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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她是个脏污的细菌一般。
子兮板着脸,动了下筋骨,确定四肢无碍才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她又退了回来,拿起地上的包裹,瞪了某人一眼才满意。
“叩叩”
还未出殿门,反倒被殿外的敲门声惊着了。
“凉王,上等的药膳必须服用,我刚才从品味轩那处听闻,您昨夜命人将药膳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淳于妤攸一边进内堂一边喋喋不休,语气中尽是柔情蜜意。
子兮躲在一旁的衣柜中,捏着鼻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赋凉看着淳于妤攸,冷淡道,“放下就行。”
话音未落,淳于妤攸已经端着小碗过来了,“凉王,这是舅母精心挑选的药材,对您有益而无一害,趁热喝了吧。”
“本王无事。”
“不,天后发难之时,舅母也在场,她深知您的伤势如何,若是无足挂齿又怎会如此挂心。凉王,您看在舅母的面儿上,还是快些喝下吧。”
赋凉忍不住蹙眉,看着黑乎乎的碗盅,“本王心中有数,这伤无妨。”
淳于妤攸叹了口气,摇头道,“您就别倔了,被那天兵的利器所伤,岂是儿戏?”
衣柜中传来窸窣声,那是子兮憋不住气的挣扎。
赋凉看了眼淳于妤攸,好在她心无旁骛,根本就没有在意其他。
他伸手接过碗盅,昂头一口喝下,口中苦涩蔓延,他不动声色,淡漠道,“满意了?”
淳于妤攸笑得灿烂,收回碗盅,走去一旁收拾了。
赋凉瞥了眼衣柜,走到淳于妤攸身侧,有些不耐,“别忙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淳于妤攸动作一顿,回眸带着欣喜,“凉王……”
“这些碗碟无须你亲自收拾,快下去吧。”
淳于妤攸微一欠身,带着羞涩,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赋凉快步走到衣柜旁,伸出的手还未触上柜门,突地一甩衣袖,背身呵道,“出来!”
橱柜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不一会儿,一只小脑袋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为何躲她?”
子兮跳下衣柜,理了理头发,无奈道,“因为我不想当炮灰呀。”
赋凉不语,脸上明显是疑问。
子兮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别装了,你明知她倾慕你,一逮到机会就亲近你,这会儿若是被她发现你房中多了个我,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大的幺蛾子,她本来就不待见我,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惹一身骚,成了她眼里真正的眼中钉。”
“她是本王的表妹。”
这一句,不知是解释还是强调。
“我知道啊。”子兮说得自然,“表妹怎么了,如果你们两没戏,当初那个淳于夫人就不会带她过来,还把她留下好让你们朝夕相处,这么明显,还不是在打那个主意。”
“够了!”
子兮一惊,讪讪的住了口,但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被人看穿心事就发怒,自己还不是满腹优越感。”
“你在说什么?”
子兮抿住嘴,顺便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
赋凉眼眸一暗,没好气道,“出去!”
“我早就想走了,谁愿意待在这,好心没好报,一脸刻薄样……啊……”
子兮话只说了一半,身后的衣领便被提起,赋凉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她。
“放手,我的包裹……我的包裹还在里面,你放手,我自己会走!放开我……”她拳打脚踢,手下没个轻重,好几个重锤都落到了赋凉的伤口处。
子兮被丢在了殿门外,随之而来的,是她那念念不忘的包裹。
看着面前的殿门,她愤愤的骂道,“好心来看你,你还不领情,我告诉你,以后你就是请我来我都不会来!”
带着骨气和怒意,她潇洒转身,背起包裹就往回走,一路赶回子兮苑,那是一个脚下生风。
“子兮?”花翎看到子兮有些意外,随意披了件外袍就迎了出来,“我头先嗅到了你的气味,本以为是幻觉,竟真是你回来了。”
子兮将包裹往她怀里一丢,不耐烦道,“我饿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花翎揉着眼睛进了屋,茫然道,“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吃的。”说着放下包裹,随手拿起夹缝中的香囊,“这是什么?”
子兮扯过包裹,在里面一顿翻找,“诶?还有一只去哪了?”
“你在找什么?”
