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轮[快穿]

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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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珩当然算过日子, 但他算的是自己的剩余天数,没想到连小怜会这么快——他还远没过到一半呢。
    他沉溺在这种平静中, 有些话想慢慢再说,有些问题想着迟些再问,却没想到离别的时刻会这么快就到了。就像护身符突然生效,勘破美好的障眼法,露出真实的末日生活。
    他眼色沉沉, 看了连小怜半晌,涩声说:“这么快?”
    连小怜悄悄松了口气。她还担心他会生气——他总是为一点不重要的小事就生气。这样就好, 最后一天, 不要不愉快。她甜甜的笑起来:“我在极乐世界等你。”
    幸存者成功度过三个末日世界就会成为神选者, 到达极乐世界——聂珩之前从五人组那里听过一鳞半爪。听到这话豁然开朗,一颗仿佛被人捏住的心又重新松快地跳动起来。“极乐世界?”他问询地看着连小怜。
    连小怜说:“时间不多了, 我长话短说吧。极乐世界是一个幸存者生活的地方——唔, 那里也有些人喜欢自称神选者,以此区别于还在前三个世界挣扎、没有到过那里的幸存者, 我是无所谓的。总之,等你在这里待到300天就会自动传送过去。你到了之后, 去一个叫‘生、命、之、光’的旅店找我。如果我不在, 那我一定是上船了,你记得在那里等我。”
    连小怜似乎感应到什么,越说越快, 到了后来一口气不带喘歇, 语速简直要起飞。
    “什么叫上船……”
    “哦还有, ”连小怜有点着急,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自说,“小黑!还有小黑!你要好好照顾它啊!等你要走的时候多给它准备点吃的,不要拴着它,让它……”连小怜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像个被戳破的透明泡泡般消失在聂珩眼前。
    “……”去他妈的小黑!这个该死的女人甚至来不及叮嘱他注意安全——虽然也是废话吧,但两人最后的离别之言是狗是个什么情况???
    聂珩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连小怜说着说着脑中一晕,眼前万花筒般炸开。
    “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推了她一下,待看清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时,语气放缓了一点,“注意点啊,看路!”
    连小怜趔趄一下,一脸恹恹地撑着墙壁,冲他歉意地摆了摆手。
    什么时候转换世界的瞬间能够没有这种类似于晕车一般的感觉啊?连小怜虚弱地闭了闭眼。让她特别不平衡的是,就和有的人晕车有的人不晕一样,转换世界的时候也有的人一点感觉没有,有的人特别不适。
    不幸的是,她就是不适的人之一。
    唉,她的运气真是从小到大都不太好。
    “嘿,你看起来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那个壮汉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让人不太舒服的笑容,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看,朝连小怜走去,伸手似乎想要扶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对于角落的二人视而不见。在极乐世界打斗会招来卫兵,一般没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会多管闲事。能来到这里的,全都是老油条了。
    “让开!”连小怜冷冷地说。在这瞬间,她周身散发出一股冰雪般凛冽的威慑。那男人像嗅觉灵敏的地鼠一样立刻停下动作,敏锐地举起手:“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想帮忙而已。”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仍然带着那种黏腻的,叫人不舒服的神色打量连小怜。
    连小怜板着脸大步离开。尽管有卫兵维护治安,却也有许多龌龊滋生,最好时刻保持警惕。
    但这毕竟是极乐世界啊,幸存者的港湾和乐园。每一个幸存者回到这里都像是回到家里一样。连小怜心中的不愉很快就消散了,脚步又轻快起来。这里的天空是蓝宝石一样明亮的色彩,云朵像一团一团的棉花糖,比连小怜出生的世界还要漂亮,空气清新得像没有掺进一丝杂质。
    街道上人流如织,空中轨道上穿行着五光十色的交通工具,两旁矗立着带有不同文明色彩的壮丽建筑。
    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度文明的地方。只是街上偶尔会有凭空出现的人,有的身上还带着吓人的伤,甚至看起来就快咽气了。路上的行人却一脸见怪不怪,看也不多看一眼,绕过他继续走。
    连小怜四处一望就辨明了方向。
    一棵参天大树在繁华之处拔地而起,比所有的高楼大厦都还要更高,老远就可以望见。整棵树的形状像一颗圆滚滚的蘑菇,树冠溜圆,从上到下都绿莹莹的,微微闪光。
    “啊,美丽可爱的‘生、命、之、光’,我回来啦!”连小怜紧了紧背包带子,蹦蹦跳跳地奔过去,额头抵住树干上一块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的东西。微凉的触感让人觉得很舒服。
    容貌可以作假,指纹可以作假,虹膜可以作假,但意识力不能。在极乐世界,意识力就是每个人的身份证,不能伪造,无法冒用。
    “欢迎来到‘生、命、之、光’,戚灵灵。”一声温柔的,似男似女的声音咏叹般在她脑海里响起。
    聂珩又在村子里独自生活了一百多天,还好有黑狗陪伴,否则即使是幸存者,恐怕也难以忍受这种孤独。在第285天的时候,他的能力之一“敏锐直觉”再次进化,这才看出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黑雾之中,只有他住的这间屋院稍微好点。他想起连小怜说的:“听过黑狗镇宅辟邪吗?这村子里鸡鸭鱼鹅都死绝了,连虫鸟都没有。小黑是唯一的活物,不容易,不简单,你对它好点儿。”原来是真的。怪不得连小怜那种享乐主义的女人,愿意住在这个家里连卫生间都没有的简陋平房里。
    正想着,小黑从山坡上窜回来,嘴里似乎叼着东西,抖了抖毛,走到院子里的藤椅下趴着。
    连小怜以前很爱坐在那里。
    聂珩摸了摸它脑袋:“你也想她吗?”
