,也许可以说是一个组织——血魔月宗。
假若他猜的没有错的话,那自己父母的失踪铁定是与这个叫做血魔月宗的组织有关的。但是就算他知道真相如此,可是自己凭借一己之力,又怎么能对抗整个血魔月宗呢?这一次,陈三斤思考的时间很长。
血魔月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唇边慢慢地咳嗽着,他好像在等着陈三斤思考,他并不急。陈三斤不开口,他也不说话打岔。
“难道你们真是血魔月宗的人?”陈三斤虽然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一点,可是最终还是有这一股强烈的冲动在话音里面。
血魔月耸了耸肩,道:“很明显,你猜的没错,血魔月宗之所以叫做血魔月宗,就是因为我就是血魔月宗的老大。”
陈三斤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可是经过血魔月的嘴巴说出来,陈三斤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而且身体似乎还有点孱弱的少年,真的就是那个叱咤炎黄,连很多的顶级高手都不愿意得罪的血魔月宗的大老板?他不敢相信,可是又不能不信。
血魔月看着陈三斤脸上表情的变化,似乎也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就道:“你千万不要讶异,因为我看上去虽然很年轻,其实也许比你的父亲陈长天的年纪还要大。”
他居然已经将陈三斤的身份查明的很清楚了。他说自己比陈长天的年纪还要大,也并没有什么轻蔑的意思在这里,他只是说一个事实。
“也许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在术法之道中,当修炼到上上之境,就无所不能了,摧天毁地,吹火掀海,只要你能想得到的,你都可以做到,而且自己的寿命也会大大的增长,我现在看上去虽然只要二十来岁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年过花甲了,因为练就至了术法天仙境界十层境界,所以我现在是有天然的驻颜之术。”血魔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傲气,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
陈三斤尽量地让自己不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出来,可是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个炎黄土地上,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原来术法练到最高最深之时,已经隐隐上达天意,可是为所欲为的,他咬着牙,看着面前的这个已经花甲之年,可是却无比年轻的血魔月,自己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血魔月知道陈三斤不见到一点真功夫,是绝对不会完全相信自己的话的,他又咳嗽了两声,指着陈三斤身后已经吓坏了的月盈儿,道:”这个小姑娘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女人?”听他这口气,确实是一个长辈的人应该有的语态。
陈三斤还没有说话,月盈儿已经嗫嚅着道:“我是他的丫鬟,他是我的主人。”
血魔月笑了笑,道:“哦,过来让我看看,你长的如何?”这是句很轻佻的话,可是他却说的连一点轻佻的意思都没有。
月盈儿自然是不敢过去。
血魔月忽然双眉凝皱,脸上的表情登时就变了,变得煞白,就仿佛是一下子注入了魔性,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用“不可思议”四个字来形容了。
血魔月的头发忽然无风而起,然后黑色的秀发一下子就变得全白,他戴满戒指的左手倏然伸直,五指张开,他的眼中变成了一团可怕的血红色,连陈三斤这种经历生死危险的人见到都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噤。这个血魔月究竟想做什么?
陈三斤已经感到了一种奇大的能量朝着自己涌了过来,他想凝练自己体内的灵气,唤起大地纹案的精神力,来抵御这股能量,可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的腿脚竟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很快想到了一个法术的名字——摄心术。
可是他却不知道,血魔月的这一招,比摄心术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也不止。因为下面的变化已经让陈三斤有点傻眼了。
地面忽然裂开,然后是飞沙走石,好端端地屋子都被连根拔起,犹如飓风袭来,很快,陈三斤只能看到血魔月伸出的左手之上的一团异常强烈的光芒,耀人双目,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血魔月低垂着头,脸色阴沉,现在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阴鸷,变得狠毒,变得如同一只魔鬼,他右手突然如同波浪般叠荡起来,随着他手掌的摆动,一圈圈地光波就像是惊涛骇浪一样涌动而来,直拍向陈三斤的头,这一下可是非同小可。
陈三斤不是个等死的人,他必须要用尽全力一抗。他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份精神的操控能力,大吼一声:“出。”
这个字一出口,一条野兽从陈三斤的戒指里蹦了出来,这正是被陈三斤降服,现在屈为人驾的毛小子,现在陈三斤有难,它听到了陈三斤的召唤,就急忙出来护主,只是,这未免有点螳臂当车的意味在里面。
“碎。”血魔月低沉地说了这一个字,一下灵兽就碎成了无数片,血水染红了陈三斤的脸,他还来不及伤痛,血魔月又低斥道:“冻。”
冻是什么意思呢?陈三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身后一阵寒意,转头去看,就看见月盈儿已经被冰冻成一尊雕像了。
血魔月喉咙里闷哼一声,长袖一卷,道:“散。”
这个字一说出来,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幻想一样,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刚才的一切变化都仿佛是一场梦。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