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真的有心吗

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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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2014年,有个东北的小伙子抱着一把吉他在某一档选秀节目上唱红了这首歌,自此之后,传唱在大街小巷,也带红了原创歌手,大家才知道中国有一个叫马?歌手!
    灵魂是一片孤岛拆尽木舟和长桥
    为你建造这座世界上最隐秘的城堡
    人群中谁会比我知我寂寥
    谁会感同身受般体谅我渺小
    而你终于诞生注定与我相伴偕老
    唯独遗憾至死不能给你一次拥抱
    同双手抚过野草同双眼看过花凋
    同一寸肩背曾有月照
    听夜风呼啸听海浪涨潮最后没预料
    有谁藏在房间的死角
    已无处可逃将一切焚烧
    来世团聚之日别迟到
    正是暮春时节,随着清明节临近,各种果花渐渐落尽,树叶开始泛绿,油菜花开的漫山遍野,香气铺天盖地萦绕着整个小镇,仿佛做梦都有油菜花香…,
    北方某小镇,离繁华都市也就一个小时车程,开发大西北,连这十几户人家的小镇子马路都修的四通八达,
    虽然离繁华都市只隔了一百公里,这里却完全不同21世纪的海市蜃楼,
    民风淳朴,环境宜人,小镇的人们还是以农作为生,不过老人跟小孩居多,上至四十下至二十岁的男女老少都去了外面工作,
    申木子算是个例外。
    阳光明媚,太阳温柔普照着村落,老旧的四合院,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红砖青瓦,四合院周围树木丛生,鸟语花香,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
    我从田里挑了一篮子菜,这是我每天早晨都要做的事,奶奶总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挑菜不容易伤着它们,比如韭菜,早上割的刀口就比晚上割的长得好…,
    一路提着篮子跟锻炼的大爷大妈打招呼,途径河边时顺便把菜洗了,前两天下了场雨,今天的菜格外漂亮,
    一路上自然又听了一堆夸奖话:“木子又去挑菜啦…,木子真孝顺…,木子真是个好孩子…,”
    类似得话我听了太多太多,在这个不出百人的村庄,我像个明显的标志,但凡谁家父母教训闺女儿子,都要拿我做比较,
    “看看人家木子,也是个大学生,人家怎么不想着天天往外跑…,看看人家木子,宁愿呆在小镇上照顾奶奶都不愿意去大城市享福…,”
    每每听到这些我都只是笑笑,
    其实老天爷对我不错,我有健康的奶奶,会赚钱的父母,聪明的堂哥堂姐,精明能干的小姑,和和睦睦的一大家子亲人,(除了逢年过节才会聚在一起的一家人,),不愁吃穿,不缺钱花,别人有的我都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有…,
    二十岁之前,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大学毕业后,我放弃进父母的公司继承企业,随奶奶来到先前的老宅,过上了田园生活,
    我喜欢脚踩在泥里的感觉,喜欢绿意盎然的村庄,喜欢朴实的村民…,
    当然,爸妈也是知道我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年前就收养了一个儿子。
    奶奶,我回来了!
    刚踏进院子,就听到祠堂传来敲木鱼的声音,苯~苯~苯~苯~,声音通透而均匀,淡淡的檀木香从祠堂的方向飘出来,使人心静神安!
    我放下菜篮子,轻手轻脚往祠堂走,脚刚迈上台阶,奶奶.头也没回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许随便进祠堂。”
    我撇嘴后退两步,看奶奶合起经文,用红色的布盖好木鱼起身出来,早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藏青色的衣裳亮晶晶的,很好看,
    她看上下瞅我一会儿掏出手帕责备“每次去趟田里都弄的跟打仗似得,满脸泥,又没换鞋子?”
    我低头看了眼脚上的绣花鞋尴尬,
    我有好几双盘扣的绣花鞋,红的,蓝的,粉的,每双绣花鞋花样都不同,都是奶奶亲手纳的,有的绣了梅花,喜鹊,牡丹,最喜欢的就是脚上这双,蓝色绸面,上面绣着粉色的荷花,活灵活现的,好看极了,
    比起那些价值不菲的水晶鞋,我更喜欢穿布鞋,既方便又舒服,
    只是奶奶的身体大不如前了,眼睛也花的厉害了,好在之前她看我喜欢,就多做了几双,说够我穿个三五年的,这样就算她死了,我也不至于没绣花鞋穿…,
    奶奶说“马上清明了,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我说“快了,爸妈跟二叔小姑他们一块回来,表哥昨天打电话还说想您的很呢。”
    奶奶推了推老花镜哼声说“别跟我提那个没良心的小子,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就不该那么偏心他!”
