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56.白彗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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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ong此为防盗章么么哒  原想着那些不过都是半大的孩子,三吓两不吓的,再把君子那套言论搬出来,那些个孩子,谁不想做君子呢,如此,该交代不就交代了。=乐=文=小说
    是以,他也没留什么后手,一上来,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不曾想,那些个孩子,没一个站出来的。
    除了寿王家的大公子,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混淆视听。
    不过,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蔺觉,与身份无关,就他那腿脚,走路都不便,更别提上树了。
    如今他那个后悔啊,他若是按兵不动,下个套,还愁抓不到偷含桃的小贼嘛!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卫泽秀每每站到含桃树下,瞧着其中一棵秃了一半儿,心都快疼碎了。
    含桃是什么味儿,他至今就尝了几个。那滋味真是酸甜可口,回味无穷。
    说白话,就是吃了一个想吃一筐。
    那小贼,可不是吃了得有小半筐。
    傅白彗连着几日,一见山长就绕道走,无他,只是因为山长心情不好,逮谁训谁罢了。
    傅白彗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
    心理素质是个啥,其实在偷吃含桃之前,她还并不是很明白。
    只记得季路言说的“心理素质啊,比如我偷了你们家的鸡烤来吃,你来找我时,你指着满地的鸡毛,我还死不承认,面上表现的就跟绝对不是我偷的一样。”
    她在傅岭住了一年,便和季路言在一道混了一年,多多少少受了他些许的影响。
    心理素质的修炼,也是从季路言那儿学来的。
    偷吃不叫偷。想想那些含桃,进的了名士的嘴,便也能祭她的五脏庙。
    每一回,她避开了山长,都是这么想。
    蔺觉倒是不止说过一次她脸皮厚,不过都是避开了所有人时,他才会说。
    “一个女儿家,也不知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
    她听见了也只当没听到,甚至还会四处瞧瞧,给蔺觉一个“哪有女儿家”的疑惑眼神。
    说了也没用,蔺觉便默了。
    很快就要到端午节了,卫泽秀命了自家的奴仆将所有的含桃一并摘下,存放在山中阴凉的地窖里。
    傅白彗觉得自己彻底没了想头,蔫了两天,对,就是两天,又恢复了正常。
    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最好就是想也别想。
    不过,好在,点心盘子里的点心也续上了。
    有时,她也会不好意思,会在空盘子里放两块碎银子。
    但,一到了晚上,那银子就会甩在她的身上,有一回,还差点儿砸在了她的脸上。
    从那起,她就没再和他意思过。
    和别人意思意思,那叫礼貌。和他意思意思,说不定得残废。
    她肯定不会没事儿找残废。
    听说山长已经给晤阳城中的名士,下了请帖。
    都请了谁,就算没有具体的名单,猜也能猜的到。
    反正,晤阳城里的名士也就只有那么多。
    傅白彗发挥了八卦的本能,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问蔺觉:“你说,山长会不会,请你爹?”
