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凫在狗叫声中醒来。
度过了非常混乱的一晚,他的生物钟不起作用,直接晚起了三个小时。
锤锤都饿坏了。
还困着,陈凫打着哈欠穿衣服,看了眼自己身上痕迹,脑子嗡地一声。
倒没有想象中不愉快,就是很疼,到后来想跑也跑不了,活动范围离不开床。
世风日下!
陈凫批判了一下这种行为,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着锤锤走到了它食盆面前。
锤锤:“汪!”
“没吃饭吗?”
关郁是不在家的,陈凫早就注意到了,他过去给锤锤开罐头,随口说道:“你爸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连饭都不给你吃啊。”
陈凫今天本来要回学校参加讨论小组,想了下,直接给唐意映发了消息,让她帮忙跟导师请个假——他知道现在宋理义应该不太想接自己电话,怕惹得他更生气。
现在只剩下他和锤锤在家了,一人一狗,安静环境下有利于思考。
愿乐公司。
刘欧原和关郁在茶水间内聊了两个小时,心结差不多解开了些。刘欧原一直认为关郁对游戏不太上心,直到关郁将他说服。
“我也许不是优秀的游戏制作人,但我是商人,我想赚钱,赚人们心甘情愿给我的钱。”
刘欧原一想也有道理,浸淫多年,他早知道一腔热血走不了多远的道理。
“而管理方面,我也希望你不必过多操心。”关郁说道。
刘欧原:“我是怕你把他们心弄散了。”
关郁:“能因为提前回家、看个电影、聚个餐就把心弄散,你觉得这种人是你想要的吗?”
二人正说话,许乐来了,坐在了关郁身边。
刘欧原:“我们许总又迟到了啊。”
许乐:“别提了,昨天不是下雨了吗?我差点直接进医院,现在头还疼着呢,能爬起来就不错了。”
他一说话,声音嘶哑,抽了八百根烟似的。
刘欧原也不免注意起来:“咋了这是,淋雨了?”
“算是吧。”许乐说:“不用管,吃药了。”
“小伙子注意身体啊。”刘欧原起身去倒水。
许乐随意看了关郁一眼,不对劲,又仔细凑近了盯,还闻了闻。
“干什么?现在鼻子还能用吗?”关郁扒开他的头。
“能。”许乐说,“鼻子又没事,不过你问题很大啊。”
关郁:“无聊。”
许乐:“才不无聊!你那是什么?啊?”他指着关郁的衣领内。
刘欧原把水杯放到许乐面前,咳了咳,“好歹都成年了,还问,喝吧,我走了。”
他是对花边新闻没什么兴趣,许乐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水都顾不得喝了,直拍大腿,“好啊!我昨天在外面淋雨,你在家风流快活!还是不是同舟共济的兄弟了?”
关郁:“不是。”
许乐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倒在沙发靠背,捂着自己胸口咳了起来,模样十分凄惨。
“你说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唉!爽吗?”
关郁没心思再和他闲聊,尤其是这方面。
许乐又说:“不过我也放心了,你知道吗,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兄弟是哪有问题,好几次都想带你去找专业人士看看,怕你跟我生气,久而久之,这也成了我一个心结啊。”
关郁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喝你的水吧。”
扬长而去。
不过这一整天下来,关郁冷着脸的时间明显减少,大多数时,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许乐都害怕了。
“少爷,不行咱去医院看看吧,啊?别这么挺着了。”
本来许乐是想到公司踩一脚就走,看见自家兄弟成了这副德性,硬生生挺到了下午五点。
正常这个时候就该下班了,不过由于公司正在起步期,绝大部分人都要留在这里,行政和财务较为清闲。
关郁以前回家晚,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起来往外走。
“还是你自己去吧。”关郁扭头对许乐说:“我今天回家。”
回家吃饭。
正好可以让陈凫派上用场。
关家大门外。
这个时候天有些暗了,陈凫跟在关郁的车后,把车开进去,停好,犹豫着要不要下车。直到关郁站在他车门外,敲了下车窗。
“我还没准备礼物……”陈凫开车门后小声说。
关郁:“不用,除此之外,装成二十四孝男友还不会么?”
