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相公他被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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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房间里，师傅把那只鬼放了出来。就这么一会功夫，那只鬼已经变得极其虚弱，连形状都保持不住，变成了一团浓重的黑气。
    我凑上去就要咬上一口解解馋，师傅止住了我，“乖，等会再给你，我还有话要问他。”
    师傅拿剑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
    “师傅，疼不疼？”我被他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无妨。”师傅把流血的指头凑到那团黑影前面，“给你。”
    那团黑影立刻扑了上去，贪婪地吸吮起来。
    看那团黑影已经快要聚成原来的形状，我急忙把师傅的手抽了回来，“够了。”那道伤口变得有些红肿，皮肉都有点翻出来了，看得我都觉得有些疼。
    我低了头，轻轻抚上那个伤口，不一会儿，那处便完好如初了。
    师傅看了，轻轻捏了捏我的长耳朵，什么话也没问。
    “你身上的戾气应该很重，为何就这么一会就变得如此虚弱？”师傅将那只鬼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放在茶杯的边缘，轻轻摩挲着。
    以防万一，我从师傅的乾坤袋里取了一张符纸贴在了那只鬼的额头上。
    那只鬼闭紧了嘴，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
    “这样，你若是与人有过约定，我便不强求你。”孟子怙看着那只鬼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若是我说的是实情，你点头便是；若不是，你便摇头。”
    那只鬼想了一会，最终点点头。
    “你们是双生子，对吗？”
    那只鬼点点头。
    “那另一个胎儿，是被你吸收了吗？”
    那只鬼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在徐氏的肚子里，一直被人故意用生血养着是吗？”
    点头。
    “那个人最后拿走了你身上的戾气？”
    那只鬼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个人还在此地吗？”
    摇头。
    师傅把那只鬼重新塞回了乾坤袋，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师傅，也就是说，这只鬼是被人蓄意养着的，最后好取走身上的怨气吗？”我努力忍下自己的欲望，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分析事情的经过。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师傅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唇上立刻沾染了一层莹润的水光，我想我真的是有点饿晕了，居然会觉得，这个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这种养小鬼的事情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了，如今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变故。”
    “那取走的怨气有什么用啊？”看着那张薄唇开开合合，显得更加诱人，我偷偷咽了口口水。
    “怨气就像灵气一样，可以为人所用。只不过用怨气来提升，虽然所用时日比较短，但终究太过于阴毒，于修炼之人的身体有妨，而且极容易失去控制。”
    “现在有人在用这种阴毒的法子进行修炼？”
    “不知道是谁得了这个法子，”师傅见我凑得离他越来越近，有些失笑，“连笙饿了？”
    我的脸上有些烧，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真正把那只鬼拿在手心的时候，我又觉得有些不忍。
    这只鬼的命运并非是自己选择，被抛弃，被利用，最终才成了这般模样。
    师傅瞥见我的表情，在那只鬼的头顶轻轻点了点，“我帮你把这只鬼的感官封住，让它感觉不到疼。”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地对不起，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待我吃完，师傅从乾坤袋里取了一颗珠子放在我的手心。
    “连笙，这珠子叫做安魂珠，有安神识的作用，你好生拿着。那天给你开眼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些东西，今日我再看看。”
    孟子怙把指尖放在了连笙的头上，凝神进入连笙的意识。
    这次，他走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上次的那片白光。
    他只得退了出来，退出来的时候，发现连笙的额头已经有了密密的细小的汗珠。
    “连笙，你最近有没有回忆起来什么？”
    按理说，他这次应该能看到之前的那些记忆碎片。但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些记忆被连笙自己给藏起来了，藏到了更深的地方，不让人探知。
    “没、没有啊，师傅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师傅这么一问，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个很可能是我之前的记忆。
    不像现在总是一身白衣，那个时候的师傅穿着一袭黑衣，闭了眼睛，任由大火将自己吞没。我在旁边拼命地唤他，他却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一般。
    脸上安详的表情，就好像，已经打算把一切都放弃掉。
    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的悲怆瞬间击中了我，不知而为他悲伤，还是因为我看着他，却无能为力。
    只一次我就决定把这个画面封存在自己的脑海里，不要再想起。
    “小连笙，我感觉，在很久之前，我们就见过。”师傅柔和地捏了捏我的长耳朵，“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动了动耳朵，唤了他一声，“师傅。”
    “嗯？”
    如果之前的记忆是悲伤的，那么是告诉他比较好，还是不知道会好一点？
    “师傅。”
    “怎么了？”
    “师傅。”
    “小连笙，我在，我会一直在。”师傅应该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拎着我的长耳朵，把我放在了他的怀里，“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隐瞒，我不想让他把那样的悲伤，再体会一次。
    “没什么，”我抬起头来看他，然后在他身边转了个圈，“师傅，你看我是不是要瘦一些了啊？”
    师傅拿手戳了戳我的肚子，“没那么软了，好像确实瘦了。”
    “师傅，你要好好努力养我，徒儿都饿瘦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