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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郑笛儿跟着芳华走出殿门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落在郑笛儿的额角和发迹,又很快的消影无踪,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万古的雨对于玩家的影响,一贯只表现在外在形式上,从来不会真正的波及到玩家的感官,郑笛儿站在殿门口,只能看到雨丝扑面而来,然后就是芳华撑起的一把伞,恰到好处的支在头顶。
“陛下,小心点别淋着雨。”
“嗯。”
郑笛儿应了一声,看向仿佛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出现的几个妃子,有一抹思绪一闪而过。
荣嫔和怜贵人都在大雨中淋着雨,怜贵人哭的凄惨幽怨,趴在荣嫔身上一阵一阵的抽噎,而荣嫔则是紧紧的抱着怜贵人,肩膀微弱的摇晃,像是在打哆嗦,又像是也在无声哭泣。
有两个宫人正撑着伞站在边上,但是两个妃嫔所需要的空间太大,小小的油纸伞有些顾此失彼,荣嫔的肩膀和领口湿了大半,怜贵人的背上也湿漉漉的。
郑笛儿眸光微动,盯着两人的动作看了半响,转而朝另一个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一双带着思索的眼睛。
柔妃站在高大的仪仗下,身上没有半分湿意,乌黑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双目交接了一会,郑笛儿看了眼对方规规矩矩的放在双腿两侧,一动也不动的手,又将视线移回到了荣嫔二人身上。
“陛下。”在郑笛儿目光移开的那一刻,司君忽然喊道,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当然的也包括惊慌失措的荣嫔和怜贵人。
她们慌张的从半蹲的姿势中站起身来,双手相互扶持倚靠,在宫人撑起的伞下像鹌鹑一样贴在一起。
“陛下!”
“陛下!求您宽恕怜贵人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荣嫔比怜贵人高上一些,她单手捂着怜贵人的后脑勺,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胸口,看向郑笛儿的目光悲戚而坚定。
郑笛儿看着她的脸,又看了看完全埋进了衣服里,一点表情都看不真切的怜贵人,终于抓住了那一抹灵光。
“怜贵人,抬起头……”
郑笛儿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忽然响起了属于系统提示的叮咚声。
“叮咚,玩家羌笛悠悠成功触发特殊剧情任务,即将进入剧情副本,进入副本后至副本完结前无法离开副本,如需要下线,请及时选择。”
“请玩家选择是/否。”
郑笛儿“……”
???
只顾着错愕的郑笛儿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柔妃的表情几乎是同步的和她一起崩溃了两秒。
她现在只想穿越到几分钟前,把刚刚自己可能触到了系统某个G点的话给扼杀回喉咙里。
——————
万古的系统运行,目前由一台发展型主脑负责,而这台主脑,众所周知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现有的建模剧情资源来开创一个个专属的临时副本。
这种副本一向讲求剧情,在剧情过程中无法脱出剧情副本,即使下线也会回归副本中,但是奖励却很丰厚,出现几率低而奖励饱满,这让大多数玩家都又爱又恨。
理所当然的,也存在坚定的站在一个立场上,非常喜欢或者非常厌恶临时副本的人。
郑笛儿就极其讨厌这种副本的存在,在她漫长的游戏生涯中她一共经历过一次剧情副本,充斥着大量的剧情和脑力活动,她在这个功能刚开的那天早上就进了剧情副本,一直进行到傍晚才完成脱离,从此剧情副本一生黑。
不过应该是郑笛儿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了她一贯的运气随心,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进过这种剧情当中,然而……
“这种剧情……又臭又长,气死我了。”
刚从一片漆黑中脱离开来,郑笛儿就在心里暗暗的唾骂了两句,眼睛却很快的滴溜溜转动,开始观察起四周来。
面前像是一个女子的卧房,纱幔层叠,檀香缭绕,粉色的床罩边上是无数细碎的珍珠串,在微风吹动下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不远处有着一个书桌,笔墨纸砚俱全,远远的都能闻到一丝墨香,还挂着两张纸像是在晾干。
郑笛儿正躺在这个卧室的床上,已经换成了女性的装束,鹅黄色的襦裙上绣着细碎的桂花,金丝黄线缠绕,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她打量了半天四周也没见到人影,干脆利落的就下了床,套上鞋倚在窗边,开始四下观察起来。
这似乎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的很好,有一颗玉兰树正颤巍巍的开着花。
“又是玉兰啊。”小声的感叹了一句,郑笛儿的目光又落在了院外来去匆匆的人身上。
这些人大多是家丁和侍女的打扮,手捧着一个个托盘,带着东西来去匆匆的走在路上,郑笛儿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有人催促的声音,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却分辨不真切。
思索两秒,郑笛儿果断的抬手推开房间的门,老旧的木门发出极其响亮的一声嘎声,和另一个几乎同频的声音混在一起。
“噫?”