    说来也奇怪,一个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个女的,一个看她就没顺眼过,却养成了同一个默契,那就是睡前说点悄悄话。
    油灯还没有熄,蔺觉正靠墙而坐,看书。
    上一辈子,肚子里没有多少东西,这重来了一回,当然得努力。
    他听见了她的话语,没有吭声,赏了她一记白眼。
    在蔺觉那儿白眼吃的太多,平均每天都得吃上几记,她都习惯了。
    她又道:“幸好赵王,不在晤阳,如此一来,你爹就是,最大的。”
    蔺觉放下了书,偏头将她望定,“刚刚那一句,重新说一遍给我听。”
    她很是奇怪,读书时,明明嘴巴流利,可一跟人交流,说话还是不利索的。
    傅白彗不解其意,也偏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她长的其实很英气,不是不好看的那种英气,她可以千娇百媚,还可以英英玉立,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暗里的流光,道道飞射,像是能够摄人心魄。
    蔺觉稍稍偏转了眼神,道:“你跟我念‘幸好赵王不在晤阳’。”
    傅白彗是又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想教她说话。
    或许这是个能够好好说话的好时机。
    傅白彗眨了眨眼睛,面上没露出特别的表情,调了一个特别慢的语速,不过好在,中间没再停顿。
    蔺觉很是满意,又教她:“如此一来,你爹就是最大的。”
    他的吐字清晰,一口标准的官话,可不知为啥,可能是他太认真了,傅白彗听起来就是觉得好笑。
    她忍了又忍,还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蔺觉本来就不知今天自己在抽什么风,瞎好心,听她一笑,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把书扔到了脚边,就要吹熄油灯。当然,做以上动作的时候,还不忘白了她一下。
    自打他揭穿了她是女子,不管她承不承认吧,每晚睡觉他都是和她反着的,她要是头靠外,他就头靠里。幸好他俩的中间,有一个四方的小桌,要不然,乱翻滚的时候,说不定能拥抱到对方的臭脚。
    前一日,她逗他,本来她是头朝外睡的,等他头朝里睡好,她又突然调转了方向。
    他当时惊了一下,默默地抱了枕头,换到了另外一头。
    今日,她还准备逗逗他。
    等他来吹油灯的时候,她伸手就把油灯拿走了。
    两个人对视,一个怒目,一个嬉笑。
    蔺觉也发现了,他同她生不起来气,伸手没有要来油灯,索性躺下先睡。
    已经初夏了,热啊,可他盖的很严实,不露手不露脚,里头还整整齐齐地穿着中衣,就露个头,躺的笔直笔直的。
    傅白彗就不睡,看了会儿书,还戳了一会儿手指头,问蔺觉:“热吗?”
    蔺觉闭着眼睛,不出声音。
    “肯定热,瞧这脑门都出汗了。”
    傅白彗伸了头去看,蔺觉觉得她的声音离自己有些近,刚好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离的很近,近的她能数的清他的睫毛。
    不止蔺觉,傅白彗也愣了一下,她还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瞧过他。
    蔺觉的长相是真好,不止皮相白净,还生了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眉毛又浓又密,睫毛又长又翘,要不是总摆一张臭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蔺觉偏了头,道:“你瞧什么瞧?”
    “瞧你长的真好。”
    蔺觉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又偏回了头,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就抬手挑了她的下巴,道:“如此,你嫁给我如何?”
    嫁?
    傅白彗心惊,她有认真地想过她的未来是什么样,想过女扮男装东窗事发,想过支撑家业斗倒二房,还想过更疯狂的入朝为官官拜一品,但嫁人这件事情,还是真没有想过。
    傅白彗退了回去,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心想,如此被他调戏,她也就不追究了。
    她忽然吹灭了油灯,钻进了被子里。
    失望吗?蔺觉在心里问自己。
    他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反正,上一辈子,已经失望过了。
    傅白彗也不知道为啥,她和蔺觉的关系又回到了起点。
    而且这一次,可能比回到起点还要糟糕,因为他三天都没和她说过话了,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空气,走在路上叫他,都不带回头的。
    傅白彗忍的难受,终于在这天晚上,把他逼到了墙角,一手扶墙,一边问:“我到底怎么惹你了?”
    季路言说这叫“壁咚”,壁人的那个得气势如虹,她觉得她得在气势上压倒他,就是个头还是有些差距,她还特意地垫了垫脚。
    蔺觉已经彻底地懵了,完全没有发现,她说话比之从前更流利了。
    他瞪大了眼睛,眨了又眨。
    心理上实在是受不了,被个女子挤到了墙角,他忽然就一手揽了她的腰,一个旋转,把她摁在了墙上。
    卫子莫和蔺觉说好了,要借他们的棋盘一用,他来的很不是时候,还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他看见了什么?
    天神啊,“你们两个……”他很惊讶地捂住了眼睛。
    眼睛好辣!
