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侍女俏废后

20.癫的第二十天

    
    艾清月:“空山新雨后,瓶瓶是泥鳅;慕姑心思深似海,一枝红杏出墙来!”
    慕思瓶:“……娘娘,您今天皮痒吗?”
    艾清月:“嗯?阿瓶,本宫是在夸你啊。”
    ——
    艾清月的嘴角似笑非笑,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诡异,好似哪里不对,却又好像跟深沉时的她没什么区别。
    “你、你中邪了!笑什么笑?”李馥看着好似变成另一个人的艾清月,心底发憷,比在东殿里更怕。
    “嗯?你不是新来的吗?安南王的嫡女又是郡主,你怕什么?”艾清月一步步走近李馥,把人逼进墙角,一手撑住墙壁,“还是……她们说对了?你就是假的?”
    李馥被挤在墙角,几乎喘不上气,一下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向东殿爬:“不,不是,我是真的……我真的是真的!对……我要去抢回来……”
    艾清月转身没骨头一样倚在墙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轻轻裂开嘴吹出一口烟:“那就去吧,让本宫看看……你多大能耐……”
    “娘娘,您又玩迷烟。”慕思瓶不知何时站到艾清月身边,皱着眉看她,“别老整人啊,万一人一个想不开寻死怎么办?”
    艾清月表情不变,微微侧头,眼神不是往日的温柔深邃或者活泼,虽是笑着却毫无感情:“阿瓶,你回来了?”
    慕思瓶一怔,随后开始活动筋骨,同时面无表情道:“娘娘,您知道奴婢是不太愿意揍您的,可有时候不揍不行。”
    “嗯,我明白的,打吧。”艾清月无所谓地点头,稳如老狗。
    深秋时节,天黑得早,比往常早半个时辰的样子。
    艾清月颗粒未进,被慕思瓶打晕后直接睡到晚上,是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的;慢吞吞穿好衣服坐床中央,又发呆许久才清醒过来——她上午给李馥下||药然后被打晕了。
    正殿里只留着一盏灯在桌上,小胖也在窝里呼呼大睡,外面还是在吵着什么。
    慕思瓶撩起门帘进屋,先去房间看艾清月醒了没有,见到艾清月已经起身急忙走过去:“娘娘,您醒了?觉得如何?”
    艾清月摆摆手:“别紧张,人啊,控制不住自己就容易放肆,你做得对,李馥呢?”
    “跟东殿的闹起来了,还在外面吵呢,娘娘您是下了多大分量的药啊。”慕思瓶去扶艾清月起来。
    早上艾清月用的药是她自己吃的抑制体内毒||素的药,早前丞相府除了下||毒||害死艾清月的孩子之外还夹了让人精神失常的毒||药。
    艾清月是自己发现不对的,察觉自己时不时无法自控之后找来太医也查不出到底什么毛病,还是李豫当年在战场上招的一位军医知道这种毒||药,私底下跟李豫说此药无解,不如保皇嗣。
    然而当时艾清月中的伤害胞宫的毒更重,尤其没多久孩子胎死腹中。艾清月没有在生下死婴之后找解药,反而去找了另一种会让人情绪瞬间爆发的药,以毒||攻||毒,结果还真让她赌对了,时不时把所有情绪发泄出来就不会失控。
    且最幸运的是,艾清月找来的毒||药可解,哪怕不小心吃多了也不容易出事。
    因此艾清月在发疯的时候极其喜欢用自己平时吃的药整人,被慕思瓶发现之后药被没收,可她总是能自己翻出来或是在一开始就藏||私||货。
    艾清月顺着慕思瓶的力道站起身,道:“没多少,才半口,应该是李馥从来没遭过罪,所以才受不了,放心吧,没事。外面怎么样?”
    “……不好说……”慕思瓶吞吞吐吐,眉头几乎打结。
    “嗯?那慢慢说?”艾清月挑眉,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慕思瓶扶着艾清月在桌边坐下,难得的手足无措:“说不好……那个……”
    “到底怎么了?”艾清月倒了碗水给慕思瓶,“慢慢说,没事啊。”
    “……郡主把东殿烧了!”慕思瓶没接茶碗,破罐子破摔地说,“今日郡主哭着爬进东殿被嘲笑之后……您也早知道她们的德行,郡主又被下了那药,下午就趁她们都在东殿,门窗都锁上之后在门外点火。”
    艾清月放下茶碗,不慌不忙的模样,左手托住脸颊:“死了几个?”
    慕思瓶叹气:“哎——一个没死,有个房间的窗户坏了许久奴婢都忘记找人去修,今日东殿里的人出来之后又把郡主揍了一顿,奴婢刚把人救出来,送太医院去了。”
    “……算了,不骂她废物了。”艾清月沉默了一会儿,拉慕思瓶坐到自己身边,“那东殿的查出什么没有?”
    “没有。”慕思瓶摇头,表情凝重,“东殿着火的时候没有人不对劲,娘娘,会不会不在东殿?”
