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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怀里,陆烟觉得很舒服,略微的挪动了一下。洛景然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走的依旧是很稳。他抱着她下了楼的时候,地下的佣仆们都看着这一幕,虽然平时他们撒狗粮见多了,也习惯了,但是今天这个时候这么温馨,这么令人羡慕是怎么回事。
陆烟在他的怀里睡眼惺忪,洛景然抱着她眼中带着柔情,动作更是轻柔。走到餐桌旁,弯下腰将人放到椅子上。陆烟已经清醒了些,眼睛勉强睁开,人却靠在椅背上一副坐不直得样子。洛景然替她盛好汤,放到她的面前,转身去把人扶起来。陆烟也让自己努力的睁开双眼,双手的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汤,突然的就叹了一口气。
听着这一下轻叹,洛景然就觉得奇怪了,看着她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想吃这些吗。”陆烟一脸的忧愁,显然是刚睡醒留下的后遗症。她摇了摇头说:“不是你们准备的不好,是我现在不太想吃。”洛景然看着她蹲了下来,轻声道:“你午饭就没吃,现在怎么样都要吃一点,就把这碗汤喝了也好。”
他这么说都是为了她好,陆烟自然都是知道的,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看了他一会后慢慢地点了头,开始抬起手喝着碗里的汤。陆烟喝的很慢,汤很鲜美,喝着喝着就多喝了两口才放下。她喝完了也没有站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饭桌说:“我吃完了,回去再睡会。”
说完这话后陆烟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洛景然说了声好,让她继续回去休息,他知道这段时间陆烟一直都没能好好睡一觉,现在轻松下来了睡过之后还想要再睡也是正常的。让她先回去休息,等她饿了之后再给她吃的就是了。
这边陆烟轻松下来,能够好好休息了,这件事情也是告了一段落,但是对于封岑君来说这是一种延续,这件事情会一直在她心里藏着,她对封卓彬有了一种愧疚。即使是封卓彬不断强调,这是他自愿的跟她无关,并且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其他选择。
封卓彬进了医院后立马就进了手术室,进行检查。脚直接的踩在玻璃渣上,有很多的玻璃残渣已经嵌进脚底里边,在处理期间,一直没有坑一声。
封岑君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着,她怕等到一个不好的结果,如果踩上玻璃渣的人是她,她一定吼的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她一会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一会又站起来,总之就是坐立难安。她知道这件事情是一定会传入自家父亲耳中,而他们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
她已经换过干净的衣服,医院的走廊上一直都很冰冷,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条走廊竟然会冰冷到这种地步。封岑君靠在墙上,仰着头闭着眼睛,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跳的很快,那种不安的感觉很强烈。她在等,等手术室的灯暗下来,等手术室的大门打开,等里面的人,出来。
“嗒——”一声对她来说清脆的声音响起,封岑君急忙转过头去看向手术室门口的方向,里面的有人走出来,有个医生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见此,封岑君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医生也看见可她,向她走去。在她开口询问之前,那医生先开了口:“你不是要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吗,他很好就是了。他让我告诉你别担心,他还活着。”
“……”被他这么一弄,封岑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哦……好,谢谢。”如此说了一番,本来好好的自己要问什么都已经想好了,被他这么一说节奏都要被打乱了。这个医生看起来挺年轻,他看着封岑君,封岑君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看着。那医生皱了一下眉头问:“没有要问的了?”
“啊?”这个医生不按照常理出牌,封岑君本来就很乱,现在又被这个医生这么一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被他这么一问,封岑君还被问懵了,当即就在思考自己还要问什么。见她一脸懵的样子,医生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难道不应该问他什么时候出来吗。”
“……嗯……是嘛,”这不管是问还是答,这医生都自己一手包办了,还要她这个病患家属问什么,“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她按照他的原话问了一遍,医生抿着嘴唇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医生开口道:“马上就出来了,别急。”
他的这话音刚落下,手术室的门就再一次的被打开了,封岑君和医生的视线都转了过去,那医生开口说:“喏,男朋友出来了,快去吧。”这话封岑君本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接着他的话点了头还顺口“嗯”了一声做回应,这步子刚迈开她就感觉哪里不对了,想了一下后想起来他刚才说是她男朋友。
封岑君皱着眉头回过头看着那医生,医生原本看着手术室的门,但发现封岑君停下了脚步就收回了视线看着她问:“你看我做什么,我没把你男朋友的脚丫锯掉。你不去看他,看我做什么。难不成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就感觉我胜过你男朋友了?”
