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的温馨生活

11.绿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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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雪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里骂着祁霖,“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吗”,说完直接出去了。
    王敏从角落里拿出自己的暖水壶,“祁霖,你要喝水吗?我这里有”
    “嗯,要,谢谢你”
    “我也要”李梅听了,也赶紧拿出杯子,昨天她忘记烧水了,祁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她倒上,把杯子放在桌边放凉。
    “卫红,饭好了吗?”尹雪走进厨房,看了眼正在烧火的赵卫红一眼。
    “没呢”这种天气还要烧火很难受,汗水浸湿赵卫红的头发,浑身黏腻的让她很难受,心里不免有些怨愤,尹雪请了假也不知道帮她做饭,站起来时动静很大的把凳子碰倒在地。
    刘春燕拿着盆在厨房舀了一瓢水,准备洗脸,听见声音没有说话,赵卫红脾气有些大,不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好。端着盆子经过尹雪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好像在祁霖身上闻到过,心里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想。
    “饭好了”赵卫红高声喊了一嗓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汗水,脸上被火烤的有些泛红。
    “咦,哪里来的米饭?”张华很惊讶,不由想到这不会是祁霖的米吧。
    “祁霖,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尹雪商量了一下,打算用你的大米和油,改善一下伙食,放心,到时我们会给你钱的”
    这是赵卫红在祁霖搬来后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不过内容嘛,让她不太舒服,“嗯,不过下次用什么要提前跟我说,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东西”钱还是要的,她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可不想让人觉得她很好占便宜的。
    赵卫红听了无所谓,有吃的就行,想起之前尹雪跟她说的话,很是嗤之以鼻,她打的算盘不就是拿自己当靶子嘛,索性她也想改善伙食,最后自己掏钱不就可以了。
    别人都没有意见,一顿饭平摊下来也没有多少钱,只是尹雪站在旁边有些难堪,她本来就是想占祁霖便宜的,她的钱在上次已经全用来买衣服了,给家里写了信也如石沉大海,没有音信。
    赵卫红很乐的看到尹雪这幅样子,整天装的柔柔弱弱的,看了就心烦。
    几个人把钱交给祁霖,尹雪没有给,装作看不见,祁霖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赵卫红撇撇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
    吃完饭下午还是有休息时间的,所以祁霖想擦擦身体,在地里待了太久,浑身难受,还有些刺痒。从屋后的洗澡间出来时,看到一个背影正站在院门口,祁霖放下盆走了过去,“建军大哥,是你啊,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江建军只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看到她了,举起手中的两个油纸包,“来给你送东西,我妈让我告诉你晚上过去吃饭”江建军温和的把油纸包递过去,“到时你可别不来啊”说完转身走了,祁霖在后面喊了两句,前面的身影依然没有停下,只能提着油纸包回了院子。
    “祁霖,你手上的谁给的?”李梅问道。
    “咦,刚才有人过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王敏也端着盆进来了。
    “我刚刚在院子门口碰见江大娘家的建军哥了,他说让我们晚上去吃饭,你们去不去?”祁霖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上,拆开了一包糖,给没人分了两块。
    “我还是不去了,人家江大娘是想请你,我们是顺带的”又没啥好吃的,这么没眼色的事情她才不干呢,李梅暗暗想着。
    讨论到最后,除了祁霖都不去了,张华内心是想去的,毕竟可以和江建军一家打好关系,但是也不能和别人不同,只能暗暗压下嘴边的话,跟着她们拒绝了。
    下午,尹雪跟着去下地干活了,内心满满的气愤,如果不是祁霖,她也不会受这种罪,狠狠瞪了眼在前面割麦子的祁霖,心里暗暗记下了。