    艾清月来回抚摸眉毛,闭上眼眸回想是否漏掉什么。
    事情伊始是淑妃被送进来,当时艾清月刚好能让自己每天完全清醒一段时间,随后淑妃就被一个从未出现的太医弄死了;第二个是方婕妤,被人下药子宫腐烂而亡,中间本该差到的护卫却始终查不到;第三个是从进冷宫起就在针对艾清月的仪修媛,在艾清月收到小胖之后不久中||毒而亡,前前后后好几个时辰,没有外人出现。
    若说淑妃夏次菊和方婕妤是被外人杀死的还情有可原,仪修媛背后有人,且无人用不正当方式进入冷宫那杀人者未必不是冷宫里的人。
    事情一遍遍在脑子里闪过,艾清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慕思瓶:“外面着火那你怎么回来了?”
    慕思瓶回说:“奴婢报给御林军了,外面实在闹得很,东殿一群疯子,开始打人了。“
    “诶,那不管了,瓶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淑妃受伤的时候……”艾清月顿了一下,自己都记不太清,“那个请太医的来的小太监是谁?你见过吗?”
    慕思瓶一愣,想了一圈她见过的小太监,说:“奴婢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带假太医来的时候,还有一次……”
    艾清月知道慕思瓶是过目不忘的,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见过就有印象,忙问:“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可还是奇怪,”慕思瓶脸上都是纠结,眉头皱得死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一种记错了的感觉,“娘娘,您还记不记得之前奴婢说回来路上被一个小太监撞到了?”
    “记得,如果是他你不至于认不出来吧?”艾清月侧头看着慕思瓶,总觉得她今晚似乎太紧张了,“瓶儿,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
    慕思瓶突然拍桌而起:“不!我想得起来!娘娘我告诉你我想得起来!”
    艾清月怔了怔,终于发觉慕思瓶人不对了,一个冷淡到极点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从她进来开始就不对,慕思瓶不会对于艾清月的问题推三阻四不回答,慕思瓶不会对艾清月发火,慕思瓶不会连一点事情都记不住。
    “瓶儿?”艾清月轻轻握住慕思瓶的手腕,顺势扣住她的脉门,明明生这么大气的人,脉搏一点起伏都没有,“瓶儿,本宫想说,你从来不会对本宫发这么大的、流于表面的火。”
    “什么?”这人一愣。
    艾清月空着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摇晃,水在碗沿滑动却不会掉出来:“本宫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不等被艾清月扣住命门的人做出反应,茶碗中的水当即落在桌面上——水化作青烟袅袅升起,悄无声息。
    这人一下甩开艾清月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门边跑。
    “三,二,一。”艾清月没有起伏的声音传进那人耳朵里,话音刚落,那人直接软倒在地上。
    艾清月抿一口碗里的水,瞥地上的人一眼:“怎么?不敢置信?你不会以为本宫清醒时候的手段还比不过平时疯癫的时候吧?”
    “娘娘?”又一个慕思瓶推门进来,这时门外的喧闹声已经停下,慕思瓶看到内室门口瘫在地上的人一愣,“娘娘您没事吧?”
    艾清月笑笑,踩着地上的人去迎慕思瓶进屋:“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她知道的太多了,还是别出去的好。”
    慕思瓶随艾清月坐下,扫一眼桌布上的水,沉默一会儿,说:“娘娘,桌布也是要钱的。”
    “知道啦!回头去问洛安然要。”艾清月轻轻考上慕思瓶的肩,位置刚刚好,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莫名安心。
    “娘娘,您是怎么发现地上这个是假瓶瓶?”慕思瓶给艾清月撩起长发,一下一下抚摸。
    艾清月噗嗤一笑:“哈哈哈哈——没什么,如果是瓶瓶你知道因为本宫给李馥下药导致东殿被烧,你哪会一声不吭不敢说,肯定直接上来揍……”艾清月猛地停下话头。
    慕思瓶继续抚摸艾清月的长发,两人的头还靠在一起,方才浓情蜜意,现在便是貌合神离的模样:“怎么不说了?”
    “咳——”艾清月默默抬起头,两手抓住慕思瓶的双手,微笑完美且漂亮:“瓶儿啊,今日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别啊娘娘,地上还这么大个人没处理呢。”慕思瓶抽||了一下被握住的手居然没抽出来。
    艾清月和慕思瓶对坐,一副贤良温柔的样子:“瓶儿啊,东殿是不是被李馥烧了?”
    慕思瓶点头:“是啊。”
    “可这不是本宫的错啊,有时候药吃多了总是容易冲动,本宫相信你一定能理解的对吗?”艾清月慢吞吞地说,底气不太足。
    慕思瓶眨眨眼:“可是娘娘,东殿烧了还没找出人来,这个没法交代啊,奴婢真的很想打您。”
    “……”艾清月脸上还是笑嘻嘻,松开手指向内室门边不知生死的人,“谁说没找到,这个啊。”
    “咚——”
    “啊——”
    翌日,皇帝偷摸来押艾清月抓到的人,却见到艾清月拿红色的披帛把自己脑袋包得跟个球一样,担忧问:“月月,你这是……要不要太医来看看?”
    “滚、你、的、蛋。”艾清月转眼跳到院中的枯树上,双手双脚抱住树干,整张脸一点都不露出来,“赶紧带人滚,别回来了。”
    李豫看看屋檐下的慕思瓶,怕是艾清月病情加重,低声问:“你是月月侍女吧?她怎么这样了?”
    慕思瓶瞥一眼树上的自家娘娘,随口说:“唔,娘娘是对馥贵妃的事情感到难过,您和娘娘那么多年肯定知道她是多么善良且多愁善感的人儿。”
    李豫:“……说得我都差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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