    “不提不提,等他回来我帮您教训他。”
    我笑着扶她到院里的石凳坐下,
    不怪奶奶骂他没良心,那家伙是挺没良心的,我们四五个孙子,数奶奶最疼他,打小舍不得别人碰一下,有一次摔跟头擦破膝盖,奶奶可是抱着他心疼了半宿…,
    以前还十天半个月来一趟,自从去上海工作后有大半年没瞧着了,连过年都没回来,可把奶奶失落坏了…,
    “从你爷爷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下面怎么样,有没有再找个老婆子作伴,他连口汤都不会做,不知道有没有饿着,渴着…,”
    奶奶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望着绿茵茵的樱桃数念叨,目光很是怅然,
    这樱桃树还是爷爷栽的,如今树荫已经遮住半个院子,我来这里四年,每年夏天都能看见奶奶半夜坐在树荫下说话,都是关于爷爷的…,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四年,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我跟奶奶,
    我变得越来越安于现状,奶奶变得越来越老,
    刚来时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奶奶死了,偌大的四合院只有我一人守着她冰冷的尸体…,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从那天起,我不再做那个梦了,想想也是挺奇怪的!
    晚饭后我陪奶奶出去消食,接到了父亲电话,说可能会晚些回来,但赶得上清明,
    奶奶听了很不高兴,阴着脸说“反正我现在一把老骨头,说不定明天就去陪你爸了,你爱回来不回来,”
    我站在旁边不敢支声,只希望父亲说些好话,别气着奶奶,过了一会儿,奶奶突然放揉声音说“是这样啊!那你就带他一块回来吧,毕竟也是入了我申家族谱的,”
    奶奶从接过电话后就很安静,偶尔看看我,目光有些复杂,
    我不敢问,也不知道问什么,毕竟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
    清明节的前两天,父亲派人送来半车食材,他们跟以前一样,只是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这四年都是这样的,隔三差五他们就会送食材来,大多都送给了左邻右舍,因为我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以前我好奇,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花的钱,吃不完就少送点,干嘛要给别人?奶奶似笑非笑说“他们这是拿钱买心安呢,不收他们岂不是会难受。”
    时间久了我才知道,这些人只负责按时送食材,然后凭单据报销,根本不是父亲二叔小姑亲自买的,
    连亲情都需要花钱靠别人来维持,挣再多的钱又能怎样…,
    清明的前一天,我跟奶奶都起了个大早,然后站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奶奶穿着素衣坐在小板凳上,我站在她身边,时不时看路尽头,心情激动不已,
    奶奶说“木子啊!你喜欢在这里生活么?”
    我说“喜欢啊,我最喜欢跟奶奶住在老宅里了,这里环境好,又没有人打扰,邻居也好,”
    奶奶说“你就没想过到大城市生活么?哪里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啊,”
    我笑了起来“奶奶,你是不是烦木子了?不想要我陪你啊?”
    奶奶也笑“傻孩子说什么呢,奶奶恨不得你那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奶奶呢,”
    我说“木子那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您,”
    奶奶摸了摸我的手说“我知道你跟奶奶一样,喜欢清净,但你毕竟还小,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的年轻人,那有往山沟沟里钻的道理…,”
    奶奶说了很多,大概意思是让我回父母身边,随便做什么,只要在他们身边就好,
    我有些奇怪,疑惑地问“奶奶您今天怎么了?怎么尽说这种话,我可是要在这里陪您一辈子的,您要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奶奶笑了起来“好好好,不说了,都怪奶奶唠叨了。”
    那天我们等了半个上午,等回来了二叔一家四口,中午时小姑一家三口也回来了,就是不见父母,我有些失落…,
    午饭后,大家都坐在院子里折纸钱,堂姐“申婷”把我拉到一边说“木子,你就打算一直在这深山老林呆下去么?”
    我说“这里有何不好?山清水秀的,”
    堂姐用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说“大伯一个人掌管那么大的公司,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虽然你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但可以慢慢学啊,你倒好,整天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万一那天被人趁虚而入,看你到时候去那儿哭,”
    我笑了起来“就凭我爸妈那守财奴的秉性,谁能算计的过他们啊,”
    堂姐叹了一口气说“我听我爸说大伯已经让申佳祀回国了,他是拿着双硕士学位回来的,而且手上撑有霍氏百分之四的股份,霍氏一直都是我们的死对头,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撑有股份,听说因为这件事,大伯直接任他为申启集团总经理…,”
    堂姐说的语重心长,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有一点听明白了,我这个哥哥好像还挺厉害!
