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千禧一直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不对劲。绿珠午时就出去了,按理说早应该回来。现下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她影子。绿萸也出去找了好几转,哪里都找不到!
“公主你别急,兴许……兴许……绿珠是久不出府,这会儿出去,看到好玩的,贪玩,晚一点回来也未可知。”说出这安慰的话,绿萸自己都没底气。
绿珠性子虽直,绝不是不分轻重的。若无事,绝不会这时辰还不见回来。
那就是有事了?
千禧不敢想。一心盼着别出什么事才好。绿珠和绿萸是她的亲人,她们,不可以有事。
又等了许久,天完全黑完了,绿珠还是没有回来。千禧等不住,对绿萸道:“你我一同出去找……”绿珠,千万不能有事。
话刚说完,门便从外面大力推开,有人被扔了进来。
“不用找了,人在这儿,本王,给你带过来了!”
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内的烛火差点被吹熄。千禧望着地上的人,那不是绿珠又是谁。她身上那些伤,那些鞭伤……
“绿珠,你怎么样?你怎么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千禧跪在地上,将绿珠扶起来。她一个女子,哪里抱得动绿珠。
绿珠全身是伤,头发乱糟糟的,伸出布满鞭伤的手,张了口,啊啊两声,想要安慰她。千禧握住她的手。
“绿珠,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千禧着了急,轻轻抱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办。看绿珠吊着的下巴,眼泪落得更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绿萸是习过一点武的,知道缘由,想要帮绿珠把下巴接上,手刚刚伸过去,濮阳瑞一脚踢在她手上,绿萸被踢去老远。
“绿萸……”千禧大惊,怀里抱着绿珠,两头着急,心痛的要死。
绿萸爬起来,忍住痛对千禧道:“公主放心,绿萸没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千禧看着濮阳瑞,泪如雨下。
“这就要问你了。本王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忘的干净了是吧?这贱婢竟然妄图毁掉证据!以为吐下去,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千禧一个霹雳,明白过来。想来是绿珠帮她送信,被他拿住了。
濮阳瑞一声冷笑,说的是绿珠,眼睛却一直看着千禧“告诉你,本王连死去的都能让他活过来,何况一个半死不活的。她若真吞了下去,本王开膛破肚也得给你捞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本王平日太纵着你了,让你忘记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记性不够,就得长长记性!你说是不是?”
“你要找的人是我,这些都是我让她们做的,她们只是奉命行事,与她们没有关系,你不要为难她们。”
绿珠张嘴,啊啊的说些什么,千禧看的心痛。可怜的绿珠绿萸,何错之有。是她连累她们如此,这些,都不是她们应该受的罪啊!
“好,成全你,今天这个帐,本王就只与你一人算,本王今日,就要让你死!”
“都给本王滚出去,院落的人全撤了,一个不留!谁要是敢进来,全部给本王杖毙!”
他下了命令,所有人逃命那般,谁都不敢再留在千禧院落。
绿珠绿萸不肯走,死死扣住地面。
“啊……啊……”殿下,殿下……
“公主……”
濮阳瑞面上露出狠劲:“拖出去,给本王杖!”
他下了命,哪个敢违抗。强行拖了两人出去,十指在地上扣出血迹。门被关上,把情同姐妹的她们隔在两处。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诺大的院子,只有他两个人。
濮阳瑞慢悠悠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她写给宗夏的。
“你给本王好好解释解释,这上面的,都是什么?”
千禧要伸手去拿,濮阳瑞却躲开了。他突然站起身来,嘴上噙着笑,像要喝血。
“这你浓我浓的话语,本王看得都不忍。倒是本王棒打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是不是?”
千禧摇头。信是写给宗夏不假,可是,他说的你浓我浓,未免不堪。
她担心她的国,她的家,写了这封信,问问,叙叙家常往事。她和宗夏从来以礼相待,若说逾矩,不合她如今身份,也只是信中那想他二字而已。
她是把宗夏放在心里,把他当成兄长想念。宗夏,本就是她的依靠啊!
濮阳瑞视而不见她的屈辱。她还委屈,她有何委屈!她又何曾对他说过想他这样的温言软语!信中句句,于他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句句扎心,嫉恨成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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