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侍女俏废后

31.疯的第三十一天

    
    慕思瓶:“做人呢,在什么地方就要守什么规矩,进了冷宫就别当自己是主子。”
    艾清月:“那月月嘞?”
    慕思瓶:“……您是祖宗。”
    ——
    “是不是你也觉得不对劲啊?”艾清月突然从窗户后冒头,嘴里还咔嚓咔嚓啃一个大苹果,“似死非生,有命无神,这绝对不是外伤引起的,疯子的事我知道,她绝对没疯!”
    蔡湘书点点头,多问一嘴:“能否详细说一下馥贵妃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思瓶和艾清月一人说一段,从艾清月给李馥吹了一口自己吃的药到李馥在太医院无人问津的一整天。
    听起来确实不像会有意外的样子。
    蔡湘书点点扎在李馥手上的银针,沉默许久,收针,对窗外的艾清月说:“娘娘,草民给您把把脉吧,馥贵妃娘娘的事……得皇上做主。”
    艾清月和慕思瓶对视一眼,艾清月啃完苹果最后一口,含糊道:“就这样吧,别让人死了就行。”
    慕思瓶唤来小齐子看着李馥,别让后殿的人来补刀。
    三人一同去正殿,艾清月左手被慕思瓶死死摁住给蔡湘书把脉,右手不安分地冲慕思瓶扮鬼脸。
    “略略略——”艾清月抠完眼睛抠鼻子,龇牙咧嘴的。
    慕思瓶眼角抽了抽,死命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一直用眼神让艾清月安分点。毕竟艾清月自吃药以来,情绪对脉搏的影响非常大,激动时脉搏一下快过一下,冷静时脉搏几乎没有,慕思瓶生怕蔡湘书把错了。
    蔡湘书空出的手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欣慰地说:“娘娘最近的情绪是不是稳定多了?”
    两人皆是一愣。
    慕思瓶回想最近的情况,开口道:“不能说稳定许多,就是各种变化轮着来,不过出现的时间都在变短,包括原本稳重高贵的娘娘。”
    艾清月掏掏耳朵没说话,蔡湘书见艾清月不反对的样子也就放心说了:“其实,娘娘一直不怎么正经……这个才是正常的、原本的……”
    慕思瓶:“……”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家娘娘的“真面目”了。
    “娘娘……奴婢从来没听您说过……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慕思瓶松开抓住艾清月的手,心中十分难受,说好的一定不会骗她的呢?都是骗人的!
    艾清月一脸委屈:“可是瓶瓶你更喜欢那个正经的月月啊……因为那样的月月不会做出格的事,可月月一直是这样的……”
    “哎哎哎!”蔡湘书打断两人,“有话慢慢说,不要急嘛。人生在世,总会遇上双方都理解错误的事情,不要急,慢慢说,说开就好了。”
    有外人在多少都要顾及几分对方的颜面,两人都没有再接话头。慕思瓶沉默少顷,轻声说:“瓶瓶第一次见到娘娘就是那般正经高贵的模样,便以为您一直是那样的。”
    艾清月怔了怔,伸手摸摸慕思瓶的脸,蹭蹭没说话。
    一旁的蔡湘书则开口道:“皇宫大院就这样,你不正经自有人让你学会正经模样,而且嬉皮笑脸的镇不住场面,是以娘娘从入宫起就……”蔡湘书思索了一下,斟酌用词,“矜持得很!”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没什么事说不开的,明了都不是对方的问题就干脆放下。
    慕思瓶揉揉艾清月的头,问蔡湘书:“那蔡大人的意思是娘娘不用再吃药了吗?”