    堂姐看我漫不经心的,推了一下说“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我说“我在听啊,”
    堂姐说“真不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把自己的亲闺女丢在这不闻不问,却对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那么好,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
    我笑了笑说“你应该替我高兴呀,有个这么能干的哥哥,我再也不用听他们嫌弃我了,”
    堂姐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姑娘,你可长点心吧,这年头连亲生的都不靠谱,更别说收养,常言道家贼难防,指不定哪天就在背后捅你一刀,到那时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说!”
    “好啦,谁让你妹妹我没理想没追求呢,有机会一定好好跟你学赚钱好不好,”
    我敷衍地拉她去折纸钱,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就不是滋味了几秒,我又骂自己,“不能这么低俗,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么能因为几句话就对自己的哥哥有偏见呢,罪过罪过,”
    在食古不化的奶奶跟前,我们家还是保持着老封建传统,
    除了不重男轻女,不对,还是重男轻女的,好像非得有个儿子才能老有所依,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收养哥哥的原因了,妈妈因为生我大出血导致不能再生育,不知二老从什么地方看出我不成气候的,动起了领养儿子的念头,
    看来还是父母明智啊,要不是十几年前养了个儿子,不然就我这生意头脑,总有在街头乞讨的画面闪过脑海,后背都冒凉风啊…,
    爸妈是清明一大早回来的,来时我还在被窝里,
    妈妈轻手轻脚进来时我已经醒了,只是在故意装睡,她摸摸我的额头,又亲了一下,然后静静望着我,偶尔轻笑,偶尔叹息,
    “李女士,几个月不见,您闺女是不是又变美了?”我掀开被子扑进她怀里,吓了妈妈一跳,
    “大懒虫快起来吃早饭,我们都祭祖回来了。”妈妈嫌弃地推开我,抓了两把我的头发走出去,我对着她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我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站在院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心想“认床真不是个好事儿,”
    昨晚我的床被堂姐霸占了,大家安顿下以后能住人的只剩爸妈这间屋,老宅七八间屋子,就数爸妈这屋冷清,本来昨晚就跟他们聊到很晚,睡觉前表哥好死不死吓我说这屋闹鬼,一向威武不屈的我就怕牛鬼蛇神,所以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着…,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闭眼仰头晒太阳,觉得哪里不对劲,
    “哎呦,小懒猪起床了啊!”表哥的调侃中响起哄堂大笑声,我转头看去,所有人都在院子里,
    奶奶坐在台阶晒太阳,二叔捧着一杯茶坐在旁边,爸爸在花园倒腾,妈跟小姑她们在一旁择菜,堂姐踮脚够着搭进院墙的一枝杏树,上面已经有了很小的青杏,以及站在樱桃树下双手插兜的表哥…,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神色各异,二妈瞪了一眼表哥说“我们木子比你们都勤快,瞧把宅子打理的多井井有条,”,小姑附和说“木子啊,你可得学的懒一点,我还想过几年回来养老呢。”,二叔教训小姑说“妈还在这儿呢,你怎么敢说养老?”,小姑被说的不敢出声,跟表哥使眼色抗议二叔…,
    我乐呵呵地瞅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久违的热闹溢上心头,
    “哟,小木子起来啦?”堂哥从大门进来,提着刚挖的野树根,
    “哥哥好,”我乖乖问好,笑的那叫一个傻,没办法,我这堂哥打小没少替我背黑锅,有啥好东西都想着我,把我惯得那叫一个无法无天,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美心善,
    “佳祠没跟你一道回来?”爸爸问堂哥,堂哥说“佳祠说有点事,先回去了,明天来接你们。”爸爸“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倒腾花园,
    我瞬间清醒了些,说“哥哥回来了么?我都没见到,”,爸爸头也没抬的说“他要看到你这副邋遢的样子还不得嫌弃你,”
    我低头瞅了一眼,撇嘴回屋换衣服,边走边自我安慰“亲生的,随你随你。”
    申佳祠归来的消息让我很兴奋,许是从小被堂哥表哥惯的,所以我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很想亲近,总觉得“真好,我也有自己的哥哥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他十岁被收养,我只见过一面,是他入族谱的那一天,然后他就被送去美国全封闭的贵族学校,
    朦朦胧胧记得,那天他跪在祠堂前,像只受惊的小鹿,眼中尽是茫然,
    仪式结束后,爸爸将他牵到我跟前说“木子,这是佳祠,以后就是你哥哥哦,快,叫哥哥,”
    我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很亮很亮,仿佛能看进人的心里去…,
    仔细算来,我们已经十六年没见了,对于他的印象,除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再无其他,
    以前父母每次收到美国寄来的邮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经常说他们眼光不错,养了个这么长脸的儿子…,
    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所以从来不在意他多优秀,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小骄傲的想(那个叫哥哥的家伙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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