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猞猁、灰狼、沙狼四人刚好迎上,一齐将兵刃指向了木嫣儿。她本想站起闪躲时,腿上剧痛难忍,禁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猞猁冷笑了一声,将双刀一转**两侧腰间鞘中,来到木嫣儿身旁夺过了她的长剑扔在地上,又双手别着她胳膊,使她半跪在地。
沙狼走到木嫣儿身前,用手指抬起她下巴,呵呵坏笑道:“虽然不知道长相是个什么样子,这一对大眼睛倒是秀气。老大,这女的就给老三我尝尝鲜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揭木嫣儿的面纱。
木嫣儿极力抗拒,但小腿痛不可当,无法摆脱猞猁的控制。
然而这时黑狼忽地将沙狼止住道:“老三,你先去帮老五老六把剩下的麻烦解决了,这妞带回去慢慢玩。”
沙狼一看车阵中,却见己方七八十个马贼围着中间二十来个兵卒,那李望州一人横刀在前,胡狼和鬃狼都不敢上前接招。
沙狼道:“我好像见过那小子,那时候在八龙山他就来坏咱们的好事儿,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杀了。”黑狼竖起手掌一咔嚓道。
沙狼远远看见李望州铁塔般的身影,不禁望而生畏。狈崽看出他的心事,眼珠子一转,对黑狼道:“某有一计,准教那拿刀的不战而降。”
灰狼沉声道:“他要是能入伙,也是一件好事。”
“什么计?”沙狼问道。
狈崽指指木嫣儿道:“这个小妞跟着使节来到咱们大漠,身份肯定非同一般。你只需用这小妞威胁,他们谁还敢动?”
沙狼答应道:“四妹,咱们带着她过去。”
猞猁道声好,抽出一柄刀往木嫣儿肩头一放,逼着她一瘸一拐地往李望州面前走去。到了那处,霍青看见后颓然道:“都是我连累了姑娘。”
木嫣儿朝一旁沙狼啐了一口道:“土匪流寇,要杀就杀。”
猞猁在后笑道:“老三不是沙狼,是个色狼,他可舍不得杀你。”
沙狼走上跟前,端着木嫣儿下颌对李望州道:“谁说我不敢杀?大个子听好了,我二哥说了,他看你武功不错想交个兄弟。你要是不听话,先宰了这个女的。”
李望州哈哈大笑,看看身后这些人道:“我跟他们本来素不相识,本来就是你们来打打杀杀,吵了爷爷睡觉。你们要是识相,就趁爷爷我还没发威赶紧滚蛋!”
沙狼勃然大怒,一把丢掉钢刀,掐着木嫣儿的脖子道:“我这就把她捏死。”
霍青着急道:“木姑娘……”李望州却不以为意,朗声说道:“木姑娘是吧?行,记住了。到了那头别怨我,逢年过节,我就拿这沙狼的狗头给你祭拜。”
沙狼怒火中烧,刚要用力掐死木嫣儿的咽喉,忽然听到一人大声说道:“别伤人,我拿钱赎她。”
贼人听见“钱”这个字,如同狼闻见了血,本能地松开手向四周张望道:“是谁在说话?”
他话音未落,猞猁急忙道:“老三快躲!”沙狼正要反应时,一匹快马忽地从他身后掠过,同时马上那人手执长剑,竟一伸胳膊用臂弯笼住沙狼的脖颈,长剑转个圈从臂弯里侧放在了沙狼的咽喉之前。
沙狼连大喘气也不敢,只好任由着那人夹着自己脖颈在纵马飞奔。他如此被拖开十几步远,卷起一路黄沙,骑马那人方才勒马站住。
他接着松开臂弯,将剑放在沙狼脖颈上,对猞猁朗声说道:“放了那姑娘,我也放了你们三当家。”
黑狼、灰狼和狈崽三人快步来到剑客跟前,黑狼大声问道:“这位豪杰是什么人?不知道干嘛要插手我们大漠七狼的生意?”
灰狼冷笑一声道:“又是你,八龙山我们的好事被坏,也有你一份功劳。大哥,这人就是他们中土门派里的鬼谷派大弟子聂远。”
猞猁和鬃狼押着木嫣儿来到跟前,猞猁对黑狼说道:“大哥,不用怕他,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看他剑柄上带着的是剑穗,那在中原是文人打扮。”说着她又哂笑沙狼道:“老三,你也太不小心了,被马拖翻了这么远。”
沙狼骂道:“去你奶奶的,这人力气可是不小。”
聂远横剑立马,英气十足,剑柄上的流苏在微风下轻轻飘动。他面目上多了许多风沙所刮出的沧桑痕迹,一身丝绸衣服也灰扑扑的。
霍青和李望州见了聂远,都是十分欣喜,木嫣儿却默默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放人。”聂远冷冷道。
沙狼急道:“四妹,还不放人?”猞猁不情愿地收回短刀,松开了木嫣儿的胳膊。
聂远见木嫣儿始终低着头,她又带着厚厚的面纱,自己也看不清她害怕与否,便对她道:“姑娘能走路吗?如果能走路,就去李兄弟身边。”
木嫣儿点了点头,拖着一只插着弩矢的小腿,一瘸一拐地去到了李望州等人那边。霍青连忙上前来接着木嫣儿道:“姑娘小心。”
“放人吧,充大侠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灰狼大声道。
“再放驼队通行。”聂远复又说道。
沙狼气急败坏道:“姓聂的,亏你是名门正派大弟子,不讲信义!”
