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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亲他了??”童漾为陆潜身上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气惊得闪了腰,彻底甘拜下风。
陆潜双手在后脑交叉,翘着腿大爷坐姿大喇喇倒在座位上,好整以暇道:“是啊。”
“兄弟牛比啊,我操,那他啥反应?”童漾一脸八卦地继续问。
陆潜掀了眼皮:“宝贝儿,你这是不是缺了颗痣啊。”
他用手点了点嘴唇上方的位置。
童漾瞬间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在陆潜身上:“说谁媒婆呢!是不是姐妹了,连这都不告诉我!?”
倒不是陆潜不愿意告诉童漾,而是那天实在是太尴尬了。
***
在他不管不顾地拿自己嘴唇撞上何彭的侧脸后,何彭瞬间愣住了,甚至愣的还非常彻底,连装都不带装。
显然没料到陆潜会毫无预兆地做出这种举动。
满心满眼都是小媳妇般的“这人怎么亲我!!”,原本嘴角的笑意也迅速消弭于无。
这种神色突变让陆潜瞬间紧张起来,原本纯粹肾上激素作祟做出的冲动举动也变得更加不合理和不可理喻。
“你干什么?”何彭率先打破诡异的寂静。
但声线很轻,却能隐约察觉出那么一点散漫的尾音,仿佛包裹了无尽的无奈和纵容。
当然这都是后来陆潜才琢磨出来的。
事实上,在听到这么一句刻板冷硬的话后,号称“三中小钢炮”的陆潜真的快彻底吓尿了,还是臊眉耷耳的吓尿。
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他再也不想回忆的借口。
“吃完火锅,嘴巴油。”
他说着还伸手往何彭侧脸上抹了把,似乎是要抹掉那并不存在的,但被蹭到了他脸上的油。
陆潜从出生到如今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恋爱使人愚蠢。
而且确切地说他那只能算暗恋,尽管漏洞百出。
而何彭看了他十几秒才移开视线,不知道是为了压下自己的吃惊还是压下自己……想笑的冲动。
不过最后何彭还是笑出了声。
好在那笑容里没什么嘲笑的意味,不然陆潜说不定会忍不住想灭了他的口。
那晚,何彭笑着拍了下他的头,说:“你学校里那些女生知道你干的是这种事吗?”
什么事?
是吃完饭把油腻腻的嘴往别人脸上蹭这件事?
还是沉不住气亲了人还找这种蹩脚的垃圾理由这件事?
***
“啊啊啊啊!”陆潜仰天长啸,烦躁地踹了脚桌子。
要不是看上了何彭那张脸,知道他这档子糗事的人大概都不会活过那个晚上。
坐在前面的于辞被他踹的椅子猛地往前一跌,他回身在陆潜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干甚!”
“干/你。”陆潜随口道。
“嚯!come on baby!”于辞夸张地张开双臂,闭眼撅嘴。
陆潜又踹了脚他的椅子:“滚蛋!”
***
圣诞节一过,十二月末的元旦晚会也就越来越近,参加表演的同学以及各主持、灯光、控音在课后都要留在学校彩排。
礼堂里,高二(3)班陆潜身边那群狐朋狗友都聚在看台上。
“咱班的节目是什么啊?”沈庆明蹲在台阶上,手里拿了一把瓜子,咔哒咔哒跟个小老头似的。
“咱班长的芭蕾独舞。”童漾回答。
“老班还会跳舞?”于辞吃惊地扭过头,“看不出来啊。”
童漾翻白眼:“你能看到什么,胸大屁股大的大波妹。”
“嗯,还能看到你。”于辞冲她一扬眉,收获一声诚挚的呕吐。
陆潜终于和李馨串完主持词,把身上的白西装往椅子上一扔,重新穿上冬装校服,弯腰从奶茶外卖袋里拿出一杯吸了两口。
“累死我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为了昨天那件尴尬的事,陆潜没让何彭来接,只说了放学后要跟同学去玩,晚点自己回去。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是李馨那种美女,陆哥,你这是肾虚啊。”沈庆明没皮没脸的调侃。
“怎么着有药吗你?”陆潜斜他一眼。
“对了童漾。”陆潜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童漾从手机屏上移开视线:“嗯?”
“那垃圾元旦晚会也要表演,你知道吗?”陆潜说。
“魏勋?”童漾扬眉。
陆潜想了一下,耸肩:“好像是叫这名吧。”
“他表演什么?”
