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暖阳

附耳亭内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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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里的暖阳》
    “话梅排骨,你刘姨做的拿手菜。”大舅妈一块又一块的往方康的碗里夹着。
    平日刘姨都是不上餐桌吃饭的,我虽然有资格坐在餐桌上,本质上和刘姨还是一样的。
    姥姥舅妈总是习惯性的把他们不愿意吃的剩菜剩饭故意摆在我面前,每次都被姥爷端走,去给球球吃或者让刘姨倒掉,可她们还是不死心,硬要往我的面前塞。
    刘姨担心我在餐桌上吃不饱,总是会趁他们不注意时给我留一些好吃的。
    其实刘姨多虑了,她们这么做只会增加我的食欲,我才不会轻易遂了他们的心意,吃那些球球闻都不闻的馊菜剩饭,看着她们气呼呼的瞪着我,欣赏我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样子,我才觉的好笑。
    吃完刘姨去刷碗,我乐乐呵呵的去拖地,每天吃完饭把一楼到三楼所有的地板拖一遍是我的日常。
    我很喜欢拖地,因为拖完地便是我卸下铠甲的时候,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时间。吟诗赏月也好,与石明宇对藏头诗也罢,跟刘姨学习缝补衣物也好,无论是否有欢愉,但至少平静。
    方康一直忽视眈眈看着我,像猎人围剿野兔那般机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姥爷也把他盯的死死的,让他无从下手。
    他便不敢再惹事端,深感无趣后和舅妈回家了。
    姥姥姥爷每天吃完饭去小区的小路上散步半个小时,到点就回家,到点就休息。
    除了姥姥每天晚上十一点挂念着我关不关灯,如果没有关灯,会教训我几句外,我基本上是“自由散漫”,无人问起。
    至于我几点出去几点回家去哪了去见谁了干嘛去了,除了刘姨,再没有人关心。
    我对着镜子,把齐肩的头发梳整齐,涂抹了一层刘姨送我的面霜,满面菊花香。
    刘姨笑说她年轻的时候再用心打扮也不像我天生丽质。
    我摊开课本,准备温习功课,刘姨便下楼洗衣服去了。
    对面别墅的天台竟燃起了烟花,准是石明宇不知又搞什么名堂。
    我托着腮,扬着头,静静看那烟花姹紫嫣红,犹如昙花一现,美不胜收。
    多么美丽的烟花呀,真是让人流连。
    它的光彩、绚烂转瞬即逝,但就在绽放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它们,整个世界因为它们而闪耀、明亮。
    仿佛寄托着美好的希望,寄托着爱的憧憬,寄托着温暖的光芒。
    我的生命何不像这花火,转瞬即逝,无论此生做什么,总会迎来让自己闪亮的那一刻。
    “别着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这句话是妈妈患病前告诉我的。
    虽然烟花绚丽,但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妈妈呢,妈妈最近怎么样了,不知道病情是不是愈加严重了,这周末就该坐车回家看她了,既兴奋又难过,复杂的心情让我的脾胃绞痛。
    我看着对面别墅天台上那个从围栏下渐渐浮起的男孩身影,忧心忡忡。
    那个如画中走出的谦谦君子,宸宁之貌,英姿勃发,玉肤玉骨,哥笑倾城,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貌若潘安,风度翩翩,虽然尚未成年,除却一双眉宇上挑的丹凤眼,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把所有赞美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难怪,班上的女生都喜他,黏他,恋他,不知为何,我的鼻头一酸,心也是酸的。
    石明宇给我做了一个下楼的手势,我用手指轻轻比了一下OK的动作。
    小区里有一条河沟,河沟旁有座假山,假山往西几米有一个小亭子,亭子再往西就是小区的围墙。亭子里面摆放了一张双人石凳,由于这里靠近河沟,夏天蚊虫较多,很少人来这边乘凉,这是我和石明宇秘密“约会”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我同他分享了太多心情和心事,久而久之,我和石明宇便给这个地方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附耳亭”,附耳倾听的附耳亭。
    我望着那一池河水缓缓涌动,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别闹了,石明宇。”
    待那双会弹钢琴的手松开后,我转头,只听咔嚓一声,石明宇手持一台古董单反把我拍了进去。
    “一个美国摄影师说过,无目的的抓拍往往能凝固人的真实情感。”石明宇一本正经的说。
    “又拿你爷爷的古董相机出来卖弄了。”我咧嘴笑。
    “再来一张。”一束强光打在了我的眸眼处。
    他弯下腰身曲膝闭起一只眼睛,泛黄的灯光衬托出他独特的空灵和俊秀,他的魅力不仅在于那张看了令人沉醉痴想的脸,而在于他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和光泽。
    “眼下你的喜怒哀乐都被我拍进相机里了,以后你可要当心咯,你愁眉苦脸的时候,我就给你看愁眉苦脸时的照片,样子是有多么的丑,你笑逐颜开的时候,我就给你看眉开眼笑的照片,是多么惹人怜爱。”
    “星,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我睁大眼睛,嘴巴微张。
    石明宇挥一挥手“我像是开玩笑嘛。”
    “你总是说笑,半真半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玩笑话。”我抿嘴笑。
    “不是玩笑话,是真的。”他再次严肃起来,我仿佛看到他成熟后的样子,忍不住憋笑。