郑笛儿错愕的侧头望过去,正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黑色眼睛。
一个看起来仪态优雅,却带了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面具的男子正和她一样推开房门,侧头向她看了过来。
郑笛儿眉头微微挑起,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的原来是耳房,而男人则是从主屋中出来的。
那么,在这个副本中,面前的这个人肯定和她有什么亲属关系。
一瞬间福灵心至,郑笛儿小声开口“司公子——”
这是书桌上的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的称呼,显然的她现在的身份对那位司公子几乎情真意切,而其余的文字中又有几分欣喜,应该是如愿以偿或者有所寸进才对。
郑笛儿就这样猜了一猜,面前的男人在停顿了几秒之后真的点头应了“你好,郑小姐。”
————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司君现在心里的崩溃的话,大概就是千万个mmp都挽回不了一丝的那种。
他知道自己一直运气不好,抽奖抽不到,游戏靠保底,连吃泡面没有调料包,走到阴井盖上阴井盖刚刚好被下水道管理人员移开这种事情都经历过,自认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摧残他的意志力了。
然而事实上,每当他掉入剧情副本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会暗喊一声我艹的。
司君透过房门看了眼不知情况的外界,在心里恶狠狠的又记了这破烂游戏一笔。
这是司君这周经历的第三个剧情副本了。
别人眼中极其难遇的剧情副本对于司君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三天两头碰面打交道,几乎天天被圈进别人的爱恨情仇里,经历着他爱她但是她爱他他却爱她,还有她杀了她爱的他又被情敌的那个她杀死了之类的故事。
司君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主脑的剧本从繁琐细致变成狗血而繁琐细致的。
他之所以没有在变成庆国后妃之后立刻去寻找下一个身份转换任务,除了世俗任务奖励过于丰厚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整个游云再也没有人敢陪他一起做世俗任务了。
刀客在司君任务期间整日哭天喊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其他小伙伴又不是瞎的,一看会长又冒出来了再来一次的苗头,几乎是立刻的集体败退,能走多远走多远了。
甚至还有人为了保全自己,苦口婆心的往司君的胸口里插刀。
“会长,你还记得你上一个任务做了多久吗?”
“会长,你还记得你上一个任务让多少NPC死了活活了死吗?冷静一点放过他们吧!”
“会长,你运气就这样放那呢,再怎么转换也……不会好到哪去。”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捅穿了司君的心窝子,却又实际到司君无法反驳。
他的上一个转换任务,原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遗失子女寻找父母任务,尤其是第二阶段开始之后,已经开始直指父母了——然后在司君触发了剧情副本,和刀客苦熬几个小时出来之后,任务发生了改变,开始怀疑起另一对人选才是真正的父母。
当时司君就感到了一丝不妙,但是没有经历过司君的日常恐慌的刀客还以为是剧情任务推动着提早抽丝剥茧,兴奋的立刻去了下一个目标。
最后,直到经历了三家人三代四十几口人的爱恨情仇之后,司君终于获得了最后的线索。
他要去寻找第二阶段一开始被直指的老夫妇所在地。
“呵呵。”
想到这里,司君就忍不住冷哼出声,最终决定闭起眼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思绪很快的就回到了在进入副本前的怜贵人和荣嫔身上。
不用仔细去深想,直接根据司君那么久以来的经验就能猜出来这个副本和她们俩有关。
考虑到两人表现出来的亲切和黏腻,一看就不是什么入宫后拉党结派可以达到的水准,司君怀疑这个副本讲述的是两人年幼的时候的故事。
“不过开出来了剧情副本至少能证明了一点——她们俩个中至少有一个是真的NPC,否则不会触发设定回忆的。”
“那么,如果真的存在玩家的话,到底谁是玩家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脑中回忆着之前雨中的样子,司君掂起书桌上绣着桂花和郑字的香囊,打量了眼细密的绣工,又拿起了边上一只笔。
这只毛笔的笔尖已经带了洗不去的乌黑,看起来有些肮脏而平凡,但是当司君伸手抿开笔尖的绒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丝更像是没洗干净而留下的殷红。
“朱砂?”
挑了挑眉,司君快速的掠过书桌边上的所有东西,并没有找到类似符纸的纸张。
他试着再拧了拧笔尖的绒毛,拧出来了一手的红色粉末。
“确实是朱砂,可是这是写在哪的?”
再次找了一遍整个房间,实在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疑似的被书写物的司君放下手中的笔,转而拿起桌上应该是原主佩戴的银色面具,叹口气决定去外面看看。
嘎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意外的听到二重奏的司君几乎是立刻的就往边上看去。
正对上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那是一张和今天刚刚见过的,皇帝陛下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穿着一条襦裙,看起来非常的和谐秀雅。
“比那身龙袍合适多了。”这是司君的第一个念头。
“等等?难道皇帝是玩家?还是个女性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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