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过的渣攻全都爱上了我[快穿]

6.扬州梦6

    
    “来人!去取大棍来!把大门关上!”杜丞相在堂上的咆哮声犹如雷霆一般,震得整个厅堂都为之颤抖。指着杜慕之吼道:“畜生!你往哪里跑!”
    杜仪之一手拉捉杜慕之的手腕往回一拉,一转身便挡在了杜慕之身前,对杜丞相撩袍而跪,恭恭敬敬道:“父亲且慢,请听仪之一言。”
    杜慕之愣了愣,便站住了脚,回步立在杜仪之的身后。
    大约是杜仪之眼下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反常,杜丞相见状也是一愣,半晌才挥手屏退了拿着大棍上堂来的家仆,示意他们先退到一旁,对杜仪之道:“仪之有何言语?起来说话。”
    “今日仪之方才知道,三弟平日常往青楼,其实并非放浪之人。”杜仪之起身道,“今日若非三弟相救,仪之早已丢了性命。”
    “这……”杜丞相目光微动,疑惑地扫了杜慕之一眼,看着杜仪之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父亲,今日儿子接到有人举报谢清华行踪,就在大运河畔媚香楼,然而儿子赶到之时,谢清华早已逃遁不知所去。”杜仪之道,“儿子带人追至街道,真的见到了谢清华!本想命人将其拿下……”
    谢清华畏罪潜逃九年都不知所踪,虽然举国上下重金悬赏,时而也听闻过其下落,然而每每带人赶到之时,都是人去楼空杳无痕迹。听闻这回杜仪之终于真的见到了谢清华本尊,正襟危坐的杜丞相抑制不住眼中的激动之情,连忙问道:“哦?结果呢!”
    杜仪之继续恭敬而平静地汇报道:“三弟拦在谢清华面前,不让儿子带人上前。”
    “岂有此理!”杜丞相听到此处,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指着杜慕之怒斥道,“想当初太子谢清华杀父弑君企图篡位,多亏得燕王保家卫国,带兵直入皇城,谢清华方才和他的一众叛党畏罪潜逃。”
    “社稷安宁,燕王有功于天下,故而为父带头尊燕王为天下之主。”杜丞相朝北方拱了拱手道,“想我杜家一门忠烈,洁身自好,你怎可与反贼为伍!真是丢尽了祖宗颜面!”
    杜慕之反正躲在杜仪之身后,抬眸看了杜丞相一眼,便学着原主没心没肺的模样,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位燕王这么正义,为什么要封自己皇嫂为后?这位太子还真是十恶不赦,七岁就能杀父弑君,实在了不得。而且先帝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是有多等不及继位,反而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
    【叮——恭喜杜先生,渣男经验值+300,男主好感度+100。】系统提示音向耳边传来。
    杜慕之心道:哦豁,原来就算不当着谢清华的面,只要帮他说话也可以加经验值和好感度的啊,那以后得多说说。
    “你!你!!!”杜丞相指着杜慕之的鼻子,气得脸色煞白,道,“你这个逆子,口出狂言!真是气煞老夫!”
    看到杜丞相被气成这副模样,杜慕之心中莫名觉得好笑。只是不知道杜仪之接下来究竟是要再踩一脚,还是帮自己往杜丞相脸上打一巴掌,一时心头又有些局促不安。
    杜慕之正为杜仪之的立场悬着心,只听得那旁八姨奶奶落井下石道:“我的天哪,相爷,妾身一直只当三公子虽然是不懂事了些,也就是往青楼里面鬼混。谁成想,三公子竟然还胆大包天私通反贼了……啧啧啧……”
    “是呀是呀。”六姨奶奶附和道,“我们杜家一门忠良,千万不能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相爷,私通反贼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相爷如今大义灭亲,也可以保住杜家啊……何况三公子平日里就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原主在家一直都是被这么嫌弃这么骂的,杜慕之听着也是憋屈,寻思着反正原主也是胸无城府口无遮拦,干脆回了那两位姨奶奶的话道:“哦?原来私通反贼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吗?!对不起,我不光私通了反贼,还是青楼里的床|上私通的!”
    “你!”杜丞相起得瞪圆了眼睛,指着杜慕之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下|流东西!”
