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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努力思考, 方迢从走廊里面的房间走了过来,他手上还拿着手机:“你也知道了?”
电梯的灯亮起来了。
她点了点头,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叮地一声,楼层显示20, 还有3层,莫名的稀薄起来的空气, 萧白露努力呼吸着, 方迢在边上看着, 倒是有些好笑。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只是微笑,还没回答。
方迢却也猜到了不少。
萧白露是个简单的姑娘, 他明白徐成为什么在某些时候对她有些特别了。
前段时间凰朝落败, 徐成跟他谈将来的计划, 他曾经试探性地问过关于秘书的问题。
诚然,徐氏用萧白露,并不是特别适合。
他提出来之后,满以为, 徐成会凭着对萧白露的那点特别, 对他的说辞持保留意见。可是很奇怪, 徐成拈着手指间的文件纸, 真的低头沉思了起来。
凰朝不过是s市内的一个对手,当徐成吃掉了凰朝, 他很确定, 徐成会有更大, 更多,哪怕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野心。
这也是他追随徐成的根本原因。
一个庞大的野心,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容忍丝毫差错。
而萧白露的存在,于公于私,只怕都会成为徐成的软肋。
徐成是怎么回答的?
几张纸被他手指捻过,边角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方迢,一个强大的男人,没有什么攻不下,那自然,也没什么守不住。”
方迢哑口无言,徐成根本不觉得萧白露这个总裁秘书是短板,那么他也……无话可说。
思绪拉回来,他静静地打量着萧白露,可以说,她也在成长。光是打扮上说,从开始的老气横秋的复制版田秘书,到现在的标准年轻秘书装,无论是用色还是款式,都是徐成能看的过眼的样子。
甚至,那身装扮都已经盖不过她自身甜美温柔的气质。
在这个位子上,她就像是一个渐渐在出落的美人儿,早晚有一天,会露出她倾城的面貌。
这种面貌,更多的是一种综合的感觉……
方迢也说不上来,或许还是只能用徐成对她的感觉来形容,那就是特别。
一如此刻,她即便在面对徐成之前,有点战战兢兢,但仍旧脸上展露着甜甜的笑容,甚至还软软地问着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腱鞘炎又复发了吗?”
就只因为自己摸了大拇指一下。
“你没事吧?”她走过去,热心地让方迢把手伸出来,“我妈有一阵也是这样……你也试试按摩吧?”
方迢看了一眼电梯的楼层数,23,还剩最后一层。可是萧白露却因为太过热心像是忘记了要在这里等待徐成的事。
她在教自己该怎么按摩,其实这些事,医生也都讲过了,可是被她这样关心,方迢眼前也迷蒙了一片。
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就像卡住了沙漏,每次只滴一颗。
他太过贪婪,之前试探徐成,也有一点出于私心,哪怕是泄漏一些消息给方茹,鼓动她重新接近徐成,也不过都是那个目的……
他来不及嫌恶自己,就已经做出了这些事情。
“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见他似是真的很痛,萧白露便也跟着皱了皱眉头,“你放心好了,我帮我妈按摩过,技术很好的……”
她的手指跟她的嗓音一样娇软,白白的小手刚搭上方迢的手腕,方迢只觉得眼皮下忽然爆开了粉色烟雾,世界也颠倒了个。
叮!
到达顶楼,徐成一手插在裤袋,墨绿的眼眸随着电梯门一点点分开,凝冻在了两人靠得很近的身影上。
再微微眯起,两个人连双手都携在了一起,尤其是萧白露,她很认真地在揉着方迢的手指关节。
“还痛吗?”她刚问出口,便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很不寻常的冷空气,整个人便如同置身西伯利亚。
她僵住了,手悄悄背到身后,然后——缓缓回过身去,多久没见了,十四天,可是她却好似第一次见徐成一般,对着他冰冷洞悉一切的眼神,尴尬地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总——总裁……”
徐成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看方迢,只是经过萧白露的时候,轻笑了一声,那笑里,凝结着不少冰霜,萧白露一点儿也没漏掉。
他跨步走,萧白露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了,方迢揉了揉手部依然僵痛的关节,低了头不去看两人的背影。
徐成回来了,她却被他看到这样的场景,总是心里有点忐忑。
他不说话,浑身上下一股低气压徘徊着。她小心地冲泡好咖啡,端到徐成面前:“总裁,要不尝尝咖啡?”
徐成没有说话,脱下了西装,只是坐在椅子上,盯着萧白露瞧。
她被他看得发毛,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来了。在她印象中,徐成已经不似之前可怕,尤其是,他……还亲了自己。
也许,那并没什么意义,但——她不太怕他了。至少,不管为什,他对她也不是那么严苛了……
萧白露认真地看他:“我学了很久的。”
洁白的牛奶融化进了深棕色的液体中,她一搅动,便成了淡淡的咖啡色,方糖跳进去,碰到杯底,发出一声悦耳的叮咚声。
“那——”见他毫无反应,只是盯着自己的目光丝毫不肯放松,她也咬住了下唇,“那我去工作了。”
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温情。
也许,那天他是为了气郝丝丝,才会亲自己的?
萧白露也有点忘记那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总之……
她冰箱里那道冰凉的小甜点,也不想拿出来了。
他爱吃不吃,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不同意辞职,那也没什么损失。
她转身回去,细细的小高跟踩在地毯上,并没有什么声音,手腕处却被徐成捏住了。
他微微倾身向前,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坐下。”
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他的表情,他一身冷冽似乎收去了不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徐成站起身来:“这就是你要的?为了辞职不择手段?”