    黑犬摇摇尾巴,吐出两颗核桃大小的蓝色物品。
    聂珩捡起来,是一对看起来有点旧有点破损的拳击手套。
    当然不会是普通的拳套。
    “白武士的旧拳套”:嘿,你打过拳吗?拳击运动员出拳的时候力量很大,为了保护双手,增加缓冲,都会戴上这样一双拳套。本物品是一位人称“白武士”的知名拳击运动员最心爱的拳套,可不要小看它哦,戴上它,可以继承到白武士的精神和勇气,打倒一切——尤其是那些缩头缩尾没有实体的家伙。
    注意事项:
    一、该拳套能为使用者增加5%的出拳力道。
    二、戴上该拳套后,可以触碰到肉眼看不见的危险东西。
    对于别的人来说,这个末日道具可能会很鸡肋。但是对聂珩来说,却和他的“敏锐直觉”、“武林高手”两项进化能力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如同量身定做一般。
    聂珩尝试地戴上拳套,对着洗手池下方的一团黑气打过去。没有穿过空气落到虚处,倒像是打在一张蜘蛛网上,蒙蒙的不舒服。
    那团黑气“嗤”的一声从中间破了,接着就消散了。
    挺好用的。聂珩弯起嘴角,嘉奖地揉了揉狗头。“你哪里找到的?立了大功了!这几天憋坏了吧,走,咱们出去转转。”
    黑狗兴奋地围着他转来转去,嘴筒子戳在他身上,尾巴摇得快要飞起来。左看右看都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蠢狗。
    聂珩背着包,带着小黑出了村子。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识放牛村以外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他以前的世界发展进程差不多,只不过有了进化后的“敏锐直觉”,他更清晰地闻到路上无处不在的血腥气,还隐约看见公路两旁树上的吊死鬼。
    “邪灵退散护身符”只要不贴着肌肤就不会主动发动——但如果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片或布料是阻挡不了它的尽职尽责的,考虑到它的冷却时间太长,聂珩把它放在皮夹克的口袋里,既方便掏出来,又隔了好几层衣服。虽然他的“敏锐直觉”看不到那么清楚明白,但也足够示警。
    聂珩走着走着,突然路边一辆蓝色越野车车门打开,探出一个人,吹了声口哨:“哥们儿,去哪里啊?现在外头很危险啊,要不上来我们捎带你一程?”
