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这种地方,自来都是弱肉强食。
经顾北深一役,苏子夏备受打击,对活着没了向往。
她独来独往,容忍沉默,让监狱里的犯人对她的欺凌变本加厉。
“小贱人,听说你为了一个不要你的野男人害死了自己父亲?可真能耐!”女犯头一把抓起苏子夏的头发,朝着她呸的一声,把谈吐到了苏子夏脸上,鄙夷地对她拳打脚踢。
苏子夏已经死掉的心再次鲜血淋漓,没有光彩的眼中明灭着恨意。
她能忍平日的任何欺负压榨,却不能容忍他们对父母的侮辱咒骂。
在狱犯的大肆哄笑下,苏子夏眼中卷起狠厉的风暴,“那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她邪肆疯狂的冷笑,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擒住女犯的手腕一捏一扭间,已经扭转了局势。
原本押着她欺凌的女犯被她拖起,同样揪住头发,膝盖弯曲,发狠地撞击在她肚腹,脸面。
“你们可以骂我欺负我,却谁不能涉及我父母!”
“啊……出人命了……”狱室中响起女犯人们的尖叫声,苏子夏却疯狂狠厉得浑身血液都在燃烧。
她是跆拳道高手,看起来瘦瘦弱弱,却很有暴发力。
这世上,除了顾北深能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其它人都不行!
好几个女狱警合力才把临近崩溃疯狂的苏子夏拉开。
女犯人浑身是血,被收拾得像条死狗,再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子夏浑身颤抖,双腿间淋淋漓漓地渗出鲜血。
……
苏子夏怀孕了!
她坐在那里沉默许久,最后抬头,赤红着双眸看向狱警,眼眸不再死寂无波,幽深明灭间全是哀伤,“我要流产!”
“这个需要通知你的家人,我们无权做决定。”
“……我没有家人。”苏子夏把脸埋进了双掌间,声音再不复说流产时的坚定果决,一字字,嘶哑颤抖。
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悲伤,那情绪仿佛能传染,即便只是看着,女狱警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说的就是苏子夏。
母亲死了,疼她的养父也被她害死了。
这世上,再没有能让她牵挂的存在。
除了同情,女狱警不知自己还该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子。
“在咱们这里,许多人都想有个孩子,却一辈子都无法实现。苏子夏,每个宝宝都是天使。这世上,不只有绝望,还有希望。你只被判了三年多的刑,为了孩子,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当你出狱的时候,他(她)都会柔柔地叫你妈妈了,你想想,那画面,多窝心……”
心死的苏子夏听着听着就哭了,呜咽声低沉,压抑得旁观的狱警眼眸都发酸。
这个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没人知道她有多舍不得。
“我可以见一个人吗?”
苏子夏要见的那个人叫容御,是苏子夏在这世上,唯一还能信任托付的人。
他来的时候,苏子夏死寂的眼眸里才有了光彩。
“我怀孕了,想要生下他。”苏子夏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再度流了下来。
泪水不再只是绝望,而是对未来的创景与希望。
“顾北深的?”
苏子夏点头,“容御,能帮我个忙吗?”
容御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恨铁不成钢的瞪她:“那个绝情心狠的男人,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你说得对,他不值得。可是容御,宝宝是我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能给我动力,活着走出监狱,看到未来的亲人!”
容御涌到舌尖的劝说最终没有出口,沉默地吞了回去。
他眼眶酸得发红,沉沉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子夏脸上还挂着泪水,却笑了,那笑容光彩夺目。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怀孕的事,不能让顾北深知道。”
容御点头,他懂。
以顾北深的铁石心肠,冷情绝性,是不会容许苏子夏生下这个孩子的。
“我需要减刑,为了孩子,我必须尽快出去。”
容御再度点头,“好!你放心吧,这些我都会悄悄给你办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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