陈凫:“可是我……太突然了,我也没准备好。”
关郁是不喜欢拖延的,有什么事要尽快解决。关母当初说的三月之期过去了三分之一,早晚是要见到陈凫的,不如就趁现在带回去,也好堵上她的嘴。
进门,笑容和蔼的中年女士站在门口迎接,关郁点了下头打招呼,“张姨。”
“二宝回来了?”关母从客厅走过来,露出讶异神色,随后又被惊喜所占据,她笑着上前抱住关郁,“你说你这孩子也不提前和妈妈说一声。”
明明打过电话的关郁:“……”
“呀,这是?”关母目光移到关郁身后,一个眉眼乖巧的大男孩儿,也高,笑起来很温和,第一眼看过去,心里有些满意。
“阿姨好,我叫陈凫,凫水的凫。”陈凫略显拘谨,又要伸手又要弯腰,关母笑着招呼他进门。
“爸呢?”关郁走进去问。
“公司呢。”关母说,“正好我们吃饭,小凫啊,饿了吗?你看阿姨也不知道你来,也没能好好准备,你和关郁先去洗手,这就吃了啊。”
关母意料之中的年轻,跟关郁很像母子,眉眼间有相似处。陈凫想象中的尴尬场面还没发生,情绪也稳定许多,跟着关郁去洗手间。
“记住我说的话。”洗手时,关郁在他耳边再次提醒。
陈凫点点头,一脸认真,“会的。”
谁让他拿了钱呢。
到了餐厅,还是熟悉的大长餐桌,关母坐在主位,让陈凫坐在她右手边,满眼爱怜地看着他,同时说道:“真的没有好好准备,小凫,你先随便吃点。改天来一定要提前告诉阿姨啊。”
陈凫点头微笑:“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他扭头一看,餐桌上摆满了食物,一位厨师正在旁边拿喷枪烤牛排。
陈凫:“……”
这对关郁来说都是正常操作了,他面不改色吃饭,听母亲热络地和陈凫聊天。
关母:“小凫现在还在念书吧?”
陈凫:“是的,在读哲学研究生。”
关母:“啊,那你是不工作了吗?”
陈凫:“………………”
关郁:“………………”
关母立即笑了笑说:“我是说你来之前吃饭了吗?”
陈凫:“……没吃,阿姨。”
关母:“那你多吃点啊。”
关郁:“妈,你不用非要找话题的。”
关母扭头,扔给关郁一个杀气毕露的目光,成功地让他闭上嘴。
时不时尴尬一下的话题还在继续,关母又不免打听了一下陈凫的家庭状况。
陈凫:“我爸爸是中学教师,妈妈是家庭主妇,其实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他们了,还有点愧疚。”
关母:“哎,像你们在外面上学,父母都很想的。阿郁以前在国外一年才回来一次,之前还想过不回家过年,那能行吗?年夜饭都不在一起吃,妈妈一想到就……”不知又触到了哪根敏感神经,关母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拿出手帕按了按眼角,又对陈凫勉强地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阿姨有点激动。”
关郁:“………………”
越到后来,陈凫压力越大,都快坐不住了。好在关郁吃完后就说要走,关母看着他,担忧地道:“开车小心一点,最近我常做梦,梦里你呀……唉,让我看看你的护身符。”
关郁没动,任凭母亲扯出自己脖颈间的红线,为了让她看清楚,还特地轻轻扭了下脖子。
关母压住上扬的嘴角,打了关郁肩膀一下。看到了草莓印,知道了儿子应该没骗自己。
“好了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啊,小凫,改天再来玩,今天太晚了,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临走时,关母将陈凫叫到一边,将一个盒子塞进他手里,让他拿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表面上的推谢还是要有,可他一推回去,关母眼眶就红,又要哭,陈凫实在是受不了了,心虚地收下,打算到家后再还给关郁。
疲惫的一天还没结束。
回到家,陈凫把盒子放到关郁面前,关郁打开看了一眼说,“收着吧。”
一块古董玉佩,可以戴也可以收藏,反正是长辈的心意。
陈凫还是不好意思,“可我上门都空着手。”
“你能换来她安静一段时间就已经不错了。”关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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