    他看起来相当年轻,估计最多二十出头,不是很多进化者看不出年纪那种“年轻”,而是真正洋溢着青春朝气那种年轻,小麦肤色,白色外套,看起来阳光帅气。
    小黑“汪汪汪”地冲他叫起来,边叫边挡着聂珩往后退。相处久了聂珩都不记得第一次见它时它凶狠的样子了,这回也差不多,它竖着背毛呲着牙,喉咙里呜呜有声。
    他安抚地说:“我知道。”小黑颇人性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真的平静了下来,不过还是非常警惕地看着那青年,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似的。
    “哇!”那青年缩了缩脖子,“你还带着狗呐!好大好凶的狗哇!我从小就怕狗,被狗追着咬过,心理阴影。”
    “嗤,”副驾驶座上坐着个短发女孩,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又瘦又高的模特身材,“好意思说,你有什么是不怕的?帅哥,”她扒拉开青年,对聂珩说,“上来吧!我们都是大学城那边的学生,我叫秦月,他叫陈韬。我们现在可不敢落单。家里都联系不上了,我们打算一起挨个回去找找看,反正都在市里……”
    女孩看起来直率爽朗,语速很快。聂珩却并没有仔细听。他在看到这两个人的第一时间,背上寒毛直竖,有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加上小黑的反应,基本上能够肯定了。
    淘汰者。
    他去过的别的末日世界,淘汰者也伪装骗人,但是他们的外形和幸存者差别太大,很容易被识破。大概是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让这些淘汰者可以看起来和幸存者这么相似。简直防不胜防。
    “帅哥?帅哥?”秦月拧着眉头有点不耐烦,“你上车吗?我们要走了!”
    陈韬咳嗽了一声:“那个,狗可以放后备箱吗?不然的话你一定要把它看好哈。”他缩回身子,小声嘟哝了一句,“现在要是被狗咬了,狂犬疫苗都不知道去哪里打。”
    聂珩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戴着“白武士的旧拳套”的双手。
    陈韬丝毫没感觉到危险,反而饶有兴趣地说:“咦,哥们儿你是打拳的啊?哈,你这走路干嘛还戴着拳套呢?”
    话音未落,聂珩一拳朝他面门打去。他出拳太快,陈韬完全没反应过来,笑容变也未变。聂珩看着那张怎么看怎么是个正常人的脸,下意识没用全力。
    即使是这样,只听得一声闷响,陈韬仰脸倒了下去,痛苦地嘶声大叫。他往后重重砸在秦月身上,秦月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直勾勾盯着聂珩,黑气在薄薄的皮肤下游动,眼珠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大了,滴墨一般,没有半点神光。
    聂珩心里最后的那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少女声音,仿佛睡梦中惊醒般的发问,那人张惶地摇下车窗。
    还有一只?聂珩捏了捏拳头,转过脸,却在瞬间如遭雷击。
    车窗前探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长长的瀑布般的黑发披散着,容颜非常清秀,非常……熟悉。
    聂珩失声叫道:“小怜?!”
    连小怜似乎也愣了一下,眼珠一转,委屈地说:“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同学啊?”
    聂珩震惊地望着她,细细看着她脸上每一寸神情,直到被疯狂的犬吠唤醒,这才发现连小怜不知何时已经下车走到他的面前。而小黑正对着她发疯般的呲牙狂吠。
    连小怜期待地看着他,伸出手:“跟我走吧。”
    聂珩神情复杂地给了她一拳。
    收拾完三只淘汰者,他摸了摸终于放松下来的小黑,感慨道:“现在的淘汰者这么厉害的吗,居然还能变成别人惦念的……”他的声音猛然顿住,俯身从后座底下捡出一张学生证。
    证件照上的女孩子扎着马尾,青春逼人,一双大大的鹿眼微微带着笑意,盛满细碎星子般的漂亮。
    华国科技大学
    2017级数学系
    连小怜
    这辆车上的确死了三个人。
    聂珩屏住呼吸,沉着脸把后座上的尸体翻过来。
    并没有腐烂得严重,眉目还能清楚辨认。
    聂珩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把那张学生证攥得变形。小黑敏感地察觉聂珩的情绪不对,悄悄往后面退了几步。虽然它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聂珩盯着尸体的脸,眼中浮出一丝厉色,唇角反而勾起:“‘连小怜’?”原住民的身份是假的,柔弱娇怯的性格是假的,现在他发现她连名字、甚至是连长相都是假的。
    那个骗子,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和她相比,他聂珩确实有原则有底线,但如果以为他是什么任人欺辱玩弄的角色……
    聂珩神色不明地站了很久,将那张学生证放进口袋,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丝邪气,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不可闻:“还有十五天。”
    戚灵灵在“生、命、之、光”开了个高级套房,美美地睡足两天两夜,又点了好多好吃的,再买了一堆漂亮衣服。
    她坐在床上,一边看着狗血连续剧,一边喝着奶茶,吃着新口味的炸鸡,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是生活啊!在那个鸟不拉屎——不,根本就没有鸟的鬼地方吃素吃得她都快枯萎了!
