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的两人总算是来到了帝都,用现代的地域来表示这里就是北京。
帝都的繁华落尽果然是边关那些蛮荒之地比不得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吆喝声,欢呼声,讨价还价等等各种声音传入耳中好不热闹。
“这茶馆的名字可真有意思。”
许欣然在一茶馆门口站定。
苏雯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家茶馆的名字竟然叫做有间茶馆,确实挺随便的。
看许欣然对此很感兴趣的模样,她便提议一起进去坐坐,却反被制止:“我们没钱,进去喝霸王茶啊?”
“谁说我们没钱?”苏雯雯神秘地笑了笑。
出发之前她可是向韩向忠要了不少银两以备不时之需,不过也难怪让许欣然以为她们没钱。这些天一路赶来都是风餐露宿,连个驿站都不曾住过,吃的紧靠从军营中带出来的一些干粮,许欣然一度以为自己是难民进城。
一进茶馆,扑鼻而来的茶香就让人觉得身心舒畅,很是好闻。
茶馆的布置很有意思,一共分为两层,一楼都是些散客,二楼有点像是雅座包间。
馆内正中央是留给说书先生的,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头顶上方是没有屋檐的,阳光照下来光线倒是亮堂了不少。
“呦,二位客官,快快里面请。”
店小二十分热情地领着苏雯雯和许欣然来到空座上。
“客官们要点些什么?”
“你们这儿什么茶最好?”苏雯雯问。
“现如今的季节,要说最好的茶叶当属雪峰云顶茶,因产量稀有且价格昂贵,本店所购份量也不多,正巧还剩下三壶的分量,不知二位客官可要尝尝鲜?”
店小二来茶馆打工,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他一眼就能瞧出哪位客人是达官贵胄,财大气粗;哪位是寻常听客,只是过来休闲片刻而已。
“好,那就端一壶上来,顺便再拿些吃食。”
由于昨晚把仅剩的干粮都吃完了,所以直到现在苏雯雯和许欣然都还没吃过一点东西,或许是饿过头了所以刚才没有想着要先去吃个饭填饱一下肚子反倒现在肚子饿的开始抗议了。
“好嘞,您二位且稍等着,小的稍后就端上来。”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离去。
“行了行了,姑奶奶我怕了您了可以吧?您在外等着我马上去拿。”
大门口有些嘈杂,引得茶馆内所有人都好奇地把头张望了出去,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茶馆老板,而那老板也是神色匆匆地跑向后厨的位置。
由于视线阻隔,苏雯雯看得不是很清楚,也自然没有注意到丫鬟的身后还有一个样貌端庄的女子,未施粉黛都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不过看上去有些憔悴。
“小二,外头发生了什么?”
正巧,店小二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许欣然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是苏家的二少奶奶,客官您应该知道苏家次子苏景玟将军吧?”
苏雯雯点头,废话,她不就是苏景玟嘛。
“外头同掌柜的闹的正是苏景玟将军正妻的贴身侍女,非常抱歉打扰您用茶了。”
“无碍,下去吧。”苏雯雯挥了挥手。
门口的热闹还没散去,茶馆内的议论声逐渐响了起来。
“真是晦气,出门喝个茶都能碰到苏家的这个扫把星。”一人说道。
“什么扫把星!我听说她这是叫命格过,硬,天生克夫的命。”另一人不满的回答。
“我倒是很佩服苏家的老夫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当初刚和孟家结下亲事自己的大儿子就出了事导致从此不能人事,她竟然还能接受孟家的要求把大儿媳变成二儿媳,现在好了,大婚当晚都还没来得及洞房呢就被皇帝下令赴边关平叛,一年的时间等来的却是小儿子殉国,真是红颜祸水啊……”
苏雯雯越来越听不下去,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竟害得苏景玟的媳妇儿生活的这般艰难。这些话如此不堪入耳,她一定都听到过,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知不觉间,苏雯雯竟然有些担心她。
“欣然,我们……”
“景玟?是你吗?”
苏雯雯刚打算跟许欣然说她想走,下一秒就被人扣住了手腕,她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欣然赶紧把那只咸猪手给掰了开,怒瞪着把苏雯雯弄疼的人:“你谁啊?我们认识你吗?”
那人看了看许欣然又错开她的眼神看了看紧皱着眉头的苏雯雯,过了许久这才拱手一鞠:“抱歉,是在下认错人了。”
“有病!”许欣然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示意苏雯雯把茶钱放到桌上,两人快速从侧门离开了茶馆。
那人看着苏雯雯和许欣然离去的方向许久直到一位妙龄女子走到身侧才回神。
“你怎么在这儿发起呆来了?”