    村长到是很意外尹雪下午会主动过来干活,不过脸色好了点,背着手又转去了其他地方。
    今天下午田地里已经没有多少活儿,剩下的是在麦场碾麦子,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来完成。
    把晒得干脆的麦秆连带麦穗,用石碾压过,大量的麦粒‘簌簌’往下掉落,几经反复,直至没有穗粒,挑起被压得扁扁平平的麦秆摞成垛,再压上石头,留着以后用处大着呢。
    男人们拖着石碾一圈一圈的走过,女人就跟在后面拿着叉把麦秆抖开,分开的麦粒掉在地上,这是一件大工程,最后一步了,要尽早完成,老天爷的雨谁知道啥时候来,到时全场的麦子收不成都得喝西北风去。
    村长时不时的督促着,嘴角起了两个大水泡也不管。看着两天的天色还行,但也不敢放松,去年隔壁村的就没有收完,一场大雨也没落下啥了,全村都喝西北风,前两天看见他们村村长,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估摸着今年还完欠的小麦,还得挨饿。
    祁霖几个女知青拿着叉跟在后面动作单一的快速翻着麦秆,尤其是几个老知青,想起了去年的隔壁村的知青,可遭了大罪了,连尹雪也不敢怠慢了。
    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是灰扑扑的,汗水和土混合在一起,黏腻在皮肤上,却已经忙的没有了知觉。
    “村长叔,村长叔”一个大小伙子急匆匆跑到村长面前,“啥事儿,慌慌张张的”“是赵二叔扭着腰了,现在疼的都站不住了”
    “啥,你赵二叔现在在哪呢”村长也有些急,真是越到忙了,越出事情。村长紧锁着眉头,脚步快伐的跟在小年轻身后。
    周围的人看着村长走了,一时间没了顾虑,说话的声大了起来,手却没有停下来。
    “赵老二伤着腰了,这赵老二家的肯定不干,指不定闹到村长那里赔医药费呢”一个矮胖的身子满脸鄙夷的说道。
    旁边的人一听,可不是嘛,“啧啧,这赵老二家的可真是脸不要了”
    “呸,凭啥她管村长叔要,又不是村长叔给他整扭着腰的,她要敢来,我就挠花她的脸”说话的是一个泼辣的小媳妇,年纪小,没啥顾忌,她是村长媳妇的侄女,如今嫁给了村长的侄子,能不护着嘛。
    不过也有一些看好戏的,村里待得太闲了。
    村长急匆匆到的时候,赵老二正躺在地上“哎哟~”的直哼哼。
    “村长叔,建军哥去喊老黄叔了”瘦杆男看见村长,蹭过去,“也不知道赵二叔要干啥,不让他上麦垛非得去,直接从上面掉下来扭着腰了”瘦杆男一句话就交代清楚,村长额头的褶子更多了,是气的。
    瘦杆男看着赵老二那哼哼劲儿,浑身起鸡皮疙瘩,有那么难受嘛,又不是腰折了。
    很快,几个小伙弄了一张木板过来,把赵老二抬回家,剩下的人都让村长撵着走了,“去去去,还凑啥热闹,赶紧干活去”一句话,围着的一群人都散了。
    江建军把黄老头带过来之后,看到村长在,打了个招呼直接加入了碾麦子大军。村长则是带着黄老头去了赵老二的家。
    赵老二不是本村的人,是跟着他父辈逃荒过来的,他还有一个哥哥,平时喊赵老大,只不过兄弟俩脾性大不相同。赵老大性格憨厚,为人老实,赵老二则是有些糊涂,整天听他家里媳妇的,做了不少糊涂事儿。
    麦场里,江建军同别人一样光着膀子,高大的身躯拉着石碾一圈圈的碾过麦秆,宽阔的肩膀,强硬的胸膛,矫健的腰身,浑身没有一丝赘肉,无一不在的跟别人展示着他的爆发力,裸露在外的小腿,显得是那么的有力,站在一群人中分外惹眼,让周围一遭的小媳妇看的脸红。
    祁霖有些头晕,应该是低血糖,和大队长请了假,大队长看她脸色苍白直接准了,背靠大树坐在树荫底下,从口袋里掏出糖块儿放进嘴里,摘下草帽扇着风,一时间很轻松,也很想睡觉。
    就在祁霖微睁着眼,快要睡过去时,“哟,这不是小祁嘛,这是怎么了”一个干脆利索的声音传来,惊醒了要睡着的祁霖。
    抬头一看,是江大娘,碰了碰额头,咧着笑脸站了起来,“有些低血糖在这休息一会儿,大娘,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在喂猪那边吗。
    江大娘瞅了瞅她的脸色还好,放下心来,“嗨,这不是天儿太热了,我煮了些绿豆汤给你大爷他们,来,你也喝点”手脚麻利的放下罐子给祁霖舀了一碗。
    说是绿豆汤,其实绿豆粥差不多,很浓稠,满满的都是绿豆的香味儿,大概是放了糖还有点甜,很是好喝。
    “大娘,你做的可真好喝,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喝”
    祁霖的眼睛亮亮的,说的话让江大娘心里舒服又自豪,不是她自夸,她做饭从来都好吃,一样的材料她就能做的很香,年轻那会儿,村里周边娶亲的没少请她坐镇的。
    看着祁霖漂亮的五官,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咋这么讨喜呢。
    看祁霖喝完了一碗,很热情的要给祁霖再添一碗,祁霖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绿豆粥,摆摆手“大娘,不用了,我已经喝饱了”再喝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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