    极乐世界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的晴天,戚灵灵每天换一个美美的造型跑出去逛街买东西或者去各种俱乐部疯玩。这里的幸存者来自各个文明世界,各种吃喝玩乐的场所数不胜数,从人类最基本的食与色,到各种高科技的享受玩意儿,提供的游戏或者服务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戚灵灵简直是挥金如土,醉生梦死。她爱死这种感觉了,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耗费巨资在极乐世界买房置产,更不能理解在这里存钱的人。
    她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都要尽情享受。
    可惜,能够供她沉醉挥霍的时间并不太多,二十五天一晃即逝。
    戚灵灵一大早就起床,她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思量半天,连头发都拆了又梳梳了又拆,折腾半天才挑出一身粉色的运动套装,脚上一双粉灰色运动鞋,鞋舌是可爱的老鼠头造型,这才勉强满意,深吸一口气,背着那个小小的双肩包出门了。
    戚灵灵没有忘记退房,“生、命、之、光”的高级套房不便宜,这种钱还是要省的,反正下次来再开就是了。
    门口就有直通码头的飞车,是官方的无人驾驶飞车。戚灵灵投币上车,找了个空位坐下。她身边是个十四五岁的金发少年,满脸跃跃欲试的兴奋,忍了一会儿,和她搭话:“嗨,你以前坐过游轮吗?”
    戚灵灵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微笑:“没有呢。”
    少年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兴奋地说:“我也没有!你紧张吗?我听说运气很重要,我只祈祷去一艘简单点的!哎,你来了极乐世界多久了啊?我八十一天前刚刚来的!”
    真是闹腾的青春期孩子。戚灵灵暗自后悔坐到他旁边了,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我也是呢。”
    “对哦,”少年搔了搔脑袋,“我们都是第一次嘛。我叫沙恩,你呢?”
    “连小怜。”怎么还不到呢,戚灵灵想。
    沙恩简直是个话痨,也可能是他太紧张了所以一直叭叭叭。“你也是一个人到这里的吗?我妈妈也是进化者,但是传送第二个末日世界的时候和我失散了。我跟你讲,她可厉害了,那次……你知道吗,我本来还有个哥哥,可是……”好在飞车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否则戚灵灵真怕他连自己几岁尿床的事都要倒出来了。
    深蓝的大海和蓝宝石般的天空遥遥呼应,岸边一座巨大的圆顶建筑,孔雀蓝方块状镜面砖,张扬又美丽。
    “哇!”沙恩发出惊叹,“真是无论看见多少次,都会为它的美丽所倾倒!太漂亮了,如果有极乐纪年的话,这绝对应该算是建筑史上的丰碑伟绩!嗯?”他突然扭头问,“为什么这里没有日历什么的?大家怎么算日期啊?”
    戚灵灵简直快烦死他了。
    但她现在没有空理会这个话痨,她克制住转身就逃的冲动,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发抖。众人排着队挨个往候船厅里头走。沙恩排在她前面,回过头来跟她说话:“知道吗,这里是不要船票的,想登哪艘就登哪艘,想什么时候上船就什么时候上船。不过嘛,人人都想晚些上船——没人嫌命长的。我来看过好几次了,但还是磨蹭到最后一天才准备登船。哎你说,我俩能不能上一艘船啊?如果我们登上同一艘游轮,我们结成同盟吧!说定了?”
    “还没进去就公然拉同盟啊?哟,是个美女。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倒是很有想法嘛!”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沙恩回头,他们已经排到门口了。他还从来没有走到这么近过,也就远远看看,因为进了这扇门,不登船是不能出来的。从前视线被排队的人挡住,他倒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安检?
    门口一左一右两个穿着墨绿色的像某个不知名国家的军队制服的人,脚下蹬着皮靴,头上戴着黑色贝雷帽,腰上还别着木仓。但他们看起来可绝对不像木偶人般的卫兵。
    其中一个嘴里叼着根糖棍,拿着一面梳妆镜之类的东西对着每个人的脸照来照去——就是他打趣沙恩。另一个人神情严肃些,仔细地打量每一个人,时不时低头比照一下光脑。
    “你们这是干啥呀?”沙恩愣头愣脑地问。
    “你可以进去了。”那叼着糖棍的人推了沙恩一把,痞笑地说,“轮到你了,美女。”
    戚灵灵紧紧抿着唇,指甲掐进肉里。那人捧着小镜子对着她上下左右的照了照,点头放行,还笑了一句:“紧张什么,我们又不吃人。”
    戚灵灵缓缓吐出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以假乱真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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