“刚才……我好像看到景玟了。”
“你说什么?”女子惊讶的同时还一副不可置信和激动:“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说着,眼眶竟充满了泪水。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以我对他的认识,他是不会随便带其他女子上街的。”
听完这话,女子刚才因为激动而抓着他的手缓缓从衣袖上滑落,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所以,你是真的回不来了吗?景玟……
“阿嚏!”
苏雯雯赶紧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现在只是秋季,怎么会好端端的感冒了?
“雯雯,要不,你去易容吧,你现在这张脸好像有点招摇。”
从茶馆出来以后许欣然就一直在心里惦记着一件事。
苏景玟本身是个将军,在帝都认识的人不在少数,如果雯雯顶着这张脸继续光明正大的在路上走肯定会让人起疑,还是换张脸比较安全些。
苏雯雯顿时被逗笑了:“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哪哪都有易容术,易容要是这么随便就有,这么牛的一项技术怎么不流传后世?”
“我会呀!”许欣然微昂着下巴有些小得意地说道。
苏雯雯顿时扭曲的脸表示整个五官都在不信任她。
“你一个金融系的高材生如果说你要去钱庄管个帐什么的我还会信,易容!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就算你是个医学生也顶多看个病动个手术跟易容也搭不上边。”
“你还真别说,刚才一说到易容,我脑子里面忽然就有了这些步骤的想法,你说奇不奇怪?”许欣然严肃的表情让苏雯雯察觉这不是在开玩笑。
她低头沉思了片刻:“难道是原身的记忆还留着?”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和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除非……”许欣然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将唇依附在其耳边说道:“除非我们身体的原主自小学习的东西都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自身所以即便我们没有原主的记忆却能知道她曾经所学过的东西,你觉得呢?”
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既然如此,为了验证许欣然说的是否确有其事,苏雯雯决定亲身试验一下,反正易容又不是动手术,她看过古装的电视剧易容就是在脸上贴块□□不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两人找了家客栈开了间房,苏雯雯为了避免自己这张脸太招摇过市选择在房间里待着,而许欣然则上街购买易容所需的用品。
所需物料虽繁杂但好在都是寻常的东西很容易找,许欣然花了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买好了,按古时候的时辰来说就是只过了半个时辰。
看许欣然正埋头在桌上捣鼓着那些东西苏雯雯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干脆拿着把扇子遮住脸面站到窗口眺望远方看风景。
一眼望去的古建筑虽没有高楼大厦的宏伟却也有其独特的魅力,苏雯雯一时间竟看得入了迷。
而且不得不感慨的还有天空,古代的空气质量就是好,天空也是蔚蓝的,不像现代,全都被雾霾给遮挡了,想看到一片纯净的天空是不可能的,也是件奢侈的事。
“呦,这不是苏家的二少奶奶嘛,丈夫都战死沙场了,居然还有闲情出来逛街,莫不是担心以后守活寡会太寂寞,所以想出来找个乐子?”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爆笑。
一个穿着简陋言行粗鄙的男子挡住了正要回府的孟婉婷主仆二人。
更可气的是他用言语轻薄,而围观的百姓却只是放肆大笑毫无同情之心也无相助之意。
“放肆!你敢如此辱没我家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丫鬟被气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男子不以为意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接着说道:“我身份怎么了?配你家小姐不是正合适吗?你小姐命中克夫,到时候苏家肯定赶她出府,这么丢人的事传扬出去看孟家还要不要这女儿!再看我,算命先生说我命中克妻,我也已经死了十房妾室,或许命中注定要将你我捆绑在一起。”
孟婉婷紧皱着眉听完他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拉着丫鬟的想绕过他走,不想与这种乡野村夫一般较量。
“诶,我还没……啊……”男子见她要走顿时急了,伸手要去拽孟婉婷的手,结果手腕一阵刺痛,痛得整条胳膊都麻木了,额头直冒冷汗。
看着下方如此场景的苏雯雯只是冷哼一声便不想再看这糟心的事。
不过刚才自己用木窗边的一块小石子打中那男子手腕的力度还真的让她大吃一惊,如果是她在21世纪的身体,根本做不到这么厉害。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的命啊硬的很,恐怕克的不只是丈夫,连自己的夫家都要克了,大家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男子因为刚才无故的疼痛错失了良机不经恼怒,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口头上好让自己解气。
此话一出,瞬间街道上所有的人立即退避三舍,给孟婉婷主仆二人让出好大一条道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让那么多人给她让路。
“小姐……”
回府途中,丫鬟香儿坐在马车里很是担忧地看着双眼无神的主子。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孟婉婷回过神来,勉强地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香儿最是清楚不过,看她明明有心事,却总是要埋在心底里,所有的喜怒哀乐自打老爷将她改嫁给苏家二少爷以后就再也不曾在脸上见过了,香儿也是十分着急却又不知如何去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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