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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迟颇为感慨的说。
路乔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眶莫名的有些酸涩。
是啊,多年轻的一个人。
路乔动了动唇,“霍宴可能是被我害死的。”
声音沙哑的吓人。
路迟还在感叹着世事无常,冷不丁的听到路乔说了这么一句话,真的吓了一跳。
“姐,你说什么?”
“霍宴可能是被我给害死的。”
时差的原因,锦城现在还是白天,却忽然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路迟捂住了手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神经质一般的紧张的朝左右看了看,确认了真的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
“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霍宴是在机场消失的,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死的,怎么就变成了是被你给害死的?”
路乔将事情跟路迟说了。
路迟听完了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直说路乔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这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好吗?是他自己决定要来看你的,又不是你非要他来的,腿长在他的身上,他愿意去哪就去哪,你又拦不住他……”
路迟是护短的,可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要去哪,你能管住他吗?你又不能。”
“再说了,他的失踪也不是你导致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害死了他?”
路迟完全不理解路乔的想法,他对她这种想法,唯一的解释就是,“姐,你是不是对霍宴还是余情未了?”
路乔还没开口,路迟又叹了一口气,自己替路乔回答了,“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对什么都是一根筋,对事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
“你都快把南墙给撞破了,怎么还不肯回头?”
“霍宴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是赶快把对他的念想断了,不然害得只能是你自己。”
路乔还没有替自己辩解,路迟就已经给她打上了“痴情多年,死性不改”的标签。
路乔现在没有心力去跟他争执这个,被他说得头疼,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下来。
安静的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路乔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用力地摁着自己的心口,像是想要借着这个力道把心口给填满了,可是却仍旧是徒劳无功。
心口真的太空了。
空的像是整个心脏都被人给挖空了一样,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那里发出巨大的声音。
很吵,让路乔不得安宁。
路乔看着自己身边的一片狼藉,卧室门没关,楼上又在开party了。
年轻人总是这么活力无限,用不完的精力,爱热闹,恣意而放松。
又放了哪首歌,她在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里,听着女声沙哑地在唱着“一切都已经结束……”,渐渐的就沉入了梦境之中。
就算是春天,在地板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也难免会感冒,更何况是路乔这么娇弱的身体,体弱多病,她受了凉之后,重感冒来势汹汹,她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头晕脑胀,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撑着,她恐怕都会直接烧死在公寓里了。
这一场感冒,把路乔所剩不多的精气神尽数给耗尽了,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生病的时候,人是最脆弱的,路乔就格外的想念锦城。
异国他乡,孤独和委屈,在这个时候都无限被放大了。
她面对着显得空荡的公寓,从心底透出来的难受。
再加上霍宴的事情。
她心就仿佛被放在火上煎熬一样。
她现在想回去了。
特别想回去。
重感冒折磨了路乔近半个月,好好坏坏,把她折腾了好一番才罢休。
病好了之后,路乔想回家的念头不减,再加上锦城那边传来了霍宴的消息,都不怎么好,她觉得自己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手现在依然是抖的,拿起画笔,什么都画不出来。
但是有其他更让她心神不宁的事情的时候,不能再画画这件事情,好像都显得没有那么让她觉得崩溃了。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生病的时候,独自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那种孤独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跟琳嘉女士说明了原因,要离开l国回去了。
琳嘉女觉得挺可惜的。
路乔在这方面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她很适合学画画,苏老师推荐路乔到这来,琳嘉女士刚开始其实是不太乐意的,不过是不好直接落了朋友的面子,所以才接受的。
但是教了路乔这么些时间,她是真的舍不得让这颗好苗子蔫了。
可路乔心意已决,她也不能强行把人给留下,就只能叹气说了句可惜。
路乔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可惜吗?
是可惜的。
她是真的特别喜欢画画,这次的机会她也是相当的珍惜。
但是可能注定跟画画没有缘分吧。
路乔是有遗憾的。
她是带着期待来的,来的时候,满是对艺术的赤诚。
她以为这是重新抓住自己梦想的好机会。
但是没想到她最后却是这么离开的。
是真的很遗憾。
可是,拿不起画笔,画不了画,心里被剜去了一块,她忽然之间就没有那么的坚强了。
她撑不住了,想要回去疗伤。
l国距离华国不远,路乔回到锦城之后,却还是有种如隔很久的感觉。
回到家,庄阑珊看着她直掉眼泪,说路乔在外边是受苦了。
路乔安慰了好半天,才让庄阑珊好受点。
她在外边是真的没有让自己受什么委屈,只是身体太差了,那一场重感冒把她折腾的太狠了,现在还心事重重的,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脸色也是苍白的,看上去确实挺凄惨的。
庄阑珊却仍是不放心不放心她,坚持要拉着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路乔自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但是为了要让老佛爷放心,她还是点头,跟庄阑珊去了趟医院。
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长途的飞行,路乔坐车去医院的路上晕车了。
晕晕乎乎的,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想吐。
等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连脚步都是发飘的。
庄阑珊扶着路乔,心疼而有担心的絮叨着她在外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成这个样子,甭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你出国。”
庄阑珊是关心她。
路乔的心里却因为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刺得生疼。
是啊,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执着非要出国去呢?
就算是要出国去,又为什么非要跟别墅里的管家说这么一句呢?
如果不是多说了这么一句话,霍宴不会去l国,估计也就不会失踪了。
在霍宴失踪的这件事情上,路乔的心里始终都是有一个疙瘩在。
她的性格执拗,本身就容易钻牛角尖,易之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尖锐的质问也在她的心里埋下了愧疚的种子。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怨自己的。
一语不发的跟着庄阑珊进医院。
还没有走到门诊大楼,忽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一个人影,冲到路乔的眼前,就狠狠的给了路乔一个巴掌。
猝不及防,路乔脸都被打偏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就显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路乔你这个灾星,祸害!害死了我儿子的祸害!”
从来没有被人当街打过耳光,路乔的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儿子他才三十岁,他还那么年轻,你却害死了他!你怎么能这么狠?”
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司韵安,如今看上去特别的憔悴。
就算是再好的气质,也遮掩不住她眼中透出来的怨毒。
“霍家做过不少对不起你们路家的事情,但那些坏事都是我干的,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冲我过来,有什么招我都接着,可你为什么要把账都算到我儿子头上!”
“霍宴他对你已经算是仁之义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喉咙里卡了根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哽在喉咙口让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乔仍旧别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要维持着这个姿势,站到地老天荒。
她不是心虚,就是没有什么力气去跟人吵了。
耳边嗡嗡的都是吵嚷声,吵的她心乱如麻。
庄阑珊气的要死,要不是还扶着路乔,她都要跟司韵安直接干架了。
“你干什么?你儿子出事,关我女儿什么事?你凭什么动手打她?”
“她害死了我儿子!”
“生死有命,那是你儿子的命,乔乔一没有害他,二没有动手伤他,他的死,跟乔乔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平时都特爱面子的人,在人来人往的场合,就大声的吵了起来。
经过的路人,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路乔拉住要冲上去跟司韵安打在一起的庄阑珊,“妈,算了吧,别吵了。”
声音轻的过分。
庄阑珊差一点没听到。
“凭什么不吵?你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动过手,她司韵安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动手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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