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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扶着公孙少卿走着,再回到三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朝歌站在门口,看着从远处走来,步履蹒跚的两人,连忙迎了上去:“之前在长乐宫就听闻宫中出了刺客,打晕了丫鬟,还掳走了花花。孤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打算连夜搜城,可不想,你们两个却一起回来了。”
朝歌说完这话,握住二人的手紧了紧,目光不经意地向着身后跟着的太监瞟了过去,言下受那太监监视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公孙少卿掩唇咳嗽了两声,受了伤的身子显得摇摇欲坠:“我也是误打误撞,进宫面圣出来就看到花姑娘被人挟持。我不会武,与他相斗,自是寻不到什么好处,落下重伤。好在那人似乎忌讳我的身份,见我出事,便吓得仓皇而逃了。”
“那右相可看清那人相貌?”朝歌还未出声,一旁的太监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皇太后很是重视这次刺客事件,右相若能描述一二,对日后的抓捕,会有很大帮助。”
“相貌么……”公孙少卿沉吟了片刻,勾唇道:“那刺客蒙着面,我也不便妄加揣测,不过从身形来看,倒是与萧离萧护卫很是相像呢。”
“怎么可能,那萧护卫,不是已经死……”那太监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将口中剩下的那个字咽了回去。他看着顺着他话望过来的朝歌,脚下的步子微微后退了一步,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忙急着道:“三王爷,时候也不早了,既然花姑娘已经平安回府,奴才还是先回去复命吧。”他这话说完,便匆匆带着来时的人人马,向着皇宫的方向赶了回去。
朝歌看着太监远去的背影,然后将目光转向眼前的二人:“你们只需要回答一句,萧离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说重了就会一语成箴一般。
花想容没有说话。
如果说,之前在洞中她对南宫无尘的话还有些质疑的话,那刚刚那太监无意中漏嘴的回答,就足以让她无话可说。
公孙少卿看着朝歌黯然的神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朝歌,萧护卫他,命里该有此劫。他既是为了你才……那你就更应该好好为以后的路打算着,切莫太难过了。”
他话说到这份上了,虽未点破,却也告诉了结果。
“今日的事,花姑娘会慢慢告诉你的。我留在这里人多口杂,略有不便,先行告退。”
“哎,你的伤……”花想容望着一说完转头就走的公孙少卿,看着他略微缓慢的步伐,忍不住唤了一声。
公孙少卿没有回头,只是对着身后摆了摆手,语气还是那般风淡云轻:“放心,皇上体恤我这毛病缠身的身子,所以丞相府中珍贵药材,可不比王府中少。这伤,用不了几天,就可痊愈。”
直到公孙少卿的轿子在暗夜中消失不见,花想容才跟着朝歌进了王府。
交代了洞中的事情,以及南宫无尘对萧离的卦之后,还未等花想容说些其他的,朝歌就突然间开了口:“国师从不轻易执卦,凡卦必灵。既然他都这么说,那……”接下来的那个结果,他没再说下去。
“这几天,孤便隐隐有些不祥之感。之前一直以为,在断崖下没找到萧离的尸首,他便还活着,可是,要是他早在断崖前就被害了呢?”
朝歌轻声说着,不过,他这话,与其说是对着花想容说的,不如说是他的自言自语。
一想到这几天的希望就迎来这般噩耗,朝歌抬手抚上额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千万种方式,想过萧离会受伤,会被俘,会奄奄一息。可是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般活不见人,死却也见不到尸。
心中的怒气与悲哀无法得到排解,朝歌身上原本压抑着的戾气开始扩散,整个人阴沉得可怕。花想容看着瞬间又阴晴不定的某人,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妙,还没来得及转身,前襟就被朝歌拉扯住,抵在了墙角。
隔着这般近的距离,花想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瞳孔中溢满的风暴和他唇间压抑的嘶吼声。
就在花想容以为自己今晚上就要交代在这里时,朝歌原本粗鲁的动作突然间柔和了下来。他看着花想容,一股巨大的悲伤从瞳孔中蔓延开来。下一刻,就抬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朝歌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对着她耳间道:“花花,萧离死了,我又……少了一个亲人了。”
这般落寞的语调,这般示弱的话语,他竟然就这般,将自己的弱点向着花想容全盘托出。
花想容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因为他这句话也溢满忧伤。她看着朝歌略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反手回抱住了他,柔声道:“朝歌,你还有我啊,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
“真的。”乖乖,上天保证,她这只是好心为了安慰人才说的,日后做不到,可不能怨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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