    四月初,便打京城来了圣旨,说是皇后娘娘看了她的文章,觉得精妙,特召她入国子监学习。
    京城里发生了什么,蔺觉没有透露只言片语,傅白彗也不多问,这是她和蔺觉之间的默契。
    处理家事,一共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不是她磨蹭,而是汇集了茶山四五年的问题得一起解决,可不是得费点时间。
    这事儿吧,说起来谁也怨不着,只能怪这操蛋的命运。
    她爹一死,她二叔联合何家发难,她和她娘退避三舍,被欺负回了祖宅,这事儿谁也欺瞒不了。
    一向负责茶山采收的大总管傅平,也算是本家,别以为本家就不会落井下石、欺软怕硬。
    从她爹没的那一年起,茶山的进项便减少了一半,傅平给出的说法是天不好影响了茶叶的品相,卖不上高价。
    她爹没的第二年,进项又少了一成,说是天气比上一年还差。第三年、第四年,天倒是好了,但进项一直与第二年持平。
    林叔不止一次和她提起,“说什么天不好影响品相,这是在搪塞咱们呢!觉得老爷没了,孤儿寡母的可欺。”
    傅白彗却置之不理,反正即使茶山的进项锐减,也饿不死她和她娘。
    她且等着那傅平的胃口越变越大,直接致其于死地。
    圣旨一下,她便知已是清算的时机。
    她从百鸣书院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茶山上的庄园,查账。
    当然,她可不是自己去的,而是和乌将军借了一百兵丁。
    乌将军也知道她接了入京的圣旨,自然会给予方便。
    有兵不借,可不就成了傻蛋。
    她带着兵进自己的庄子,查自己的账,谁能拦的了她!
    兵丁一入了庄子,那傅平便知大事不好,当时就吓白了脸,想逃来着,却被小德一脚踹翻在地,这就是武力值强的好处了。
    哼,那傅平还真当她年幼好欺,头两年的账还知道抹平,第三年、第四年的账本,嘿,都不用仔细查,便是差错一堆。
    她连给傅平喊冤的机会都不曾,直接着人给送到了郡守府,治他一个监守自盗、吞主钱财的罪。
    料理完了傅平,还得物色新的大总管。
    这一次,她弄了三个总管,一个负责茶山上采摘制茶的事宜,一个负责和茶商打交道,还有一个负责做账。
    负责茶叶采摘制作的是做了几十年茶叶的老农魏老期,是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
    与茶商打交道的总管,她用了小德的爹,这也算是给小德长长脸。
    做账的总管选了傅岭唯一的那个认过几个大字的刘金。
    这前前后后,又等到那三人上了手,可不是花了近两月的时间。
    蔺觉来信催过好几回了,催催催,他就知道催。
    也不知道行了有多少里,太阳一出来,傅白彗就觉得困倦的要命。
    恰好,行到了一片林子边,她跳下了马,同小德道:“等过了午时太阳的毒辣劲,再前行。”
    小德撇了嘴道:“公子,这才走了多少,这样一走一停,明明走一日半就能走到的,咱们得走三日才行。这干粮,我可是按一日半筹备的。”
    傅白彗混不在意,摆了摆手:“到前面的镇上,再买一些就是了。”
    她靠在树边小憩,其实是睡不着的,她就是想静一静,再静一静,想更多的事情。
    这一走,果真就走了三天,方到地儿。
    京城的繁华,自然不是晤阳能比。
    傅白彗一行,辰时到了城门口。
    听说,打大蔺建朝起,每一任皇帝继位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固城墙,如今京城的城墙已约有十丈高,巍峨无比。
    她抬了头,眯着眼睛向上看去,只看见立在城门之上,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兵丁。
    小德从马车上跳下来,见他们公子又勒停了马,催促:“公子,这都到了城门边了,咱们赶紧进去。”
    这是生怕他们公子又一个任性,又叫了停。
    傅白彗没有搭理她,“驾”了一声,驱着马儿前行。
    将入了城门,她正想让小德去打听一下刀豆街在哪里,忽地就瞧见一个挺面熟的小厮凑上来行礼。
    “傅公子,我家世子命小的在城门边候了两日,可算把公子等来了!”
    那小厮的衣着精细,穿了一身绸缎衣,尤其是往小德跟前儿一站,仰着头,挺着胸,小德越发地像个乡巴佬了!
    还是小德眼尖,认了出来,“顺意!”