    “你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满脸开了花,媚意荡漾。你笑起来,褐色的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清秀的脸蛋上浮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眼睛弯弯如月牙在笑,嘴唇薄薄似花瓣在笑,似误落凡尘沾染了尘缘的仙子一般。”石明宇还未发现我羞赧的胀红了脸。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说的我都心跳加速,无地自容啦。”我忍不住打断他,再说下去,我真心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夸你呢,干嘛无地自容,你这词用的也太不合时宜了吧”不知怎的,我突然脸红脖子粗心跳砰砰砰剧烈运动,感觉自己变成了猪头脸,我紧张的喘着粗气。
    “行啦,别夸我了,我可承受不起”我咬牙切齿的说。
    真是好奇他那张嘴,平日不见他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语文成绩也没有比我好,怎么今日如同变了一个人。我凑近他的嘴巴,细细打量,今日与往日并无不同,也没有抹蜜的香甜。
    “喂,干嘛啊,你想亲我啊。”石明宇嚷道,他的眼珠很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一圈又一圈,盯着我看。
    “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我紧张死了,他的目光吞噬者着我无处安放的眼神和无处安放的手。
    我像做着舞狮表演,张牙舞爪,手舞足蹈,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你的眼睛像是星星的眸子,围着朦朦胧胧的云雾,深不可测。直到走近你,撩开云雾,才发觉春风十里,不如你眼光明媚。其实你真的也很单纯、真性情,可惜苦难让你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才觉得安稳了,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虽然我们只有故事,没有酒,但他是真的懂我。
    高山流水觅知音,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我舍不得这个难得走心的朋友,不知哪来的勇气深情的吻了他的额头。饱满的额头浸满微微的汗珠,沾染了我的唇边。
    “石明宇,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最好的朋友,希望我和你还有子琪,希望我们友谊长存”我笑着说,他点点头。
    “石明宇!行星,你们在这吗?”吕子琪探头探脑的打着手电筒朝我们走来。
    “哼,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们都走了呢,想说过来碰碰运气,结果都在呀。”
    那个大眼睛、坦率而无所畏惧的吕子琪兴奋不已,那比湖水的歌声还要玲珑悦耳的声音响彻在我们的耳畔。
    “快说,快说,黑灯瞎火,你们俩人在这干什么呐!”
    “我们在等你啊。”我和石明宇异口同声,
    “哼,我才不信呢,孤男寡女,帅哥靓女。石明宇,我就是上帝派我来监视你的使者。”
    “监视我?监视我干嘛?”石明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惶恐。
    “你长的太帅了,人缘太好了啊,上帝要限制你的七情六欲,不能让你为所欲为,所以派我来监视你了呀。”
    吕子琪胡编乱造,直言不讳。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天马行空、天花乱坠奇奇怪怪的想法并不招人反感,反而引人入胜,令人神往。
    如果说我是躲在云雾里的骄阳,只有拨开了云雾才能看到光芒,平日里习惯了被氤氲笼罩。那吕子琪就是晴天里的霹雳暖阳,那种明亮,会让人觉得没有一丝阴影,内心失落时,见到她便感到阳光的温煦,心情开朗时,和她在一起亦会感到心情更加雀跃明朗。
    我十分喜欢和吕子琪在一起,许是因为性格互补,她的身体里有一个隐藏了的我。
    石明宇也喜欢和吕子琪在一起,她的干净一尘不染,她的简单总是让人欢喜。
    我知道吕子琪是深深的喜欢石明宇,虽然她从未直言,但她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我藏有心事的眸子。
    我也知道石明宇内心尚未真正的成熟,我和吕子琪在他眼里是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只是我自私的不肯揭穿,不肯揭穿吕子琪的喜欢,也不肯揭穿石明宇的不懂爱。
    这样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在我们的花季、雨季的年纪绽放的刚好,我享受着贪恋着这份密封在水晶瓶里的友情,纯洁,无瑕。
    “不要再发呆啦”吕子琪的胳膊像蝙蝠一样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
    “快期末考试了,快说说吧,暑假你们都有什么打算啊?”见我神思恍惚,子琪故意提高了嗓门。
    “我还不是和平常一样,练钢琴,上辅导班,可能我爸妈会抽出那么几天的空闲陪我去出国玩玩吧。”石明宇撇了撇嘴。
    “我和你差不多,你呢,行星,暑假你有什么计划?”吕子琪满脸新奇的看着我,因为我的假期总和他们的不一样。
    “我应该会去面试吧,去打工。\”我嘟着嘴巴,不假思索的说。
    “打工?”吕子琪耳目一新,饶有兴趣。
    “那你要加油咯,打工应该辛苦的吧,不过应该会有好多好玩的事情吧?到时你可别忘了与我分享这段经历哦,没准还能当做作文素材呢。”子琪叮咛。
    “嗯,我会的。”我说着回了子琪一个文文静静的微笑。
    石明宇静静看着我,“别太辛苦,保护好自己。”
    含情脉脉情悠悠,肠断思念中。
    从他的眼中,我读到望穿秋水、温情脉脉和一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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