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李姐拦着,宋秋曼可能真的冲出去了,打成拄拐也不是梦想了。
“李姐,那小子气死我了!光私事就够我好好修理他了!”宋秋曼咬着嘴唇,脸色通红,“咱们公司的事儿就更别提了!他还有脸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先冷静下,姐出去问问他来干什么,要是不怀好意,姐一准帮你揍他,还不行吗?”认识这么久,李姐早就摸到宋秋曼的脉了,得顺着她的毛,不然炸起来和只猫似的。
……
宋秋曼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冲出去肯定就没法收场了。她手里攥紧了笤帚,不情愿地让开了路。
李姐走出去,宋秋曼抱着手臂在屋里踱来踱去,冷静下来后,她不禁也对陆辰的来访感到好奇,于情于理陆辰都该知道他是不受欢迎的人吧,那是出于何种目的过来的呢?
好奇心的促使下,宋秋曼拉开了一道门缝,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有李姐无奈的劝阻。
“陆先生,真不用了,我们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她顺着门缝看去,陆辰就跟在李姐的身后,跟的很紧,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宋秋曼蹙起眉头,心想,李姐就是性格太软了,放他进来干什么!她抑制住推门而出的冲动,到要看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陆辰也不说话,挽起袖子,一直卷到胳膊根儿,露出结实的手臂。李姐慌忙摇着手,频率快的就和扇风一样。
“你不用帮我们干活,就当心意领了还不行吗?你和我们公司的关系,真不合适……”李姐手足无措,一不留神把人放进来了,轰也轰不走。更让她诧异的是,这男孩上来就想帮他们干活,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我……”陆辰也感觉到自己的出现并不妥当,他没有留意到宋秋曼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继续说道,“如果您能见到公司的其他人,麻烦您告诉他们,我没有指使过同事在论坛上做任何事情,我最近一直在学校,今天才知道你们公司的现状。”
“我真的不希望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他们很快会删|帖道歉的。”
他说的一字一句清晰明了,最后微微鞠躬,口吻十分诚恳:“我很抱歉没有能阻止事情发生,也没有能帮上忙。”
……
难道他是特意上门道歉的?
李姐和宋秋曼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陆辰站稳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是下午特意请假过来的,希望您不要撵我走。”
李姐和宋秋曼同时嘴角抽了下,不撵你走,还真的留下你干活吗?不尴尬吗?可陆辰却特别执着,就是不走了。
“我说陆先生。”李姐找不到合适的称谓,还是以“先生”称呼他,“咱们公司之间说到底也是有矛盾……你这样……”
陆辰马上接下话茬:“您想的太多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看到您一个人干活,东西又那么多,我愿意出力,和其他的是是非非没关系。”
“所以请您无论如何不要赶我走。”
面对一位真诚到让人摸不清套路的小帅哥,还有能走进大姐姐心窝里的小眼神,李姐显然是招架不住了,她露出了妥协的笑容,指着一排柜子里的物料,这些都是过季品了,也谈不上企业机密,就让他搬完了算了。
……
藏在屋里的宋秋曼梳理着思路,原来陆辰这段时间是在学校啊,那她去公司理论的时候他确实不在喽。可为什么一直关机呢?宋秋曼心有不解,但顶在胸口的闷气似乎顺畅了一点。
陆辰口中的“一码事归一码事”倒是能把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拆分清楚了,他们公司抄袭的事情是一码事,论坛的事情是一码事,私人恩怨更可以算成另一码事,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陆辰过来道歉是为了公司的事情,那他们的私人恩怨……
宋秋曼扶着额头,好像也被这小子的歪理邪说绕进去了。
听到外面嘈杂的响声,她决定不出去了,反正他们俩见面不如不见。
把门轻轻锁上,她先给李姐发了条消息,然后在屋里收拾起东西。一门之隔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从结果上看,陆辰绝不是来装样子,足足忙和了一个小时,挑的都是最累的体力活,这年头就是亲男友都不一定乐意呢。
宋秋曼把办公室收拾的差不多了,正要发个信息问下外面的情况,掏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玻璃杯,在奋力扑救下,玻璃杯由垂直掉落变成了飞出去,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动静有点大了,宋秋曼赶紧堵在门口,现在要是被发现屋里的人是她,场面就是彻底难堪了。陆辰听到了动静,问道:“里面不要紧吗?”
李姐慌忙应付着,说是屋里堆的东西太多,可能是玻璃器皿挤得太满掉下来了,让陆辰别介意。
“哦……”他朝着屋子眯了下眼睛,那间独立的工作间像是办公室吧,应该是经理级别的位置。
……
屋外又响起干活的脚步声,宋秋曼可算松了口气,同时也为自己鬼鬼祟祟的样子有点愧意,至少陆辰是很敞亮的在给他们干活。
她忍耐不住再次推开门,留下一小道缝隙,看看外面的情况。
陆辰搬着物料走来走去,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干净整洁,他的牛仔裤上沾了一大块白,上衣也蹭出了大片黑,头上翘起一嘬呆毛,随着走动晃来晃去,竟有点可爱呢。从油光光的面颊看来是出了不少汗,只是那张冷颜有效掩盖了大汗淋漓的效果。
果然,认真的男人总能博得一点好感吧。宋秋曼看得仔细,她觉得陆辰是非常专注的人,对事情绝不怠慢,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她对这小子生气归生气,但不想现在发作了。看着看着,宋秋曼突然注意到陆辰总是在揉手,不止一次了。
她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在陆辰再次擦拭的时候,她确定是手上受伤了。
纸巾被鲜红的血染出一道一道的,像是手指割破了。刚才搬出来的物料中有不少纸张,恐怕是单页割伤了手指,还不是一道口子。
是什么时候划伤的?不会一直在坚持吧。
李姐走了过来,宋秋曼看到陆辰赶紧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手指按着伤口,脸上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她没有听清那两个人的对话,她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陆辰藏在桌子下面的手,雪白的纸巾上染满了红色斑驳,看来伤口颇多。
……
唉。
这个臭小子好像真的缺了根神经一样,还很迟钝……
看见纸巾上又染出一道斑驳,宋秋曼的手滑向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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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是心甘情愿过来的,他唯一希望就是道歉可以被接受。
离开前他去洗手间洗了手和脸,水龙头冲下的自来水变成了浅红色,由于一直带伤干活,又是需要活动的关节,伤口没有愈合,还在不断流血。陆辰无所谓地抽了张纸按在上面,觉得好麻烦。
他回到宋秋曼的公司,准备打声招呼再离开。就在接待台上,他看到了一包纱布,还有一盒创口贴。
这……
怎么回事?陆辰确定他来的时候接待台上是空的,也确定李姐没有注意到他受伤。
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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