    “哎呀怎么……”八姨奶奶赶紧用红手帕遮了脸面,道,“三公子真是太不要脸面,说话也没个羞耻……”
    “父亲,两位姨娘,请稍安勿躁。”杜仪之道,“仪之的话还没有讲完。”杜仪之道,“街上儿子本欲命人生擒谢清华,三弟阻拦儿臣。儿臣起初也是疑惑不解,还对三弟出言无状。”
    “三弟所言不假,三弟一直潜伏在青楼,但其实是为了接近谢清华。三弟放才说的和谢清华在……床、上……这确实也是真的……”
    杜仪之的话还没讲话,八姨奶奶就等不及打岔道,“啧啧啧,听听,这狼心狗肺吃里扒外可真没谁了,相爷一心忠君爱国尽职尽责地捉拿反贼,三公子是屁|眼儿多痒得难受就等不及脱了裤子给反贼艹了,这是自己鸡|儿|硬不起来吗……”
    刚才这位八姨奶奶还说自己“太不要脸,说话也没个羞耻”,转眼说出口这几句,让杜慕之都觉得没耳朵听了。
    作为一个暴发户,杜丞相显然什么脏话粗话都听过,对于八姨奶奶的脏话也没什么反应,所有气头都还在杜慕之一个人身上,指着杜慕之道:“畜生,今天一定好好和你算总账!你给我别跑!”
    杜丞相警告完杜慕之,又转头对一众家仆道:“你们都给老夫看仔细了,今天这间屋里,一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老夫今日就要清理门户,好好整治这个不忠不孝的狗东西!”
    看来这位杜二公子是有心与两边都虚与委蛇了,杜二公子这一棍子抬得甚高,而且什么忠孝节义、礼义廉耻之类的伦理道德都重重压了上去。到时候如果一棍子打下来,不管打在哪一边,都管保能把人打趴在地上。
    目前他不急着道破,杜慕之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总之现在如果忙不迭乱说话,到时候很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杜慕之便对杜丞相摊了摊手,道:“我为什么要跑?你们也知道我是个不知检点的,要跑也得你们跑啊,尤其是这位八姨奶奶,出言犀利,我很有兴趣这样的……”
    “我呸你个无耻淫|贼!”八姨奶奶往地上啐了一口,对杜丞相哭喊道,“相爷你看他,你看看杜慕之。我可是相爷您的妾室,也算他的半个娘啊,他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
    干脆连三公子都不叫了了。
    杜丞相也是半百之年了,须发花白,此刻也是气得直发抖。一个指头指着杜慕之,连手指头都都成了筛子一般。
    听到八姨奶奶说“也算他的半个娘”,杜慕之忽而笑出了声,道:“我娘早就死了,半个娘是什么东西?我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廉耻,你还一个劲来招惹我,难道不就是想我对你无耻吗?”
    “相爷!”八姨奶奶娇滴滴地向杜丞相哭道,“您听听杜慕之说的这是什么话!他这是要让相爷您做王八呢!”
    “杜慕之!你放肆!”杜丞相被八姨奶奶一撒娇一起哄,本来就忍无可忍的脾气此刻更是无需再忍,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杜慕之吼道,“你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下三滥没脸皮的脏话来顶撞长辈!平时有一众门客拖着,老夫一直对你百般容忍。想不到你竟然被放纵得如此无法无天!”
    “好啊,不但学会了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更学会了私通反贼卖国通敌!今日我就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
    杜丞相说着,就从家仆手中抢过了棍子,举起来就往杜慕之身上打。杜慕之本来就站在杜仪之身旁,连忙往杜仪之的身后闪。有道是投鼠忌器,杜丞相再怎么想打死杜慕之,绝对是不舍的二儿子杜仪之被碰伤一根手指头的。
    然而杜慕之还没躲到杜仪之身后去,杜仪之却快了一步,早就闪到了杜慕之身前,拦下了杜丞相的一棍,淡然道:“父亲,请息怒。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杜丞相方才一直怒火攻心,如今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把棍子往地上一拄,长长地喘了几声粗气,问道:“你……你怎么还没有说完?!”
    “父亲,方才儿子话说到一半,八姨奶奶就将儿子的话打断了。”杜仪之道,“因此上,还未能说完。”
    八姨奶奶坐在椅子上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我看看我不打断你,你又能说出什么来。
    杜丞相双手都拄在棍子上,一副被气得半死的模样,狠狠瞪着杜慕之道:“那你说,说完了,我再打死这个畜生!”
    杜慕之躲在杜仪之的身后,冲杜丞相撇了撇嘴。
    杜仪之恭恭敬敬道:“父亲,儿子方才说到,三弟一直藏迹青楼,就是为了接近谢清华。而三弟所说的床|上之时,儿子也是后来得知,三弟为了让谢清华放松警惕,故意引|逗谢清华同上青楼,在青楼……床、床……上,凭借一己之力刺杀谢清华。”
    说到此处,杜仪之顿了顿,道:“虽然刺杀没有成功,但是其精神值得敬佩,其胆识谋略仪之自愧不如。”
    “什么?他?”杜丞相的眉梢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道,“他?就凭他?刺杀谢清华?!”