“……”她这一句话都还没说,那医生就一个人在那呱呱这么久,封岑君一下子有些发愣。医生见她还在看自己,不禁瞪大了眼睛往后小退了一步说:“该不会是我的年轻有为吸引了你吧。虽然我觉得我确实也不比里面的那位老兄差,小姐你也不错,但是我吧……喜欢慢慢来的顺其自然。”
他这说下去是越来越听不懂他说什么了,封岑君皱着眉头说:“你不要多想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只是想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哥哥的时候她有了些许的停顿,她就没有怎么叫过封卓彬哥哥。那医生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愣,点着头。
“小君……”在她说完那番话后,就有人叫了他一下,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她听见的时候,整个人抖了一下,她回过身看到了被推出来的封卓彬,她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有没有听见刚才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封岑君看着人,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封卓彬开口轻声的问着,封岑君看着他,半响才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那医生战了出来说道:“哎,你们不要停在这里,会挡着其他人的,先送去病房歇着,你们去病房里再慢慢聊。”说着就让边上的护士赶紧把人推走。护士们听了立马点头开始推动那张病床。
病床被推动了,封岑君也慢慢地跟上去,走在床的一侧,她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封卓彬躺在那,看着边上的封岑君,他伸出了手动了一下她的手。因为手被动了一下,封岑君有了反应,她低下头去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的时候,对着她笑了一下。封卓彬看她这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一直被推到病房。
病房是私人的高级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护士们把他安顿好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封卓彬躺着,封岑君站在床尾看着他。见她站在那不动封卓彬拍了拍床的边缘说:“你站那干嘛,过来。”封岑君看着他看了一会,才慢慢迈步走了过去,从边上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病房内一度安静,封卓彬看着她,她却一直微微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了,怎么到了医院之后你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封岑君不是他愿意见到的,他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怎了?”封岑君听着他的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的问题。
见她还是不说话,封卓彬就再一次开了口:“你这样是因为刚才你跟那个医生的聊天?”这话让封岑君有些感到诧异,她抬头看人说:“你听见了?”见她说话了,封卓彬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听见了……所以,你在在意些什么呢。”封岑君看着他张了张口却又没有说话。
她这一下子又不说话了令封卓彬有些头疼,她这样他似乎能够想到一点他要问自己什么样的问题。他也想起来,封岑君在那个仓库里有话要问自己,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他再开口问:“那就不说这个,你那时候在仓库,是想问什么,就问吧。”
听着这话,封岑君看向了他,她微张着嘴一时之间没有把话问出来。她突然需要在心里做建设,那时候在仓库是刚刚好的时候,可是现在再要问就感觉有些怪怪的。
在她还没开口之前封卓彬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封岑君迫于压力就站了起来要出去,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一脸的不解问:“小君,你……”
“卓彬……”他的话还没有问出口,门口就传来了一声呼喊,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到门口,封岑君听这声音是封卓彬的生母无疑了。她收了一下手,往边上站了一些。人刚一站开,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她没有看边上的封岑君一眼,径直的走向了封卓彬。
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封父紧接着从外面进入,他看了一眼封卓彬随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封岑君身上,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低下了头叫着:“爸,阿姨。”出于礼貌,封夫人匆匆的回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封卓彬,看向了他的脚一脸的心疼说:“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嘛,突然就接到你进医院的消息,怎么回事啊,还说扎了脚。”
“没事的妈,就是被玻璃扎进脚了。”封卓彬说的是风轻云淡,就好像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像被水泼了那样简单。可他这样的风轻云淡让封岑君听的十分难受,她皱着眉头,心里在憋着,看用余光看了看他们母子二人,她决定还是说出来,反正都要被知道,还不如自己说。
封岑君转动了一下身体,刚一抬头那封卓彬就淡淡的开了口:“小君,你能替我买点水果吗,我想吃。”封岑君看着他有些发愣,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你,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你看着买吧,我就是想吃。”封卓彬看着她,封岑君抿了抿嘴唇点下了头,转头就走了出去,在经过自家父亲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说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出病房的时候,封岑君靠在门口的墙边,她闭了闭眼睛,她感觉封卓彬让她出来,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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