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誉不是头一回遭遇这种情况了,他顿了一下,不由自主错开视线,余光瞥到郝恬身上触目惊心的大片於痕,又无法置之不理。
“现在还疼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凝聚在伤处上,结果发现这好像更糟糕……
车内的温度适宜,郝恬觉得非常舒适,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身上的伤只要不动弹就没太强的感觉,于是摇摇头。
“让我看看。”
“喔。”
陆驰誉沉住气,指挥郝恬张开手,转身,郝恬全都乖乖照做,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陆驰誉仔细检查过后,发现确实没那么严重,除了腹部一处,其余都是擦伤。
“先生,这里有点疼,我能躺下吗?”郝恬指了指平坦的小腹,睁着纯洁的眼神向他征求同意。陆驰誉随着他的手指望去,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某处……唔,粉嫩的。意识到自己在品评什么后,陆驰誉的脸顿时黑成锅底。
郝恬见他神情难看,顿时有些紧张,仰头看向他:“不可以吗……”
对上他小心翼翼满是信赖的眼神,陆驰誉心里顿时更唾弃自己。他调整表情:
“可以,躺下吧。”
得到允许的郝恬放心地卧倒在后座,然后将脑袋轻轻枕在陆驰誉的腿上。
猝不及防被膝枕的陆驰誉:“……”
空间足够宽敞的情况下如此选择,若不是知道小家伙心思单纯,陆驰誉都要以为这是勾引了。
枕在先生的膝盖上的郝恬,柔软的发丝凌乱的划过额际,有几缕落在眼睛上与睫毛缠缠绵绵,痒痒的,他先是眨了眨眼睛,没掉,伸手弹掉,又掉回来,喉咙里发出呜呼一声,索性扒住先生的腿把脸往里一埋。
清静了。
他是清静了可陆驰誉就不好受了,不仅是相触部分酥酥麻麻,从他的角度,轻轻一瞥就能看到凹陷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背部和长腿也一览无余。可他到底没有开口制止,移开视线。
车驶入市区,高楼大厦挡住了阳光,造成大片阴影,车内变得清冷昏暗,腿上的布料湿意蔓延开来,陆驰誉低头看着埋头不动的郝恬,目光柔和,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感受到安抚,腿间传来瓮声瓮气地声音:“先生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怎么会?”
郝恬抓紧了先生的裤腿没有说话,才出门就遇到这种事,他全无防备,算起来先前也是,若没有桂花姐相助,他又会怎样,如今对于自己能否成功找到自救办法,心中已经开始动摇。
陆驰誉看着枕在他腿上一动不动的郝恬,沉默了片刻后:“抱歉。”
“先生?”
他揉了揉郝恬触感柔软的发丝:“不是你没用,是我的错。”郝恬本不必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若不是他放松警惕,若不是他一时倦怠放任他们,若不是他迟迟拖延戳破那满是毒疮的真相。
郝恬没听明白先生的意思,先生有什么错呢,但他能感到先生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安静趴着不动。
车辆转弯驶出阴影,窗帘间隙里漏出的光线明明灭灭,落在郝恬的发丝上,也落在陆驰誉轻抚的手上。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腿上的郝恬仰头,发丝上的光斑也跟着动,他费力的抬起下颔:“先生?”相反的四目相对,陆驰誉读出他眼中的迷茫与不敢置信。
“我陪你去。”
这个决定砸的郝恬头晕目眩,“可是,为什么呢?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经历了来自人类的无端恶意后,郝恬已经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是无私助人,充满善意的,像桂花姐那样的好人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先生也是个大好人,可是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桂花姐也会忙自己的事业,先生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呢?
为什么?陆驰誉其实也说不清楚,只是与郝恬在一起时,他能获得真正的平静,原本以为郝恬走了于他影响不会很大,可在得知郝恬被掳走,在进入那个黑暗的车库里想到小家伙可能已经被人踩成烂泥,尸骨无存时,他那时真的害怕了,甚至是恐惧。
所以还是养在身边吧,他是真的放心不下郝恬。但若是说他对郝恬有什么非分之想……陆驰誉断然否认,郝恬什么都不懂,就像个孩子,他只是想保护小家伙。
但这些话不必说,陆驰誉对郝恬解释:“想让你快些治好我的腿。”
“是这样啊!”郝恬的眼睛一亮。
这倒好了,既可以给先生治腿又可以去找妖怪。不过……
“先生不用忙自己的事吗?”
陆驰誉眼睛看向一处,垂眸说:“我最近没有要忙的事。”其实是有的,只是不影响他出行。
“那太好啦,谢谢先生!”
见郝恬笑得烂漫眼尾却难掩倦色,陆驰誉揉了揉他的头发,“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好。”
糯糯的应了一声后,郝恬依言躺下,修复身体带来的疲惫感汹涌来袭,郝恬眼皮沉重,耷拉了几下后就枕着陆驰誉的大腿沉沉睡去。
陆驰誉等他睡熟了,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姜元,帮我把手上的股份卖掉。”
电话那头的姜元吓得扶了扶眼镜。
“陆总?!您认真的吗?”
“嗯,我今天已经答应转让部分股份给陆振兴,但还不够,替我联系赵奕。”
听到赵奕这个名字,姜元的眼皮一跳,赵奕旗下的公司与陆氏部分产业有重叠,虽然称不上对家,但也是竞争对手,并且前年还因为抢占市场闹过不愉快,这是……?
他心中了然陆驰誉定然不是简单的想脱手股份,于是不再多言:“我明白了。”陆振兴那老家伙,看来是蹦?不了太久了。
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陆驰誉闭了闭眼睛,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郝恬,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背部,这本是一个单纯安抚睡着的孩子的动作,可入手细腻美好的肌肤令他面色微变,连忙收回手。
后半程随着光线明灭,陆驰誉也有些犯困,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他两手放在轮椅扶手上,靠着轮椅闭眼小憩。
等到了陆家大宅,司机叫了两声后面没传来动静,不放心升起隔帘一看,只一眼就缩回驾驶座,伸手重新关上隔离,懵逼地想:我的乖乖,陆总腿上躺着个全/裸的人,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该不会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这人什么时候上车的啊?
越想越不对劲,司机浑身冒寒气,脑海里冒出各种灵异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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