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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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沉默。
    小小：“普度众生成果斐然，心生嫉妒在所难免！”
    柳絮：“鬼才要嫉妒！云淡风轻抹杀十万生人，谁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
    瞬的眼睛差点跳出眼眶：“什么！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絮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不忘加上自己的各种想法。
    瞬听后却是相当不以为然：“就这些？”
    柳絮：“这些还不够？”
    瞬：“你感觉大哥做的不对？”
    柳絮没有答话。
    瞬：“鸣也是这个态度？”
    柳絮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瞬：“你们。。。算了！”转头看了看房顶的鸣，脸上有一丝愠怒“楚鸣！你给我下来！”
    鸣爱答不理：“干嘛！”
    瞬：“打一架！”
    鸣依旧无精打采：“没心情！”
    瞬完全没听见一般，下一刹那已经出现在房顶之上鸣的身前，带着威势满满的一拳，鸣虽有预判，慌忙之下招架，连退三步，差点跌下房顶，肝火顿冒。一番突变，展鹏见势不好，马上收了那呆滞迷离的目光，连滚带爬跳下屋顶。
    再看屋顶，一人神出鬼没，一人连番招架，密集的骨肉相接的闷声砰响，带起周围风声阵阵，茅草乱飞。眨眼间房屋不堪倾辄，轰隆倒地，漫天烟尘中，砰响声越发密集。
    两柱香时间，微风过，骨肉撞击声戛然而止，现出其中的两人相对而立。
    却是瞬仰天倒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赢。。。赢了？！”鸣口齿不清自言自语的站在原地嘟囔着。
    “赢得可真难看！”小小看着鸣肿的只剩一条缝的脸，嘴角微微翘起，还是忘不了打击一句。
    “用你提醒！”鸣显然被打击的相当不爽。
    “人家要拿武器的话，你早死了几十次了！”展鹏看着鸣的脸忍俊不禁，大人为了让孩子不要太骄傲自满，总免不了打压两句。
    一句话直戳鸣心里的痛处，免不了在脸上出现不甘的表情，配上猪头特效那不是一般的搞笑，狂笑声此起彼伏。这一笑不要紧，鸣那本来就青中带紫的脸颊立马要殷出血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倒在地上瞬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印上了一拳，看看自己的杰作，瞬的熊猫眼，心中顿时平衡不少。
    瞬捂着泛青的眼睛挣扎着靠在最近废墟的垛子上斜眼看着鸣：“爽了？”
    “爽个屁！”
    “偶尔改变改变形象也挺好！”瞬嘴角微翘着说道。
    “我比较喜欢两边对称的美，只有一边眼睛发青看着别扭的不行！”鸣凶狠的朝瞬大踏步走过去。
    “大哥救我！”瞬无奈的手伸向了小小。
    小小看着投来的可怜目光只能无奈的摊手，很对称的双眼眶，青中泛着光，俗称青光眼，据说完全对称的青光眼可辨世间善恶，观天地五行。。。
    鸣取了一盆水来，把整张脸都泡在水里祈祷尽快恢复那威武霸气的形象，瞬环抱双臂淡淡然的靠在废墟上。
    “听说大哥干了一件普度众生的大事儿？”瞬不咸不淡的说道
    “也没瞬说的那么夸张啦！才超度了十万人而已！咱还差的远呢！”小小表情那叫一个不好意思，脸蛋都有些绯红。。。
    “。。。。。。”这货一般人享受不了，众人只能无言以对。
    “咳咳！普度众生应该是好事儿，为什么还有人不高兴？”
    “明知故问！”鸣冷哼一声。
    “你认为大哥做的不对？！”瞬眼光寒光闪过。
    “我可没说！”鸣勉强作答，气势却软了一些。
    “无辜百姓惨遭烧杀抢掠就对了？！好友殉身战场就对了？！”瞬声音越来越高，内中含着深深的不忿。
    “世间事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又何曾说他错了？！”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烦躁。
    “万物刍狗！你恐惧了？”瞬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滚！”鸣的吼声响彻云霄，心烦，相当之闹心。
    “我以为你是任何事都敢于直面的真人，可看来我错了！”瞬的语气仍然不温不火。
    “自己朋友举手投足碾灭十万生灵，却云淡风轻的如未发生过一般，难道还不允许我耍耍性子了？！”鸣从来没有感觉面前这位如现在这般比小小还要欠揍，平淡的话句句逼得自己无地自容，宛若教训一个小辈，着实嚣张的不行！