    傅白彗这才又仔细端详了他几眼,五官张开了,可凑在一起看,确实像顺意。
    得,刀豆街是去不了喽。
    顺意引路,直接将傅白彗一行带到了寿王府。
    听说蔺觉一早就去了国子监学习,他不住在那里,每日的卯时出门,戌时回府。
    如今连巳时都不到,还有一大天的光景。
    傅白彗道:”这样,门已经认过了,我现在同小德出门去找房子……”
    顺意打断她:“世子早一月前,就让人将公子的院子收拾了出来。”
    住在世子府,她脸可真大。
    傅白彗自然不依,顺意急了,“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行或是不行,等世子回来,公子自个儿同世子讲。即使是往后不在府中住,今日住上一晚,又有什么关系呢!公子鞍马劳倦,叫小的说,不如先歇一歇,用上些汤饭要紧。”
    一旁的小德附和,“天气这么闷热,公子可别折腾我们这些下人了。”
    三大箱子的书册和文章,又三大箱子的衣物和杂物,才从马车上卸下来,还得再装的话,累倒是小事,热死了有安葬费吗?
    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三年不见,顺意的嘴巴越发地利索了,如今看来行事也越发地有周章了。再一瞅小德……嗯,也就是拳头更硬了。
    傅白彗没再执意要走,顺意又领着她去了专门为她收拾好的院落。
    一路上行走,顺意的嘴就没有停过。
    一会儿说,她的院子紧挨着蔺觉的,就是一个大门进去,绕过影壁,一个左拐,一个右拐的差距。两个院子中间,隔了一道绕满刺红的栅篱。
    当然,蔺觉的院子更大就是了。
    一会儿又说,她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去西边的远志院,那是他们二公子蔺和的住处,他们二公子因为殿前失仪,被打了五个板子,还被禁足三月,如今一个月将过去。
    傅白彗只听不语,从顺意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推测着如今的蔺觉好不好过!
    若他一人倒是还行,无非就是随机应变,只不过,他还有一个拖油瓶,她与蔺和仅有一面之缘,可观其神态,眼神闪烁,便知他是个心性不定的。
    拖着个拖油瓶过了三年,蔺觉就是不说,她也能想的到其中的艰难和凶险。
    不是说她非要和他划清界限,即使作为门客,也并不一定就非得住在寿王府里。
    傅白彗这么想着,由顺意领进了院,她忽一抬头,愣在原地。
    影壁之后的花圃,像铃铛一样的紫色桔梗花,在风中摇曳。
    这时候,又听顺意道:“这满园子的桔梗是我们世子特意让人种的。种这个东西原想着简单,哪曾想竟难的要命,头一年请的花匠只会种牡丹、芍药,倒是不会伺候这个,全部都种死了,第二年,世子特地请了通晓药草的师傅,这第三年啊,才开了满院子的紫花。”
    傅白彗是什么时候进的城门,蔺觉已经知晓。
    他还想着,若是她今日还不到,便得迎去瞧瞧。
    申时三刻,他从国子监出来,一刻都没有耽搁,匆匆上了马车。
    戌时,入府,哪也没去,先往他那桔梗院去。
    跨过了院门,一早就得到报信的顺意迎了上去。
    “世子,公子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其实蔺觉已经左行,绕过了影壁。
    月移当空,不远处廊檐下的梅花灯和月亮一起照亮了整个府邸。
    他边走边寻,只见不远处的桔梗丛里,她在风中浅笑不语。
    不过,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蔺觉,与身份无关,就他那腿脚,走路都不便,更别提上树了。
    如今他那个后悔啊,他若是按兵不动,下个套,还愁抓不到偷含桃的小贼嘛!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卫泽秀每每站到含桃树下,瞧着其中一棵秃了一半儿,心都快疼碎了。
    含桃是什么味儿,他至今就尝了几个。那滋味真是酸甜可口,回味无穷。
    说白话,就是吃了一个想吃一筐。
    那小贼,可不是吃了得有小半筐。
    傅白彗连着几日,一见山长就绕道走,无他,只是因为山长心情不好,逮谁训谁罢了。
    傅白彗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
    心理素质是个啥,其实在偷吃含桃之前,她还并不是很明白。
    只记得季路言说的“心理素质啊,比如我偷了你们家的鸡烤来吃,你来找我时,你指着满地的鸡毛,我还死不承认,面上表现的就跟绝对不是我偷的一样。”