    杜慕之依旧躲在杜仪之的身后,此刻悄咪咪地从他肩头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杜丞相这般滑稽的表情,不禁心中暗笑。
    这个不争气的原主让自己背锅这么久,竟然终于也有一回误打误撞让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是。”杜仪之道,“谢清华亲口斥责三弟骗他上……”杜仪之难堪地顿了一顿,道,“床。却在床|上趁其不备派人刺杀于他。儿子赶到青楼时,的确只见满地尸首,皆是黑衣蒙面之人,想是谢清华口中那些,三弟派去刺杀他的人。”
    杜丞相神色复杂地看了杜慕之一眼,道:“他要是真心要帮忙,那他为什么阻拦你捉拿谢清华?”
    “这个正是儿子要向父亲解释的。”杜仪之道,“三弟不让儿子上前,儿子也误解了三弟的意思,还出言责备。然而,三弟将儿子推开的一瞬,儿子方才明白三弟的用心。”
    “儿子原来所立之处,连地面都被炸得粉碎。谢清华明显是有备而来,多亏三弟及时察觉。”杜仪之蹙眉道,“否则,儿子已经没有机会回来向父亲复命!”
    杜丞相听得不禁起了一身冷汗,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也就是说,要不是杜慕之的提醒,自己最心爱的二儿子差点就可能命丧黄泉?
    也就是说,杜慕之之所以天天跑去青楼,就是为了偷偷接近谢清华,找机会刺杀他?虽然刺杀没成功,但还是识破了谢清华的部分阴谋,从他的魔爪下救了仪之?
    所以之前全家人骂他的种种,什么逛青楼、不务正业、私通反贼……都是全家误会了他?
    杜丞相的额头上不禁渗出涔涔的汗珠,还是嘴硬道:“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该出言不逊顶撞长辈。”
    杜仪之道:“三弟性格耿直,一直以来连家人都误会于他,说话难免冲了些。何况谁先起的头,父亲心中应该更明白才是。”
    谁先起的头?当然是杜丞相自己和两位姨奶奶起的头,杜丞相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泄气,又是不甘心,一股脑儿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深深叹了口气,道:“今天这事儿,就先这么着吧。”
    看来今天杜丞相是不会找自己麻烦了,杜慕之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这么着?相爷,怎么能这么着呢……”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八姨奶奶不干了,假惺惺地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道,“妾身被人如此欺负,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呜呜呜嘤嘤嘤……”
    杜丞相蹙起眉头,看了八姨奶奶一眼,道:“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今天要不是你屡次打断仪之的话,哪里能生出这么多事来,有谁会来骂你?”
    敢情这位杜丞相也挺能甩锅的,明明他自己也打断过杜仪之的话,这下全成了八姨奶奶的错了。杜慕之听了只是微微挑了挑唇,也没有说什么。
    八姨奶奶平日里最喜欢跟着全家人一起数落杜慕之的罪状,哪一回不是仗着有杜丞相撑腰趾高气昂骂得最欢腾。眼见得自己这回是白吃亏了,气不打一处来,道:“要想我闭嘴,除非我今儿即刻就哑巴了!”
    .
    从厅堂里退出来后,杜慕之难免感谢了一番杜仪之的仗义执言,杜仪之只是道“应该的”,便叮嘱杜慕之早点休息,各自回房去睡了。
    好不容易能清净一晚上了,杜慕之便也回房,睡了一晚上好觉。待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了脸颊上,也没有起床。
    杜慕之这个懒觉正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一会儿是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啊啊啊啊啊”地大叫,一会儿是一群丫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八姨奶奶,您可不能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八姨奶奶使不得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快让开,我们八姨奶奶今天一定要找三公子理论理论!”
    “诶,八姨奶奶……!”
    听到外面的人似乎闯进来了,杜慕之浑身一激灵,蓦然睁开眼。只见八姨奶奶已经冲进了房里来,此刻就站在自己的床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盯着自己。而她的手里,一把冰凉的剪刀已经抵在自己喉咙上。
    八姨奶奶冲杜慕之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慕之:???
    “八姨奶奶!求求您快把剪刀放下吧!!!”杜慕之房里两个看门的侍女也紧跟着冲了进来,见八姨奶奶把剪刀抵在了杜慕之的喉咙上,都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又是哭哭啼啼又是哀求,“您可大发慈悲吧!三公子要是出了事奴婢们可都活不成了!”
    “是啊是啊,您突然失声或许只是暂时的,看看大夫吃吃药,说不定明天就会好了!”另一个侍女道,“而且我们三公子昨晚回来就睡下了,真的没有指使谁去您房里害您!”
    八姨奶奶听了,非但没有放下剪刀,反而把剪刀高高举了起来,尖头朝下,一面向杜慕之的咽喉扎过去,一面大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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