陆潜往舞台角落边上一指:“全程坐那画画,全部结束了再给大家看他画的画吧。”
童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怪蠢的,啧啧两声,没再说其他的。
几个人又坐了会儿。
陆潜说:“晚上一块儿去外面玩会儿吧。”
“哟,陆哥,你可放我们一个月的鸽子啦,今儿怎么有空宠幸我们了?”沈庆明打趣。
“是啊,这不正宫惹得我不高兴,只能来找你们了。”陆潜没正经地说。
这一群人中,除了童漾就没人知道陆潜喜欢何彭的事,只当玩笑话笑过就算了。
出学校后,几个人去步行街吃完烧烤,热出一脑门子汗,浑身都是热烘烘的烧烤味儿,就这么一窝蜂的上了街。
因为大家都穿着校服不好去酒吧,而且陆潜最近对那种灯光刺耳音乐炸耳的地失了兴趣,于是只找了家奶茶店。
几人闲散地聊着天。
陆潜手里捏着一杯热奶茶,没有喝,只是两手包住暖手罢了,指节分明的手因为寒冷底下青筋更为明显。
“这鬼天气,真是日了狗了,去年也没这么冷。”其中一人说。
“是啊,我都不想再出去了。”沈庆明应了一声。
“那你搁这打工吧。”童漾说。
这时,陆潜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何彭。”
陆潜:……
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身接起电话。
“喂?”
“你好,是陆先生吗?”对面是一个女声。
陆潜愣了愣,才应了一声:“啊,是,你是?”
“我是何总的助理,他喝醉酒了,能麻烦您来带他一下吗?”
“……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陆潜抓起衣服起身,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奶茶店。
***
包间内一圈人都闹哄哄的,何彭一手轻轻按着鼻梁,显然没融入进去热闹里,纯属碍着面子才没提早离场。
都是男人的应酬,酒过三巡渐渐便有了其他意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揽着一姑娘的细腰,端着酒杯颤颤悠悠地走到何彭身旁。
“诶何总,你可当真是咱们这称得上最年轻有为的了,我得敬你一杯。”
何彭只好也拿起酒杯,随口客套了几句商场客话,便察觉到方才挂在那人身上的姑娘正像蛇一样缠上他,手指轻轻搭在他肩头,强行营造出缠绵的感觉。
想要送美人拿项目这种事遇上何彭大概从源头就大错特错了。
正当他想找理由抽身时,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即被打开:“打扰一下。”
陆潜站在门口,触及何彭时皱了下眉,看上去醉的倒不厉害,只是那只黏在他肩上的手实在碍眼。
“你找谁?”有人问。
陆潜没理,径直走过去一把拎起那双纤弱无骨的手,抬眼时露出人畜无害又暗藏讽刺的笑。
“美女,你酒喝多了手也不能乱放呀,不然这位可是要生气的。”
他把姑娘的手重新放回中年男人身上,还意犹未尽似的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下。
轻浮至极。
只不过那姑娘看着他的眼睛,却又奇怪地觉得他眼里可一点轻浮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些怒气。
他这才抬眼,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是来接何彭的,我是……他弟弟。”
“何总这才喝了没多少啊,怎么就派弟弟也救场了?”其中一个男人说。
“他酒量不好,我先带他回去了。”陆潜说。
陆潜并不知道何彭的酒量如何,毕竟从小到大就没跟何彭喝过酒。
只不过,从桌下何彭拉着他的手腕看,大约真是有些醉了。
陆潜偏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喝醉酒就发酒疯的毛病,只不过神色更柔和了些,五官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深刻。
“走吧。”陆潜架起他的胳膊环过脖子,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从位置上拉起来。
何彭跟在座大家道了别,话语里还带着含糊的酒味。
陆潜架着何彭把他带到会所门口,扯了下自己臂弯里的何彭那件西装。
“外面冷,你把衣服穿上。”
然而何彭不理,躬着身靠在陆潜的颈窝,一身的酒味,眼睛闭上,眉头还皱着,眉眼都是浓浓的倦意。
跟这种“酒鬼”实在难沟通,要不是因为看上了这个酒鬼,陆潜实在是想把他随便丢在哪不理会了。
他在会所门口站了会儿,最后“啧”了声。
他拉开自己的冬装校服拉链,捏着两侧衣服把何彭包进去。
“走啊,混蛋。”陆潜扯了何彭一把。
出租车还在门口等着,陆潜费劲地拖着比自己体型大许多的何彭,拉开后座门把他推进去,然后自己也挨着何彭坐进去。
***
给陆潜打了那通电话的助理还是莫名其妙。
明明平常的这种应酬,如果她不参席的话,也会在结束后接上何彭送他回家。
而且,她这个何总向来自持,应酬时喝多在所难免,喝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更何况还是酒席开始不久就打电话给她说喝醉了。
再来,就算喝醉了,也不应该让一个连驾驶证都没有的高中生去接啊……
***
坐上出租车的何彭按着太阳穴,眼睛微微眯起,余光里是陆潜挺不爽的神情。
没办法。
把自家小朋友惹害羞不愿意回家了,最后还得自己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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