“香囊,跟你手里拿的那只是一对。”
花翎将香囊拿到鼻尖嗅了嗅,接着又端详起来,“真好看,送我了?”
子兮想也没想就抢了回来,宝贝着道,“不行,包裹里还有别的玩意儿,你随便选,只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
“这香囊跟我有缘,我得留着,而且现在已经少了一只了。”
花翎咂了咂嘴,不满道,“小气!”说完又立马翻起了包裹,兴冲冲的给自己挑礼物。
子兮把玩着香囊,全然没有发现手腕处的血迹,还是花翎眼尖,扯起她的袖口,紧张道,“子兮,你受伤了?”
子兮莫名的眨了眨眼,看着花翎问道,“没有啊,我好着呢。”
“臭儒轻,他竟然不好好保护你,害你带着一身伤回来,下次若是再见到他,我绝不会放过!”说着说着又垂下了眼,“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叫人省心呢,凉王如此,你也如此……”
子兮呼吸一滞,立马将手抽了回来,果然,在她的手腕处布满了血迹。
那是——
刚才在卿息宫,她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挥,难道是打到了赋凉的伤处?
“赋凉的伤,究竟是什么程度?”
花翎叹了口气,“还用说嘛,天兵的利器,每每出鞘,不是毙命就是重伤。”
“这么严重?”
“好在凉王不是一般人,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可就算如此,夫人还是紧张得夜不能寐,毕竟利器非常,若是不好生休养,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
子兮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眼眸,喃喃自语,“这么严重。”
“不过你放心,凉王既然说了无妨那便是无妨,他的话我们只管听从便是。”
花翎说得没心没肺,可子兮却紧皱了眉眼。
……
衣柜深处躺着一只香囊,那是子兮身上带着的味道,所以赋凉不用猜就知道,这人界的玩意儿定是她带回来的。
伸手捡起,本想着拿去丢于后院,可刚到后院,他又反悔了。拿着它重回内堂,拉开抽屉,随意的丢了进去。
翌日。
子兮如往常那般去给夫人请安,可刚见上面她就心疼了。
“夫人……”
夫人的眼旁一圈青黑色,显然是好久没有休憩了。
夫人见子兮回来,脸上终于染上了笑意,“外头比家里好是不是?”
子兮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夫人。
“你啊,总算是舍得回来了。”说着还爱怜般的摸了摸子兮的头。
“夫人,是我任性了,花翎都跟我说了,天后此行是来兴师问罪的,怪我把她的好臣子给拐走了。”
夫人“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怎么?难道不是儒轻上仙亲自来拐的你吗?”
子兮俯到夫人的膝盖上,撒娇道,“不管是我拐的他还是他拐的我,总之是不合礼数的,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我没有怪你。”
“可我在怪我自己。”
夫人笑得温柔,摸着子兮的头,喃喃道,“天后深明大义,经由凉王这么一闹,往后你就算是犯再大的错,她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真的?”
“你还问,难不成你往后还想着要犯错?”
子兮咧嘴一笑,指着夫人道,“夫人,您又被我给吓到了,看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惹事精嘛~”
夫人无奈摇头,“你啊,不被扯下一层皮你就没记性是不是。”
“不敢了夫人,我不敢了。”
就这么打闹了一会儿,淳于妤攸施施然的来了。
“舅母。”
“嗯,坐吧。”
淳于妤攸瞥了眼子兮,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舅母,凉王的伤势久不见好,虽说他不在意,可妤攸就是放不下这心来。”
“嗯,你有心了,听闻那品味轩的药膳都是你在打理。”
“那都是舅母选的药材,妤攸只是吩咐着。”
夫人微微一笑,柔和道,“一日三餐,你一次不落的将药膳送予凉王,每每等他亲口喝下才放心,如此尽心尽责,我又怎能不谢你。”
“舅母,这都是妤攸应该做的。”
夫人淡笑不语,看了眼一旁的子兮才又开口,“这下好了,子兮回来了,便也不用再劳烦妤攸了。”
淳于妤攸一惊,“舅母……”
子兮也大惊,“我?夫人,我……”
夫人定定的看着子兮,语带威胁,“凉王因谁而伤,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我?”
“凉王为了保谁才以皮肉相挡,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子兮指着自己,不可置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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