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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奶奶扫了一眼两个儿子,财帛动人心,她何尝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才一直没泄露手镯。没想到,这次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叫两个儿子知道了。
“我当时觉得贵重,就叫了绿竹来,想还给阿城。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文奶奶说道。她有时和谢老太太闲聊,知道谢必诚有时要忙到凌晨两三点的。
“妈,阿城诚心诚意送你的礼物,怎么能还回去呢,这是不尊重别人的心意。”七伯马上说道,生怕文奶奶马上将手镯还给谢必诚。
四伯觉得七伯说得很对,连忙点点头。
文奶奶冷笑道,“你们也不用急,我当时提出之后,绿竹说这是阿城感谢我的,让我收下,不用还回去。绿竹还说了,这镯子价钱不止我那教友说的,翻倍也有可能,让我如果要卖掉,一定要叫她找人来估值再卖,省得卖便宜了。”
四伯和七伯听见,目光更绿了,恨不得把这绿莹莹的翡翠手镯吞下肚子去。
四伯忽然抬头怔怔地看向七伯,目露凶光,“你把一个这样的手镯扔进荷塘里,然后害得妈就打算用这个赔给刘晴?”
七伯额头冒汗,“我、我以为是假的……”难怪刘晴那丫头那么焦急,还一口一个他铁定赔不起,文志远几个还专门下去帮忙找,原来是如此贵的贵重物品。
“别吵了,不是没赔上么!”文奶奶没好气地说道。
四伯沉着脸道,“妈,老七都一把年纪了,他闯祸怎么还能叫你承担?”想到这么贵的一只手镯差点因老七手贱就没了,他就想吐血。
“行了,听妈说。”七伯也万分后悔,但是亦十分庆幸刘晴那个手镯找到了。不然这个赔给了她,等于白白让他扔了一百万,他会吐血的。
“既然说开了,我就全都告诉你们吧。”文奶奶看着两个儿子,沉声说道,“我后来问过我那老教友,她说绿成这个样子的,市面上极少见了,都被拿去收藏了。所以这镯子收藏下去,以后会更贵,卖上一千万不成问题。”
一千万,四伯和七伯捂住了心脏,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充满激情,血液也因此而腾飞。
“我原本打算等我百年后,就将这手镯卖了,你们三兄弟分——”文奶奶又说。
“妈,阿城送了一个给你,没理由不送刘彩的。还有文绿竹,她肯定把谢家的好东西往文家搬,十三家有的是钱,哪里还要分这镯子的钱了。”七伯马上打断了文奶奶的话。
文奶奶偏心,是打算偏着点比较穷的四儿子和七儿子的,可是一想到谢必诚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她,肯定知会过十三和刘彩的,他们同意了,东西才会到她手上,她就觉得这件事上不能偏心眼。
四伯也是不同意再分给文爸爸了,他两个儿子三堂哥四堂哥帮文爸爸家打工,就能赚回来一套楼房,可想而知做老板的文爸爸到底多有钱。
不过他两个儿子还得在文爸爸手下干活,四伯没敢直说,因此就说,“妈,你别说什么百年的话。你以前没享福,我们要让你以后享福呢。”
文奶奶听了四伯这话,眼眶有点湿,“难为你能说出这话,以前最不会说话的就是你了。”
四伯老脸抽了抽,他也是没办法。过去沉默寡言,一直混不起来。后来游客多了,他想赚钱,就让自己看村里会说话的是怎么说的,一句一句记下来回去琢磨。
他是榆木脑袋,琢磨不出什么,还是有一次听到有人总结“总之说好听话,想想自己喜欢听什么,就知道别人大概喜欢听什么了。”才大概知道说话的技巧。
从此四伯虽然不说开窍,但是总算不再那么木了。
“妈,四哥所得没错。你以前辛苦拉扯大我们几个,现在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之前你不肯搬来跟我们住,是怕我们打扰你和教友聚会,现在我这里盖了新房子,能给你留出一大间,又有园子,你搬过去完全没问题。”
七伯说得比四伯好听多了,连文奶奶的精神生活都考虑上了。
文奶奶一脸感动看向七伯,这儿子总不枉她舍得把手镯拿出来。
四伯黑了脸,明明是他先提出的,怎么老娘只看老七那不要脸的?难道润色得不够好听,就要矮一头吗?
文奶奶虽然感动,但是该说的话还是照说,没改变主意,“不管十三有钱没钱,他是我儿子,是你们的弟弟,我的东西,必定有他一份。他不要也就罢了,若他要,你们谁也不许说半个字!”