    蔡湘书挠挠脸:“先断些日子看看,万一情况恢复到吃药之前的样子就再吃一段时间,药量随加随减,慕姑姑您比较有经验,看着给就行。”
    慕思瓶点点头,又问:“那还要吃多久?娘娘这样太遭罪了。”艾清月听见也跟着猛点头,做出特别可怜的样子。
    “这个急不来,那谁家药下得狠,一般人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蔡湘书给李馥留下一张药方便走了,男子不能在后宫多待,何况他早已辞去太医令一职。
    慕思瓶收起药方,回头去尚食局的时候让吴文静给她们熬,这样药材不会过别人的手,不容易出事。
    “娘娘,蔡大人走得这般急是要去见皇上?”慕思瓶送蔡湘书离开,关上冷宫大门走到前院的一棵树下,仰头看艾清月。
    艾清月不知何时把小胖抱了出来,一人一猫叠罗汉一样躺在树枝上。艾清月哼哼唧唧:“李馥中的毒只有湘西那边有,啊,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
    “娘娘,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湘西那边有谁?”慕思瓶嫌仰头说话累,也跃上树,坐艾清月旁边。
    艾清月挠挠头:“湘西,一个未开化的蛮荒之地,他们才想不到这样的计谋,就怕是有人想一箭双雕啊……”
    晚间吴文静亲自送来了药汤,艾清月给李馥灌下去半个时辰之后李馥终于醒了过来。
    李馥醒过来还有些许迷糊,身上又疼得厉害,忍不住哼唧两声。
    艾清月就蹲一边笑她:“哈哈哈哈——李馥大废物,哭哭啼啼的,胆子还不如老鼠大略略略——”
    “啊——你个神经病!”李馥清醒时是个暴脾气,当即要撸袖子和艾清月干一场。
    慕思瓶刚和吴文静聊完天过来就看到两人又掐起来了,赶忙去拦架:“娘娘,娘娘,别打了,回头再把人打傻了。”
    艾清月嘻嘻哈哈朝李馥吐舌头,把人气得不行。
    李馥瞪完艾清月再去瞪慕思瓶:“本郡主的父亲可是安南王!你们这样对本郡主,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慕思瓶一阵头疼,只觉这所谓的贵妃娘娘比艾清月还难伺候:“郡主,您再好好想想这几天的事情可以吗?在什么地方就得守什么规矩,这一次奴婢和娘娘能救您,下一次也可以不救,如果您是个累赘的话。”
    “……”李馥沉默一会儿,说,“你们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艾清月从慕思瓶身后探头,“如果你脑子被打坏了那本宫告诉你,一,你父亲不要你了,二,你被冷宫的那群疯女人差点整死两次,三,不求你知恩图报,至少你别给瓶瓶和本宫添麻烦!”
    话毕,艾清月不让慕思瓶继续理会李馥,直接把人拖走。
    “娘娘,馥贵妃年岁小,没离开过家人,难以接受是正常的,别跟小孩子置气啊。”慕思瓶扶着艾清月在床上坐下,为她整理发鬓。
    艾清月冷哼:“哼——谁还不是小孩子了!月月当初自己出来闯荡的时候也不比她大啊!”
    “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娇花自然比别的花草娇贵。”慕思瓶淡淡道。
    这次有慕思瓶在冷宫看着,且艾清月不再捣蛋,李馥总算是能好好养伤。只是李馥到底意难平,按艾清月说的后殿里的疯女人们,在皇宫外面身份不如李馥、进了皇宫也每一个身份比她尊贵的,何必让着她们?
    于是艾清月带着李馥去整那些连人性都被关没了的疯子。
    日子一天冷过一天,年关将近,外面多热闹冷宫里就多冷清,每年都这样,年节时女人们总是最安分的。
    慕思瓶事忙,算账本、整份例……还有六局那边的事情,人家帮衬你一整年怎么都该去帮帮忙,再者新年除旧迎新,冷宫也勉强能沾点瑞气,就当过个好年。
    李馥的衣服是洛安然那边出的,洛安然粗枝大叶的女子不太会考虑装点,送来的都是实用却不怎么好看的物什,自然比不得艾清月身上慕思瓶亲手做的。
    “洛安然还是不是女子啊!每次送来的东西都这么丑!”李馥抱怨。
    作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李馥真的什么都不会,现下是跟着艾清月学编坠子、剪窗花。
    艾清月这天不知怎地能控制住自己如野狗脱缰的身子,一如曾经母仪天下的模样,明明最近都没吃药。艾清月瞥李馥一眼,说:“安然在军中长大,自然觉得能用就行,而且冷宫你穿得再花哨也没人看。”
    李馥不服:“谁说没人看!本小姐穿上能气死隔壁那些疯子!”
    “那你不如帮本宫多做一点儿,”艾清月莞尔一笑,“每年从冷宫出去的东西绝对不少,来年就能在外面换蚕丝、棉花、针线什么的,换来自己做,瓶儿的手艺比那些苏州来的绣娘还好呢!”
    “可是……我不会。”李馥缓缓垂下编坠子的双手,进了冷宫之后她才知道,无论是在冷宫还是外面,所有人,最少有一技之长才能活下去,就算是嘴皮子溜也算,唯独她什么都不会。
    艾清月头也不抬,三两下剪好最后的花纹,放下剪刀轻轻展开——剪纸花色是龙凤呈祥,她说:“不会就学,没有人生来就会的,就像整人,你一开始被后殿的人反过来整就是因为你不学,多学一点没坏处。”
    风雪渐起,慕思瓶提着食盒走过长廊扬起雪花,小齐子举着油纸伞挡去莹莹白雪。慕思瓶走进正殿,在外厅解下披风,缓过冷劲才走进内室,门外的小齐子拉严实门口的帘子,不让风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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