“哈?”她一头雾水,“什么?”
他在说些什么。
徐成走近她,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那股纯真甜蜜的气息。她很年轻,一旦找对了路子,穿好了衣服,打理出发型,即便戴了一副黑框的煞风景眼镜,也无法遮掩住她的动人气息。
她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头乌发打着小卷散落在纤瘦的肩膀边上,浅色系的衬衫勾勒出上半身姣好的线条,卡其色的半裙正好卡在腰上,双腿合拢,规规矩矩地像个小学生。
微微发白的脸色,显然她现在也不是很好受。但是那双荡漾着水光的大眼睛中,则泛满了疑问。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刚才和方迢的那一番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微笑,抑或是,微笑。
梗在心头的那点东西撇开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唯有这一刻,见到她,他虚浮的双脚,才像是真正踏到了大地之上。
他吐出一口气:“我有点头疼,过来给我揉揉。”
他的眼神清冷,含着威严,萧白露没奈何,她想了一下,这项工作好像并不被田秘书列在大秘的日常工作之中。
她只不过稍微愣了一会,徐成就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过来,快点。”
他西装敞开着,领带也在进了办公室就扯了开来,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衬衫纽扣也敞开,歪歪斜斜的领口,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露出了一大片麦色,健康系的胸肌,但又因为他随意的坐姿,显得整个人格外慵懒。
他的确是经常健身的,萧白露脑子里没意识地闪过这个念头。
空气也变热了起来,她走上前去,步履稳稳的。
是了,她就要辞职了,给他按就按了。
萧白露走了过去,深呼吸了两下,站到了他的身后,鼓起勇气,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
他的脑袋,其实也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跟她想象中的钢筋铁骨完全不一样。萧白露歪了歪脑袋,开始认真地按揉了起来。
她常给萧虹按摩,从小就懂事。所以这倒是也家常便饭。
徐成就不一样了,他鲜少让女人触碰他的身体。萧白露是第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每一次靠近,都并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让他太过反感,反而有一种“稳”的感觉,实际上她这个人根本和安稳毫无交集。
他的确有些头疼,但有这个念头,的确是在电梯口撞见她给方迢按摩之后才有的。
他分不清这念头属于什么范畴,但想到了便行动,是他一贯的准则。
如同上一次不由分说地吻她——一样。
她的手指很软,带着一股电力一样,按在太阳穴上酥酥麻麻,很是舒服,缓解了不少旅程的劳累。
两个人皆是无言,阳光洒在这两人身上,暖暖的,热热的。
“够了,可以了。”约莫十多分钟后,他依稀听到萧白露微微叹了口气,动作也不似之前流畅,这才想起,大约是时间太久了,她手酸了?
唔。
感觉很不错,以后可以加入秘书日常工作中去。
萧白露顿时松了口气,往边上退了两步。
接着,徐成惬意地扫了办公桌上一眼,端起那个粉红圆点的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
他轻佻眉头,意外地品到一丝苦后的回甘。
她果然进步不少,就连日常工作中最差的泡咖啡这一个环节,也开始有了变化。
“泡得不错。”他的嘉许听在萧白露耳朵里,就像空气里平底爆了一个惊雷。
他在夸她?
这——
而且还是在徐氏的顶层,她第一次听见。
她眨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清澈透明,像是洒在他心头的一点的露珠。
徐成双手握成拳,他胸腔似是微不可见地震荡了一下,只因为凝视着她的眼睛,只因为靠的近……
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这种感觉。
她像是为了躲避自己的探视,站起身来支支吾吾:“我还准备了一道消暑的小点心,你,你饿了吗?”
他放下嘴角那抹笑容,正身坐起,慵懒一秒钟变为肃穆,一手再次带过她的腰侧,整个人挤在了她前去的道路上。
额头触碰着她的,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她动弹不得。额头上炽热的触感和双肩上沉稳的双手的重量,她口干舌燥,徐成的气息再次挤占她的肺部。
她这一次有了点免疫力,定定地站着看他。
“你是——什么意思?”
她倒是要问问他,他在郝丝丝面前,亲了自己一下,又是为了什么,可是,她在他面前,就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对他,她敬畏,敬重,惧怕,还有一些……
莫名的情愫,她自己都分不清,也说不清到底是从何而起,从何而生。
方才的一句话说完,再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眼神,她却好似已经沉溺在其中,便再也说不出什么。
他把双手拿开,额头也移开了。
仿佛刚才的动作没有任何意义,也不针对任何人,萧白露面前一凉。
她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必须辞职。
对,否则她一直都要梦见那些东西,太——
太糟心了。
“总,总裁。我要辞职。”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喝完咖啡的徐成似是心情不错,转过椅子,正看着高楼下的风景。
空气似乎又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时间仿佛又被停止了。
他背对着萧白露,方才愉悦的气氛顿时消散不见。
呵,女人。
她竟然还臆想着离开这,离开徐氏?
除了这个地方,除了他,还有谁真会善待这个傻乎乎的女人么。
椅子没动,他仍没回过身来,一只手撑住了额头。
萧白露战战兢兢,从她的角度,只看到他的双眼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下,情绪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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