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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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给小小腾出了诊断病人的时间，先前与瞬谈起姬夜雨的病情也只是小小为瓦解瞬戒心的一个托词，大多都是猜测的成分，真实性并不是太高。
    看着卧在病床上枯瘦如柴的少女，小小心中一阵唏嘘，不是对姬辉雪的悲天悯人，实在是嗟叹自己所处的现状。
    每当小小前去探望病人的时候，瞬绝对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小小身后，宛若游魂。看着瞬脸上那戒备的神色，小小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真是一朝为贼，一生不清！你那表情在诉说着什么？不就一时占了孙霜语的一点便宜么！可这又说明的了什么问题？我能对床上那骨瘦如柴，面如筛糠，不能自理的少女做什么？】
    瞬可是已经见识了这位的无耻，那种情况下都能干出顺便捎带占点便宜的事儿，那可是当着人家相公的面，人家是真不怕死啊！这货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你满脸不爽又如何！瞪我又如何！哎呀！竟然还翻白眼儿！有能耐翻到天上去，我可不会放弃对你的戒备！】
    小小：“瞬！”
    瞬：“嗯？”
    话有头无尾，小小神色平淡走出房去，留下瞬一人在屋中茫然不知所措，小小成功的逼疯一个。
    等到瞬终于放下这折磨人的好奇心之后，小小已经宣布治好了姬夜雨，而且在避开瞬的情况之下。
    大好的消息，谁人不喜？谁人不贺？唯独瞬的心中虽然喜悦占了大头，却是还有好多复杂的情愫无法言明，总感觉自己纯洁的小心灵被小小伤害了个不轻。【非要避开我医治，这是在解说着什么？】
    不过瞬不久之后也放下了这些无谓的猜测，就小小的搞笑体质还能干什么？故意给自己心中添堵还更加靠谱。
    话说姬夜雨病愈，瞬和其母上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瞬为其四处奔波，沦落杀手。瞬的母上也是为了姬夜雨，早晚操劳，悉心照顾近十年。
    阴云于风转作晴，可眼见苏醒过来的人儿，两人心头又不免蒙上一层心霾。
    神志不清，体弱虚浮，言语不进，人面不识。
    瞬和瞬的母亲扔下了手中一切的活计，全身心投入到陪着呆呆傻傻的姬夜雨谈心说笑环节。
    小小一下子脱开身，小跟屁虫翻身做大爷，家事交给柳絮，虽然不用他说。
    瞬母亲的一亩三分地儿转眼间成为了鸣的训练场，农耕一套活，小小指挥什么，鸣干什么，头一次小小觉的鸣如此听话。小小过足了大爷瘾，鸣正好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满足个好奇心完全当玩。没两天，教会了，小小可真就成了无所事事的大爷。忙时盼着闲着，闲着又很是无聊。
    小小拎着平常挂在腰间的水囊倚着门框，看小院中围着石桌对着姬夜雨，自顾自，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两人。也不知两人从哪里冒出的念头，这哪是照顾病号，完全是给人寻找记忆！也真不愧是母子，想岔路都能想到一块。差点没笑出声来，也不知瞬哪来的那么多的回忆可说，这都三天了，那点撒尿和泥的珍贵回忆还够说三天的？
    正了正色，干咳两声。
    见两人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小只好走过去。
    “怎样？有效么？”小小装作关心的问？
    两人脸色很是阴沉的摇摇头。
    “那怎么不知会于我！”小小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装的还挺像。
    小小可不会说，他是因为看着这样有些好笑，才放任了三天不管。
    瞬脸色艰巨的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当时跟我说会留下极难解决的后遗症！”
    “那我说她会得失忆的后遗症？”小小严实的绷住医者父母心的严肃表情没笑出来。
    “没说！”
    “那我说她的后遗症我治不了？”
    “没说！”瞬和瞬的母亲突然眉宇间露出狂喜之色“您有办法？”称呼瞬间改变。
    小小递出手中的水囊：“装满水，喂服，循环至水无色。”
    瞬赶忙双手接过水囊，脸上笑容可掬，应该说笑容成菊，连跑在颠就要回屋打水，小小上前代替了他的座位。
    “等等！将夜雨送回闺房，服药之后，好好陪陪人家！”瞬的母亲抚摸着姬辉雪干枯如柴的小手，命令式的说道！
    瞬赶忙答应，小心翼翼抱着姬夜雨回房。
    瞬的母亲目送两人慢慢进屋，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小小，迟疑了半晌，旋儿缓缓的说道：“先生怕不是平凡人吧！”平常惯以称呼的小小，俨然变成了先生。
    小小眼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未开口，那一直从容不迫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一开口心知大大的不妙，那点轻松的心思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彼此的距离不变，心的距离以小小可见的速度在拉长。