    她在傅岭住了一年,便和季路言在一道混了一年,多多少少受了他些许的影响。
    心理素质的修炼,也是从季路言那儿学来的。
    偷吃不叫偷。想想那些含桃,进的了名士的嘴,便也能祭她的五脏庙。
    每一回,她避开了山长,都是这么想。
    蔺觉倒是不止说过一次她脸皮厚,不过都是避开了所有人时,他才会说。
    “一个女儿家,也不知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
    她听见了也只当没听到,甚至还会四处瞧瞧,给蔺觉一个“哪有女儿家”的疑惑眼神。
    说了也没用,蔺觉便默了。
    很快就要到端午节了,卫泽秀命了自家的奴仆将所有的含桃一并摘下,存放在山中阴凉的地窖里。
    傅白彗觉得自己彻底没了想头,蔫了两天,对,就是两天,又恢复了正常。
    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最好就是想也别想。
    不过,好在,点心盘子里的点心也续上了。
    有时,她也会不好意思,会在空盘子里放两块碎银子。
    但,一到了晚上,那银子就会甩在她的身上,有一回,还差点儿砸在了她的脸上。
    从那起,她就没再和他意思过。
    和别人意思意思,那叫礼貌。和他意思意思,说不定得残废。
    她肯定不会没事儿找残废。
    听说山长已经给晤阳城中的名士,下了请帖。
    都请了谁,就算没有具体的名单,猜也能猜的到。
    反正,晤阳城里的名士也就只有那么多。
    傅白彗发挥了八卦的本能,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问蔺觉:“你说,山长会不会,请你爹?”
    说来也奇怪,一个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个女的,一个看她就没顺眼过,却养成了同一个默契,那就是睡前说点悄悄话。
    油灯还没有熄,蔺觉正靠墙而坐,看书。
    上一辈子,肚子里没有多少东西,这重来了一回,当然得努力。
    他听见了她的话语,没有吭声,赏了她一记白眼。
    在蔺觉那儿白眼吃的太多,平均每天都得吃上几记,她都习惯了。
    她又道:“幸好赵王,不在晤阳,如此一来,你爹就是,最大的。”
    蔺觉放下了书,偏头将她望定,“刚刚那一句,重新说一遍给我听。”
    她很是奇怪,读书时,明明嘴巴流利,可一跟人交流,说话还是不利索的。
    傅白彗不解其意,也偏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她长的其实很英气,不是不好看的那种英气,她可以千娇百媚,还可以英英玉立,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暗里的流光,道道飞射,像是能够摄人心魄。
    蔺觉稍稍偏转了眼神,道:“你跟我念‘幸好赵王不在晤阳’。”
    傅白彗是又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想教她说话。
    或许这是个能够好好说话的好时机。
    傅白彗眨了眨眼睛,面上没露出特别的表情,调了一个特别慢的语速,不过好在,中间没再停顿。
    蔺觉很是满意,又教她:“如此一来,你爹就是最大的。”
    他的吐字清晰,一口标准的官话,可不知为啥,可能是他太认真了,傅白彗听起来就是觉得好笑。
    她忍了又忍,还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蔺觉本来就不知今天自己在抽什么风,瞎好心,听她一笑,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把书扔到了脚边,就要吹熄油灯。当然,做以上动作的时候,还不忘白了她一下。
    自打他揭穿了她是女子,不管她承不承认吧,每晚睡觉他都是和她反着的,她要是头靠外,他就头靠里。幸好他俩的中间,有一个四方的小桌,要不然,乱翻滚的时候,说不定能拥抱到对方的臭脚。
    前一日,她逗他,本来她是头朝外睡的,等他头朝里睡好,她又突然调转了方向。
    他当时惊了一下,默默地抱了枕头,换到了另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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