聂远一愣,轻轻将青霜剑拿开了些,霍青赶忙大声说道:“少侠,跟这些畜生不用讲什么信义。”
灰狼也道:“姓聂的,我敬你是条汉子,放了老三,你再让他们给我们放了货,咱们还各走各的道。”
聂远摇摇头道:“放驼队过去,我就放了你们老三。”
黑狼也急道:“兔崽子,你让我白死一彪兄弟?”
聂远淡淡道:“你也杀了他们的人,我放你回去,你已经该感恩戴德了。”
黑狼怒不可遏,狈崽来到跟前拦住他,对聂远道:“姓聂的,你方才拿住了老三,咱们说好了一命换一命。你要是出尔反尔,跟我们土匪流寇有什么差别?”
聂远听了他话,竟尔真的将青霜剑从他脖子上拿开道:“你过去吧。”气得霍青捶胸顿足道:“不能,不能啊!”李望州却哈哈大笑道:“他这人做事儿,全凭自己心意,一般人明白不了。”
沙狼三两步跑回,拾起了自己钢刀,指着聂远破口大骂道:“兔崽子,你趁爷爷没有防备骑马撞人,我沙老三今天就要把你大卸八块。”他一说罢快步冲到跟前,一刀朝马上的聂远劈去。
聂远双脚在马镫上一踩,飞身跃起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地同时剑尖点在沙狼手腕。沙狼愕然失色,聂远冰冷地说道:“还要我也断你一条胳膊么?”
沙狼全然不敢移动分毫,猞猁和鬃狼忽地一齐挥刀劈向聂远。聂远将剑身一转,用剑平面在沙狼脸上一拍,吓得他连连退开了四五步外。
接着他使出鬼谷几路剑法,先纵身一转闪过了鬃狼劈砍,接着顺势舞个剑花,一剑点在了猞猁咽喉之前。
猞猁当下怔怔站住不敢动弹,鬃狼和沙狼又翻身砍来。霍青赶忙大叫道:“不用对他们留情。”
聂远余光晃见两人偷袭,忽地运气将剑身弯起,随即重重在猞猁脸颊上一弹,竟一剑将她拍倒在地。
同时他又使轻功一变身位,竟鬼使神差地挪到了鬃狼和沙狼两人身后。紧接着他变个剑路,忽地变退为进,两人连转身也来不及,便被聂远一剑削在后腰,溅起两泼鲜血。两人同时惨叫一声,爬伏在地,身上仍在血流不止。
灰狼大为吃惊,当即持重剑上前道:“姓聂的,你在哪里学的武功?”
李望州哈哈大笑道:“我聂兄弟两年前就在南岳威震武林,杀人不眨眼,人称剑魔。你们这一群井底之蛙,还敢招惹他?”
灰狼心中一凛,退后对黑狼低声说道:“大哥,二弟我的功夫在中土也就能到十三四位,如果这人真的威震武林,二弟恐怕不是他对手。”
“你说怎么办?”黑狼问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咱们的地盘,早晚收拾了他们。”灰狼狠狠道。
狈崽也道:“大哥放心,放他们到沙州去,小弟自有办法。”
黑狼只好咽下一口闷气,大声喝令群贼道:“扯呼!”
群贼这一回损伤不小,当即一片哗然,但又不敢不听大哥号令,只好回身上马。
黑狼骑在马上,回头一指聂远道:“小子,我记住你了。”
聂远一拱手微笑道:“承蒙错爱。”
说罢只见尘土飞扬,大漠七狼一彪人马飞驰而去。只留下漫天黄沙和几十具尸体。
待到他们走远,兵士们围上跟前,不知谁起了个头,一齐欢呼雀跃道:“聂大侠!聂大侠!聂大侠!”
霍青也十分高兴,跟着叫了几声,这时他忽地看见一旁木嫣儿颓然坐在地上,拍拍头说道:“看我这老糊涂,差点忘了。姑娘你别害怕,以前我当兵的时候在陇右跟吐蕃人打过仗,身上也不知道中过多少箭了,每回都是自己拔出来的。”
说着他俯下身来,对木嫣儿道:“木姑娘,要是疼的忍不住,就叫出来。”
木嫣儿低声说道:“等等。”随即她背过身朝向另一边,摘下面纱道:“好了,霍伯伯你动手吧。”她说罢又咬着了一块厚厚的布巾。
霍青看了一看,对木嫣儿道:“虽然刺穿了小腿,但他的弩矢小,威力也小。要是我们当年的神臂弩,嘿嘿,姑娘你可就遭殃了。”
说罢他拿起短刀,小心翼翼地将刚刚穿过小腿的箭头割下,以防箭头上的倒刺伤人。接着他说声:“姑娘忍着了。”猛地将弩矢空杆拔出。
木嫣儿紧咬着布巾,闷着气惨叫一声,险些痛得昏倒。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