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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玻璃窗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宁一文死死的咬住嘴唇,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宁一文是个国家公务员,俗称吃皇粮的,但她与那种坐办公室的人不同,她专出外差,利用尚不稳定的时空技术到各个世界去采集人家的智慧结晶,然后带回去交由本国的专业人士研究。
而这次出来时,领导说,这个世界有抑癌的药,如果能得到它,本国的医疗水平必能实现一个飞跃,而无数正忍受着病痛折磨的人也能得到有效的救治。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但谁也没告诉她,这个世界不仅已经到了末日,而且还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丧尸病毒袭卷全球,制度崩坏,所有吃的喝的包括药品都已被洗劫一空。
窗外的丧尸“赫赫”的叫着,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令人发毛。
宁一文踩住一条长凳,努力摇晃着它的一条腿,想要把它扯下来。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一天前她被传送到了一个小城镇里,一睁眼就是迎面袭来的青灰色爪子,多亏宁一文经历的世界多了,多少还会点防身术,她一脚踢在那丧尸的肩膀上,生生踩得它偏离了方向。
然后,宁一文撒腿就跑。
别跟她提什么大杀四方,她没有那个能力,关键时刻,宁一文超常发挥,硬是遛了一路的丧尸。
都说人的潜力是逼出来的,这话果然没错,这丧尸比狗狠呐,把宁一文这个体检将将达标的家伙撵得是越窜越猛。
等到身后的丧尸都散尽了,宁一文才敢慢慢停下来,她像惊弓之鸟一般惶惶不安,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心脏激烈的跳动着,死里逃生后,身体的疲累一下子翻涌上来,头晕眼花,还想吐。
这是剧烈运动后的正常反应,宁一文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撑起酸疼的身子,慢慢往前走。
宁一文觉得自己有些点背,又觉得自己分外幸运。
时空是最莫测的东西,就算是在她所处的世界里,科学家们也仅仅是借用某些特殊的节点来完成时空转移,却不敢说自己能完全掌握它。因此这项技术有多不稳定也是可想而知的。
宁一文算是时空穿越的老手了,之前她的任务都很顺利,到达目标世界,融入人群,再用各种手段获取资料,可以说她的工作更倾向于间谍。
这是第一次出问题,宁一文看着眼前的路,林荫树归归整整的分列两旁,水泥铺筑的公路划出了双向道,但也仅能容纳两辆车相向而行。
它的样子说明这个地方并不发达,人口也少。
这便是她幸运的地方了,长期的工作经验训练了她的脑子,让她在混乱的情况下也条件反射的做出了最好的判断。
这种素质是那些新手所不具备的。
宁一文正处于一条主干道上。
她逃跑时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规划好了路线。
在不知道身处何方,又想要从一群没有理智的家伙嘴里逃出去的时候,主干道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是她不熟悉路线,一旦进入边边角角的小巷就有被堵死的危险,二来巷道多是曲折多拐的,冷不丁的就会有丧尸冒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因此,宁一文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的时候,选择了正面的对抗,她一边跑一边远离岔路分支,以防有藏在盲点里的丧尸扑出来。
显而易见,她赌赢了。
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腿,宁一文继续沿着路牙往前走,路的另一头可能是个地级市,但那不是她的目的地,更准确的说,她不仅不能进去,反而要绕开。
这不是末世刚开始的时候了,有能力的基地应该会派人往外清扫的。既然刚刚那个小镇没有活人,那离它太近的城市应该没有人类联合力量,所以就没必要去了。
再者,宁一文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个落脚点,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她的身体已不适合跋涉了。
有道是天随人愿,左侧的田地里,一座二层的小楼若隐若现,宁一文近前去看,发现是个小型的配电站。
这个配电站比正常的小楼低矮一些,窗户是老式的木头窗,还有几扇坏了的,又被人用铁丝缠上了。
大门是镂空防盗的那种铁门,上头刷了一层绿油漆,但因为长时间没人维护了,已经布满了铁锈。
是个好地方。
宁一文拧开大门上代替门锁的铁丝,轻轻一推,生锈的铁门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铁锈伴着灰簌簌落下,屋子里偏暗,阳光从打开的门里投进出,在地上映出一个斜斜的四方形光亮。