“妈——”四伯和七伯听了都叫。
文奶奶不为所动,“我还有一个主意,那就是把这手镯送去保存着,等值钱了,你们三兄弟或者你们的子孙后代拿出来卖掉分钱。你们怎么想?是我百年后马上分,还是一直做传家宝,等值钱了再分?”
四伯和七伯相视一眼,都拿不定主意。
最后七伯说道,“妈,无论怎么决定,这手镯都不能就这样放在家里了。我们想个办法,把手镯藏好吧。”
文绿竹和周福宁回到家,把在荷塘边发生的事又原原本本跟文妈妈说了一遍。
文妈妈摇摇头,“看来你四伯和七伯要抢手镯了。也罢,我们家也有,就不去和他们抢了。省得天天到处说你爸不照顾兄弟……”
文绿竹和周福宁相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文妈妈道,“妈你别管,让爸去争一争,意思意思,免得四伯和七伯当我们家真是富贵滔天,看不上那手镯了。”
周福宁点点头,“就算最后不要,最初也要争一争。”
“也是个好主意。”文妈妈点点头,“不过谢家都在,咱们这里又是搞旅游的,闹出来不好看。这样吧,他们若争起来,我让你爸别去争,只说听你们奶奶的。”
这么一来,就看文奶奶的心意了。她若不愿意分给文爸爸,那文爸爸争了也没用。若她有心,文爸爸表明了意见不管,四伯和七伯吵起来,文爸爸在劝架承让,最后能得个好名声。
文绿竹和周福宁一听,果然姜是老的辣,便点点头。
没一会儿两人到园子里说话,果然听到有人说四伯和七伯都去了文奶奶那里。
文绿竹又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心中记挂乐乐和畅畅,到底不敢多待,很快回隔壁去了。
家里,乐乐和畅畅已经醒了,正在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跟前表演翻身。
文绿竹看了看,只见两个圆滚滚的团子小身子一扭,就翻了过来,也忍不住笑着坐下来。
乐乐和畅畅见她回来了,便不让月嫂帮他们重新躺下,而是看着文绿竹咿咿呀呀,要文绿竹动手。
他们只会翻身,不会重新躺下,如果没有人抱他们,他们就得维持小胖手趴着的姿势一直待着。
文绿竹无奈,起身一边抱一个,还好她胖了力气大了些,不然真抱不稳两个胖小子。
“走,来了客人,我们也该过去坐坐了。”谢老太太起身,示意月嫂带婴儿车过来,打算推着婴儿车到隔壁文妈妈家里去。
文绿竹猜想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都已经听说了七伯扔手镯的事,心中老大不自在。娘家这边老出现极品事拖后腿,太影响她形象了。
难道让她以后少回娘家吗?可是其实住在村子里挺好的,起码村子里孩子多,豆豆菜菜和乐乐畅畅从小多见小孩子多和小孩子互动,成长起来也快些。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又没有伴,成长起来未免孤单,而且只怕也不够活泼。
“来,把我们家乐乐畅畅放进婴儿车去,一起去外婆家走走……”谢老太太看到婴儿车来了,便笑眯眯地说道。
由始至终,都没有对七伯这事发表什么意见。
文绿竹见谢老太太不提,自己自然就假装不知道。
大家将东西收拾好,又带齐乐乐畅畅的奶粉和尿片,这才慢慢出门到隔壁文家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四伯和七伯竟然也在屋中。
文绿竹坐下来,周福宁便坐到了她身边,压低声音,“来道歉的,说之前自己没见识,错把珍珠当鱼目,让张彬别放在心上,晚饭还要敬酒道歉。……可真是能屈能伸。”
她也是极其看不惯七伯,因此说完了事件始末,忍不住跟文绿竹嘲讽了一句。
文绿竹看去,见七伯笑吟吟的,一派光明磊落地跟张彬和文爸爸说话,看到谢老太太来了,又不忘礼貌地问好。反而是四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之前扔了手镯的是他。
文绿竹心中暗叹一声,她这个七伯可真是个人才,如果多读点书去搞外交未尝不是个好苗子。
吃午饭的时候,七伯果然若无其事地做出一副豪爽的样子,跟张彬喝酒,又说了些抱歉的话,就将这事揭了过去。
他是长辈,一切做得又很是真诚,张彬心中再无一丝芥蒂。
就是文爸爸和文妈妈,对七伯这番表现心中也甚是满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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