    小小很不解，连忙站起谦虚的揖礼：“夫人这是要折煞小子啊！何敢以先生居之！”脑中万千思绪飞过。
    瞬的母亲笑了笑：“如此大恩，一句先生有何不敢当！”
    “份内之事而已！”小小重新坐下，笑的有些牵强。说实话，如果能够避免的话，小小自然相当不情愿面对鸣瞬的父母。人，生命几何？短短几十载。两人十载的光阴却是围着小小度过，浪子生涯。也许二人不会在意，可他们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能够容忍子嗣浪荡十年的父母，。。。
    “今日偶尔听闻瞬说起要与先生游历十年的事。”
    “额！”小小心脏猛地跳动了一番，一时间一句回答的词都说不出来。
    瞬的母亲眼神平静，并不纠结彼此无营养的自谦之词，平平淡淡的语气讲起了似乎事不关己的故事。
    “那还是年少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令无数怀春少女一见倾心的男子。
    似一阵风，飘摇不定。
    命运的安排一般，我们相知。
    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有趣的话语。
    我偷偷跑出家门，与他游历，直至与他相爱。
    他却偷偷的走了，在那山环水绕之地，最后那自责无奈与愧疚的眼神。
    独自来到这人地两生之地，瞬的诞生，收养辉雪，坚强的活着。
    。。。。。。
    瞬今年一十八了。”
    “嗯！”小小淡淡的一笑，起身揖了一礼，云淡风轻的走开。
    心有些隐隐作痛，是因为瞬母亲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又选择了逃避的伤感？小小神情复杂的轻轻叹息。男大当婚？那又如何？
    【是诱拐呢？还是诱拐呢？还是诱拐呢？】小小漫无目的的在偌大的庭院乱走，迷惘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转了个弯，溜到田园，躲在无所事事的牛仔身后偷偷观察瞬的母亲。
    待瞬的母亲带着满脸惆怅离开的时候，小小大摇大摆的跑到了瞬和姬辉雪的小屋。
    看似脚步豁达随意，小小的心中又如何不纠结惆怅。
    【大爷的，诱拐个人而已，怎么这么让人头大呢！】
    瞬正在屋内无微不至的照顾他那神志不清的青梅竹马，没有理会小小进来的脚步声，可一声轻叹让瞬诧异的转过头。
    小小：“我们要走了！”
    瞬：“嗯？这么急？等夜雨恢复个差不多，咱在走呗！”
    小小：“这种事情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呢！你。。。先留下，我们四个先走一步。”
    【你可以一直留下！】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小小怕说出来了瞬会不顾一切的跟自己走，或者。。。！
    瞬：“到时候我如何去找你们？”
    小小：“去看看你的仇人吧！”
    瞬：“嗯！。。。我娘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显然从这不对的气氛中猜出了些什么。
    小小：“谈了谈她的恋爱史。”
    瞬皱眉，显然猜出了些什么：“哎！。。。我会去找你们，无论天涯海角！”
    小小咧嘴一笑，比哭都难看十倍：“嘿嘿！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如果是跟鸣这块木头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口舌！”
    这番试探显然令瞬颇为不爽，冷哼一声：“他可没你说的这么不堪！”
    小小坏笑道：“呦！以前没发现你俩这么惺惺相惜呢！”
    “嗯？什么惺惺相惜！”一句嘹亮的话语在门外清晰的传了进来，清亮的声音中嘈杂着明显的不满。
    小小眉毛明显跳了一跳：“什么时候到门外的？”
    鸣：“听到那句木头的时候！”
    小小单手扶额，着实忘记了这货令九天神佛都咋舌不已的能力！【少听两句你的坏话你会死？！！！】
    看着偷偷窃笑的瞬，小小虽叹了口气，但完全没掩饰住眼中的喜意，毕竟胸中的一口闷气总算顺了过来：“到时候你和你娘闹翻了可别把我供出来！我还不想让那么好的一位女性记恨我！我们走的时候把你那把剑也给我，说不准明煜什么时候闲着无聊找这把剑，你自己也不好应付他。”
    瞬：“行行行！越说越下道，我们母子可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说闹翻就闹翻！”
    小小不置可否，转头冲门外说道：“你在外面站那么久，不嫌尴尬？进来吧！”
    鸣：“姑娘家的闺房我怎好随便进！”
    小小相当诧异：“我都进来了，你还有这顾忌？”
    鸣瞬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无所谓！”
    小小顿时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猫：“滚滚滚！！！这俩人儿是谁！我咋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