小小的配电站,平时连个常驻的维修都没有,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也因此在这动乱中保存了下来。
虽说是如此,但宁一文还是楼上楼下的探查了一圈,以防有漏网之鱼。
小楼里没有丧尸,东西也不多,除了几台矗立着的配电设备,还有三条长凳,和一个巨大的铁皮柜子。
一打开铁皮柜子,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捆银白的细铁丝,具未曾用过。宁一文拧下一段把铁门从里头缠住。又绞出巴掌大的一卷放到自己的背包里,觉得分外安心。
说起背包,宁一文简直想念一声佛,这是技术员给她准备的,里头还剩下三瓶水,十包压缩饼干,和一小块黄金,背包外头还绑着一顶帐篷,这是给她的基本生活保证以及起始资金。除了黄金,其余的都曾被宁一文视为累赘,但此时,它们恰恰掉了个。
说是黄金,其实也只有巴掌大小,宽约一指,宁一文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没把它丢掉,虽然是到了末世,但这硬通货不一定就没用了,且留着看看。
宁一文把电工存放工具的大铁柜子清了出来,又挖出了不少好东西,一沓子白手套,好几根铁棍,还有钳子扳手之类的数不胜数。
宁一文知道自己不能贪心,她抽了一些手套塞进背包,又挑了一根手指粗的铁棍拿着,然后,她爬进铁皮柜子里开始休息。
嘭~!嘭~~嘭~!一大早宁一文就被楼下的撞击声给吵醒了,透过二楼的窗户往外看,一只丧尸正在坚持不懈的撞着那扇锈蚀的铁门。
“妈的!”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爆粗口,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不过是一夜就有丧尸顺着气味寻来,可见这形式是有多恶劣。
宁一文紧紧握住铁棍,向四周探看,原来种满粮食的田地早已荒废,干扁的秸秆倒在半人高的野草中,倒是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野草微微倾斜,似乎是被压弯了腰。宁一文没有发现其他丧尸的影子,不免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身上的人气随着风飘散出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丧尸循着味儿过来。长时间待在一处容易被丧尸包围。
宁一文知道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要靠两条腿走路的,不敢托大跳楼出去,只能安安稳稳地走大门。
小楼的大门是向外开的,宁一文把凳子腿别在门两端,又用铁丝密密的缠住门框,做了个简易的防护网。然后她拧开栓门的铁丝,把门向外推去。
那丧尸猛的一下子扑了过来,虽然身子被防护网拦住。但两只干瘪的爪子还努力朝前伸着,他速度极快,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那个小镇上丧尸蹒跚的模样。
他的冲劲太猛,缠在门框上的铁丝发出吱呀的声音,好像是不堪重负,马上就要脱落下来。宁一文不敢犹豫,握紧棍子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挥了下去。
丧尸早就不能算作是人了,虽然他们的脖子依旧纤弱,但却不会像人一样被一棍子撸晕。宁一文不敢掉以轻心,她丝毫不惜力气,棍子接连不断的落下,竟是生生把那丧尸的脑袋给砸了下来。
头落了地,尸体还卡在防护网上,宁一文用棍子把他捅了下去。
把门口的铁丝拆了下来,手心火辣辣的疼,身子万分疲惫,宁一文咬咬牙,背上背包,果断的上了路。
昨晚,她找到一张A省电气系统的地理接线图,所有的发电厂和变电所都标记在上头。宁一文就拿它充当地图。
地理接线图把A省下属的县市标的清清楚楚,但没有具体的道路和各县市的人文情况。
这都不重要,宁一文掉了个头,直接横穿野地,电路越密集的地方人口就越多,堂堂一个省不可能全部沦陷的,那些人口偏少,又有设大电厂的县市便是最容易建立专业的救护所的,毕竟不管在什么时候,电力都是重中之重。
地图上用红笔圈了一个圈,应该是她所处的位置。
宁一文的目光落到三合市上,三合市只有一条电路经过,它占地广,却除了一个电厂再无变电所,说明这个地方不仅是人少,而且电厂的规模较大能独自供起一个市的用度。
如果A市有庇护所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选在那里。
宁一文所处的位置叫东明市,它的形状像一个漏斗,大口朝北,小口朝南,而那个小口恰好与三合市接壤。
但宁一文不打算那么走。
东明市的东面电力线路交错,一看便知繁华,横穿东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宁一文打算往西南走,先借道张庄市,再进三合。
如果顺利,最多两天她就能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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