    “你只是看到他的脸上云淡风轻，如何能知道他心中的苦楚！”语气中多了浓浓的哀意。
    “瞬！就此打住！不要再说了！闹也闹够了，何必这样！过些时间一切都会过去。”小小轻叹一声赶忙上前阻止。
    鸣大手一挥，拦住小小再说下去：“让他说！。。。我。。。从来不会察言观色，更别说去猜别人心中想些什么，事情不说开来，我怎么知道！”
    “说开又何用，不说开又如何！”
    “闭嘴，不想在脸上也多俩片青色的话。”
    “啊！这队伍没法儿带了，小弟开始威胁大哥了！”小小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还不是您自找的！】柳絮暗自腹诽。
    瞬：“为什么要闹别扭呢？”俨然是老子谆谆教导儿子的语气。
    鸣：“不知道！”
    瞬：“恐惧大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认为大哥不该去做这件事？挣扎事情的对与错？”
    鸣沉思半天，吐光胸腔中的一口浊气：“也许吧！”
    瞬：“现在呢？”
    鸣：“还是不想接受，人如果在大哥的眼中只是蝼蚁，那我呢？”
    瞬：“你不会亲自去问？”
    鸣：“我不敢。。”
    瞬：“这就能成为你们孤立大哥的理由？”
    鸣：“我只是需要时间整理愁绪！”
    瞬：“那大哥的可怜谁来体恤。。。好端端的，谁想去超度那十万人？。。。善人杀只鸡手都颤抖，何况是人，何况是十万人！云淡风轻也只是安慰你们无需担心的伪装！”
    鸣：“可老哥不是善人！”善人在鸣的心中并不是一个褒义词，象征着懦弱，象征着虚伪，象征着愚蠢。
    瞬：“他不善，为何容忍你们的孤立无怨无悔，他不善，为何屡次救人于水火之中，他不善，为何怒火从不为自己而烧！”
    “我懂了！”
    “你不懂！你看不到你自己在大哥心中的地位，却又妄自菲薄，这是其一，其二，世间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一件决定能让全天下的人认为是对的，那是明目张胆的扯淡，太难决定的是非我们只需按照本心偏向的一方认为是对的就完全够了！”
    鸣转身离去，尽量装的平静从容，顺拐的步伐却深深的出卖了他。
    柳絮从身后抱住了小小，脸深深的埋进小小的衣服里，不知是哭是笑，不管小小双眼翻白。
    小小的别扭，小小的插曲。
    月沉日升交替不休，城空空，虫鸣戚戚，少了喧嚣，多了破败。
    日日深水平静般的无聊，鸣耐不住了。
    城外绿草青青，小小与瞬并排坐在牛仔旁边的小土丘之上，百无聊赖看着远处屋顶上目光呆滞的展鹏。
    最近小小身边鸣瞬从来没有一同出现过，毕竟被当晚辈一般训斥了一番，鸣的心中总会堵一口气，瞬也是尴尬的不行。
    “一点也不嫌无聊！”意指展鹏。
    “这是上了年纪之人的浪漫。”
    “我们不走么？”
    “等等又何妨！”
    “等什么？”
    “等你家大人离开！”
    “自己守一座空城不是惬意的很？”
    “守的住么？”
    “空城一座，有攻打的必要？”
    “遗留的物资有掠夺的必要。”
    “大人作何想法？”
    “想以身殉城！”
    “打晕拖走！”
    “好想法！”
    。。。。。。。。。。
    展鹏被拖走了，绑的如粽子般像破麻袋一样扔在牛仔的背上，鸣扛着展鹏的全部家底，宛如扛了一座小山。
    一干家眷跟在后面，也称得上浩浩荡荡。
    展鹏悠悠转醒，尽最大努力环视四周，轻叹一声：“何必呢！”
    小小：“我感觉很有必要！”
    展鹏：“要说教我一番？”
    小小：“只是给你个台阶。”
    展鹏：“放我下来。”
    小小废了好大劲将展鹏放了下来，继续向前走，晾的大粽子独自风中凌乱。
    展鹏一跳一跳跟了上去：“为何不给我松绑？”
    小小：“系了个死扣，解开很麻烦的！”脚步依旧。
    展鹏：“还是给我扔到那头牛背上吧！”
    小小：“展兄欲选择哪里隐居？”
    展鹏：“为什么是以我欲隐居为前提啊！喂！”
    小小：“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安享晚年之乐有何不好！”
    展鹏：“为什么人不知不觉就老了呢？”
    小小：“天道如此而已。”
    展鹏：“种一株开五色花的果树挺难吧！”
    小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展鹏：“那都是扯！”
    小小漫无目的的眼光却突然停在了不远处的前方，一个村落：“这里隐居就不错。”
    展鹏：“连隐居的地方都要为我选么！”
    小小：“昔日卧龙躬耕于南阳，今时鹏鹄种地夹鸟沟儿，不错！不错！”
    展鹏：“你这是什么命名品味！人家的村落还用你起名！为什么我就非得和夹鸟沟纠结在一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